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睡得不太安稳,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地面投下银白的碎斑,睡梦中的少年忽然轻轻颤了颤,头顶冒出两撮雪白的绒毛,紧接着,一对尖尖的猫耳从白发里钻了出来,绒毛被月光染得透亮,顶端还带着点粉。
宿傩本就没睡沉,察觉到动静时他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对猫耳上,瞳孔微微一缩。
少年似乎还没醒,眉头蹙着,他的身后忽然拱起一小块,中衣被顶出个弧度,接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钻了出来,尾尖轻轻扫着锦被,带着点无意识的焦躁。
宿傩的呼吸顿了顿。
柚化形后极少显露本体特征,偶尔情绪激动时会冒出耳朵或尾巴,很少像此刻这样,睡得迷迷糊糊的,把两样都露了出来。
该不会是……
猫耳还在轻轻颤动,尖端微微抖了抖,绒毛软得像上好的绸缎。
宿傩的指尖痒了痒,忍不住伸过去,指腹轻轻碰了碰那撮绒毛。
“唔……”柚在梦里哼唧了一声,猫耳猛地竖起来,接着又软下去,像是被安抚了似的,往他手边蹭了蹭。
宿傩低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怕吵醒他。
指尖顺着绒毛往下滑,触到猫耳根部时,那里的皮肤格外温热,很薄,薄得能感觉到底下细细的血管在跳。
柚大概是舒服的,尾巴尖轻轻勾了勾,扫过宿傩的手腕,带着点微凉的软。
宿傩索性支起上半身,仔细打量这对忽然冒出来的耳朵。
毛色比本体更浅些,近乎纯白,绒毛蓬松得像刚晒过太阳,指腹碾过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细细的软骨,硬挺却带着弹性。
宿傩故意用指尖在那点粉上轻轻按了按,柚的睫毛在眼皮下颤了颤,猫耳瞬间往后撇了撇,像片被风吹动的雪瓣。
“老实点。”宿傩低声斥道,指尖却没停,转而去碰那条晃来晃去的尾巴。
尾巴比耳朵的毛更厚些,像条蓬松的白狐尾,只是更短更灵巧些。
宿傩一把攥住尾巴根,绒毛顺着指缝往外冒,柚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弄醒了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蓝眼睛蒙着层水汽,还没完全聚焦,只看见宿傩低头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幽暗。
“哥哥……”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宿傩没说话,只是捏着尾巴根轻轻晃了晃。
柚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一眼就瞥见那条在月光下泛着白的尾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想往回缩,却被宿傩攥得更紧。
“别、别碰!”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去捂尾巴,却忘了自己耳朵还露在外面,猫耳因为慌乱而竖得笔直,顶端的粉更浓了,“快、快放开!”
宿傩忽然俯下身,温热的呼吸落在柚的鼻尖,没等柚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了上去。
那吻很轻,像羽毛落在唇上,带着微凉的触感,柚的猫耳“唰”地竖得更直,连尾巴都僵住了,蓝眼睛睁得圆圆的,满是震惊。
宿傩很快退开,指尖还捏着他的尾巴,眼底带着点戏谑:“现在还动吗?”
柚的嘴唇微微发颤,刚才那瞬间的柔软触感还残留在唇上,让他连呼吸都乱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尾巴被对方攥在手里,猫耳抖得更厉害了。
宿傩看着他这副模样,喉间溢出低笑,俯身又吻了下去。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他重重咬了咬柚的下唇,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柚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躲,却被宿傩按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温热的气息交缠,柚能尝到宿傩唇间的味道,混着点若有似无的冷香。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对方的舌尖大力撬开他的牙关,带着点侵略性的温柔让他浑身发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尾巴不受控制地卷起来,轻轻勾住宿傩的手腕,像在撒娇,又像在求饶。
直到柚的呼吸变得急促,宿傩才稍稍退开,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和水润的唇,指腹在他唇上轻轻摩挲:“乖一点。”
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蓝眼睛蒙上了层水雾,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不知所措,最终只是把脸往宿傩怀里埋了埋。
宿傩低笑,抬手揉了揉他的猫耳,这次的动作放得极轻,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刚吻过的微哑,“让我看看耳朵,嗯?”
柚没敢反抗,只是乖乖地仰着脸,任由他用指腹一遍遍摩挲自己的耳朵,猫耳被揉得微微发烫,顶端的粉色好像浓得要溢出来,连带着脸颊都泛起热意。
宿傩看着他这副乖顺的样子,心头又痒了起来,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舒服吗?”他贴着柚的额头低语。
柚的脸更红了,想反驳,却被他捏着尾巴根轻轻一提,顿时泄了气,只能小声呜咽:“哥……舒服的……”
宿傩没再捉弄他,低头又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那里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咸涩的,带着点让人心软的味道。
他的声音放软了些,指尖顺着尾巴往下滑,轻轻捏了捏蓬松的尾尖,“……尾巴倒是挺软。”
尾巴是很敏感的地方,被他温热的指尖捏住,柚顿时像被烫到似的抖了抖,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嘴唇不小心擦过宿傩的下颌。
宿傩的呼吸一滞,猛地低头,再次吻住了他。
这次的吻带着点急切,柚能感觉到宿傩的手穿过他的头发,紧紧按住他的后颈,力道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奇异地不让人觉得难受。
尾巴在宿傩手里轻轻颤抖,尾尖的毛软得像团云,蹭得他掌心发痒。
柚渐渐放松下来,睫毛轻轻颤动着,抬手环住宿傩的脖颈,笨拙地回应着。
猫耳软哒哒地垂下来,贴在宿傩的脸颊上,带着点微痒的绒毛触感。
宿傩在他唇间轻咬了一下,引来一声小小的呜咽,却更像撒娇。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宿傩才缓缓退开,柚的嘴唇已经被吻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蓝眼睛里蒙着层水汽,带着点迷离的软。
他往宿傩怀里缩,鼻尖蹭着他的锁骨,声音软得像棉花:“哥哥……”
宿傩应了声,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猫耳,那里的绒毛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几缕,贴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可怜。
“尾巴……”柚的声音越来越低,“别揪……”
宿傩低笑,捏了捏他的尾尖:“不揪。”他看着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昏昏欲睡,微肿的嘴唇泛着引人遐想的水光,“睡吧,小东西。”
柚的眼皮渐渐沉了下来,熟悉的味道让人很安心,宿傩还在轻轻顺着他的尾巴,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指尖偶尔会碰到尾巴根的皮肤,带来点微痒的触感。
猫耳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回去,大概是情绪平复了些,只剩下尾巴还固执地露在外面,被宿傩暖烘烘的手掌裹着。
宿傩低头在柚的发顶轻轻吻了下,声音低得像耳语:“睡吧。”
月光洒在他们交缠的身影上,宿傩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指尖捻过尾巴上柔软的绒毛,眼底的欲望此时汹涌得有些可怖。
他轻轻捏了捏尾尖,看着怀里的人皱了皱眉,却没醒,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第二个世界番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