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公安也没想到,夏悦汐不仅胆子大,出手还快。
自己和明炜还在场呢,她竟敢说动手就动手。
他忙几步跨到夏悦汐和儿媳中间,一脸严肃地对夏悦汐道:
“女同志,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行凶?
是嫌日子太平淡,想一起去派出所喝茶吗?”
明炜见两人气氛剑拔弩张,忙跟上去,拍了拍城北公安的肩,打圆场道:“有话好好说,你那么凶,会吓到人家小姑娘的。”
夏悦汐冲两人耸了耸肩,无辜地道:“公安同志,我没有动手,只是好心帮她把脱臼的手指复位而已,难道热心助人也犯法吗?”
她又不傻,岂会不知,当众行凶的后果?
所以,刚刚出手,只不过是对嘴里不干不净的儿媳,小惩大诫而已。
听到夏悦汐的话,在场所有人,包括还张着嘴哀嚎的儿媳都愣住了。
大家打量的视线从夏悦汐身上,转移到了儿媳的手指。
儿媳张大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也愣愣地低头望向自己不再扭曲的手指,不敢相信的轻轻弯曲了一下。
竟然,真的不疼了?!
她不信邪地再次用力弯了一下手指,不但不疼,还灵活自如。
这下,不止儿媳和在场众人,就连城北公安,都吃惊于夏悦汐的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手法。
在场人中,只有明炜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悦汐一眼。不怪自己那个冷心冷情的兄弟,才接触几天,就被迷的五迷三道。
这小姑娘身上,确实有着别人没有的魅力,总能让人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她。
这时,就见儿媳一脸见鬼的表情,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明明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你把我手指给折断了。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复原?”
说完,她怨毒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夏悦汐:“你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一定是个妖怪,刚刚肯定是你使了什么妖法,我要......我要去请大师来收了你!你给我等着!等着!”
话毕,她猛地从地上站起,疯疯癫癫地想往院子外面跑。
好在明炜一直防备着,怕她狗急跳墙,暴起伤人。
此时见儿媳有动作,明炜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干脆利落地使了一招擒拿手,便将她双手反剪,压倒在地。
被制服在地的儿媳,仿若感觉不到疼痛,状似疯魔一般,眼神空洞,嘴里不干不净地喃喃自语。
围观人群里,有人见了,犹豫地开口:“她......该不会......听说要去派出所,被吓成疯子了吧?”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我看不像,八成是装的!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疯就疯了呢?”
夏悦汐见到这一幕,有些无语。
这么拙劣的装傻手段,也亏这女人想得出来。
她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随即,一个有趣的想法浮上心头。
就听她故作不解地开口问:“她现在这样,是不是不能去派出所,配合调查了?”
城北公安迟疑地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精神有问题的人,要遵循人道主义精神,从轻处理。
如果......有证据证明她患有精神病,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无意识地行为,那......无罪释放也是有可能的。”
夏悦汐眼尖地发现,听到公安说这些时,儿媳一直嘟嘟囔囔地嘴巴,有一瞬间的迟滞,空洞的眼神里,有精光一闪而逝。
这一切出现和消失地太过迅速,离她最近的明炜,在将人制服后,注意力便没有放在儿媳身上,所以他并没看到女人的细微变化。
但夏悦汐是什么人?她的动态捕捉能力强地可怕,儿媳细微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她的视线。
夏悦汐对城北公安道:“我小时候听家里人提起过,疯了的人,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但是金汁对治疗这类病症有奇效,不如,弄来让她试试?”
城北公安不解:“什么是金汁?”
“就是健康男童的粪便!”
这话一出,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除了嘴里絮叨不停的儿媳,嘀嘀咕咕的声音出现了一丝变调。
城北公安强笑着问:“同志,你在开玩笑吧?shi......粪便也能治病?”
“那当然”夏悦汐自信地道:“这可不是我蓄意报复,瞎编的。
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曾有记载,此物可用于治疗高热、神昏。
而且,我刚不是重点说了吗,这金汁是有讲究的,必须用健康男童的粪便,加水研磨、过滤、澄清,然后封入地下,时间越久,疗效越好。
虽然咱们没那多时间,等不及封入地下了,但咱们可以以量取胜啊!”
这些东西,是她上午在书店找书时,偶然看到的。
没想到,这会儿就派上了用场
城北公安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居然连出处都能说清,心下已然信了几分,但还是有些犹豫:“这......真的能行吗?”
“当然,我略懂些医术,喏”说着,夏悦汐指了指被人搀扶着的老太太:“刚刚要不是我,老太太这会儿,只怕早就因为被她儿媳耽误了救治时间,抢救不过来了。”
一提这个,周围看了全程的围观群众,再次出声附和:“是啊是啊,要不是这位女同志,只怕老太太......”
就连刚才的老者也站出来支持夏悦汐:“小同志医术了得,刚刚那情况,连我都不敢上手治疗,没想到她一出手,不过一个小时就治好了,我相信她!这法子,可以一试。”
城北公安也是城北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以前也曾被家人带去,向老者求医。
此刻,见老者都如此说,索性也没了异议,“好......好吧,那姑且让你一试。”
夏悦汐闻言,立马扭头,对在场众人道:“各位,请问谁家有8岁以下的男童?”
人群中,一个四十来岁地大婶主动站了出来:“我家有!我孙子今年刚满5岁,保证身体健康,可以吗?”
“可以!麻烦您走一趟,取一点回来。”夏悦汐点头,朝大婶示意。
“这种小事,谈不上麻烦,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回去让他拉。”大婶说完,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屎能治病,这还是她活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她迫不及待地想回来开眼界。
望着大婶离开的背影,夏悦汐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世上还是热心的好人多啊!”
一旁的明炜已经放开了被压倒在地,仍嘟嘟囔囔不止的儿媳,还掏出手铐,将她铐起来,防止她逃跑。
此时听到夏悦汐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亏得他以前和凌睿轩一起,在部队经受过专业训练。
在脑海中快速将这辈子的伤心事,统统想了一遍,这才压抑住想要疯狂上翘的唇角。
夏悦汐自然看到了明炜抽搐的唇角,不过这会儿顾不上理他。
她正招呼着搀扶老太太的人,将老太太扶进正屋休息。
老太太进屋坐下后,虚弱地拉过夏悦汐的手,感激地望着她,嘴唇嗫嚅,想要开口感谢,却被夏悦汐阻止:
“老太太,别说话。
您现在身体虚弱,得好好在屋里休息,外面的破事不用理,相信公安同志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说罢,轻轻拍了拍老人苍老干瘦的手,嘱咐几位大婶留在屋里,好好照顾老太太。
而她自己,则转身重新回到院中,和众人一起等待。
不多时,刚刚出去的大婶手里端着一个碗,捏着鼻子跑了进来。
“姑娘,金......金什么玩意儿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