月岛萤紧抱着怀中的人,本以为自己能克制汹涌的欲望,这诱惑对他还是太大了,他没忍住在那张微张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本来只是想适当增加些亲密度,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呼吸交缠的瞬间,月岛萤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最初只是试探性的触碰,像羽毛扫过湖面,轻得能被对方无意识的嘤咛打散。
可当柚温热的吐息拂在他唇角时,某种被理性死死摁住的东西突然挣开了枷锁。
他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齿尖轻磕在对方下唇上。
怀里的人似乎被惊扰,睫毛颤了颤,却没有推开,只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个动作彻底击溃了月岛萤最后的防线。
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对方揉进骨血里,吻变得急切又混乱,带着突如其来的失控。
直到柚在他怀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喘,月岛萤才猛地回神,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胸腔剧烈起伏。
昏暗中能看清柚泛红的眼角和被吻得水润的唇瓣。
“……抱歉。”他哑着嗓子开口,对着已经进入梦乡的人诚恳地道歉,指腹下意识摩挲着自己刚刚啃咬过的地方,指尖烫得惊人。
最终月岛萤还是认命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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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你想好了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啊,妈妈是担心……”
“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柚真的明白你的心意吗?那孩子他……”
“……我会等的。”
压低的交谈声在书房内断断续续,柚好奇地贴近了耳朵,还没来得及听到什么内容,先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
下一秒,门开了。
偷听被人抓包的羞耻感挥散不去,柚尴尬地笑了笑:“哥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月岛萤面色如常,“不再睡会儿了?”
柚摇摇头,再躺下去他的骨头都要硬了,“我们去打排球吧。”
月岛萤想都不想的就拒绝,看到少年失落的样子他又补充:“现在还不行,不过可以看看比赛的录像带。”
柚的眼睛亮了亮,刚才的失落像被风吹散的雾,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的发丝还带着些许凌乱,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期待,连眉梢都染上了生动的笑意:“好啊。”
月岛萤去翻电视柜,指尖划过几盘贴着标签的录像带,柚凑过去看,发现标签上写着不同的日期和对手名字,都是他在医院期间的比赛。
“猜你会想看,早就准备好了。”
屏幕亮起的瞬间,熟悉的球场欢呼声漫出来,像潮水漫过脚背。
画面里的月岛萤穿着黑色队服,戴着护目镜,拦网时的动作干脆利落,和此刻坐在地毯上、神情松懒的他判若两人。
柚看得专注,呼吸都放轻了些。
看到队友在球即将落地时猛地扑过去救球,动作狼狈却带着股韧劲,柚忍不住笑起来:“你们配合得真好。”
月岛萤没接话,视线却从屏幕移到他脸上。柚的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睫毛随着屏幕的明暗轻轻颤动,像停在花瓣上的蝶。
“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打排球呢?”
“再等等,等身体再好一些吧。”月岛萤不敢冒任何风险。
“可是我已经等很久了啊。”
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没说出口的委屈。
看到排球在球场上划出漂亮的弧线,看到大家跳起来扣杀时衣角扬起的弧度,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痒。
少年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知道你着急。”月岛萤的声音放得很柔,指腹摩挲着对方膝盖上的布料,“但医生说,你的体能还没恢复到能承受训练强度的程度。”
“好吧。”少年闷闷地开口。
录像带还没看完,人就睡着了。
月岛萤把人打横抱起时,柚在他怀里蹭了蹭,呼吸均匀。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人的睡颜,动作放得更轻,脚步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把人放在床上时,柚无意识地抓了抓他的衣角,月岛萤顿了顿,伸手替他把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明明自己都撑不住,还硬撑着要看录像。”他低声自语,语气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替人盖好被子,月岛萤坐在床边没动,他想起刚才少年低头时发旋的弧度,想起那句闷闷的“好吧”里藏着的失落,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打转,那些关于“静养”“避免剧烈运动”的叮嘱,他比谁都记得清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时,月岛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关闭了声音。看到屏幕上人名的备注,他皱了皱眉,起身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
关上门的瞬间,他松了口气,接起电话的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喂,我是月岛。”
“知道了,我半小时后到。”挂了电话,月岛萤转身看向紧闭的卧室门,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拿起外套。
处理这些工作花费的时间比想象的久,月岛萤想要离开时又被一位前辈叫住。
“月岛啊,我女儿之前有一次看见你,硬是想要到你的联系方式……她长得挺好看的,我有照片,听说你还没有结婚,要不然……”
月岛萤了然,直接拒绝:“不好意思前辈,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他还不肯放弃,“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月岛萤的脸冷了下来,道:“不必了,他在等我回家。”说完就离开了。
那人在原地愣了好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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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测风云,原本出门时还算晴朗的天空一下子暗沉了下来。
雨点砸在楼道窗户上的声音越来越响,夹杂着远处滚过的雷声。
月岛萤甩了甩湿透的额发,钥匙插进锁孔时手都在抖,脑子里却全是柚怕打雷的样子。
推开门的瞬间,客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雨声在回荡。
月岛萤脱鞋的动作放得极轻,几乎是踮着脚走到卧室门口。
他轻轻推开门,松了口气。
柚还陷在被子里,侧着身蜷成一团,睫毛安安稳稳地垂着。
窗外刚炸响一声惊雷,他顶多皱了下眉,往被子里缩了缩,继续睡得香甜。
月岛萤靠在门上,刚才一路狂奔的焦灼突然就散了。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尖蹭过唇角时,才发现自己在笑,是那种带着点无奈、又松了口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