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遇贾张氏，巧言拒“借”粮
日子流水般淌过，转眼林修远额角的伤已彻底好了，只留下一点浅粉色的印记，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他恢复了上学，每日里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成绩中游的普通小学生，只是没人知道，夜深人静时，他会在洞天之内引气修炼，体内那丝灵气也日渐粗壮，五感敏锐远超常人。
这天是周末，天气晴好。林建国一早就去厂里加班，李秀兰在院子里和几个邻居妇人一边做针线活一边闲话家常，林晓月不知跑哪儿野去了。林修远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自家屋门口，手里拿着一本皱巴巴的语文课本，看似在温习功课，实则耳朵微动，将整个中院的动静尽收耳底。
前院三大爷家收音机咿呀唱着戏，后院似乎有傻柱哼着小调剁馅儿的声音，而中院贾家那边，则隐隐传来贾张氏不满的嘟囔和秦淮茹柔声的劝慰。
“……见天儿棒子面窝头，嗓子眼都拉破了！东旭那点工资够干啥？还不如人家林老六，六级工，家里指不定藏着多少细粮呢……”贾张氏的声音如同钝刀刮锅底，听着就让人心烦。
林修远眼神微冷，知道这老虔婆又在算计别家。他不动声色，只是将课本翻过一页。
果然，没过多久，贾家的门帘一掀，贾张氏那胖硕的身影挪了出来。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旧罩衫，头发在脑后挽了个稀疏的髻，颧骨很高，嘴角习惯性地下撇，透着一股刻薄相。她先是眯着眼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目光在李秀兰和几个妇人那边顿了顿，似乎觉得人多不好开口，随即视线一转，落在了独自坐在门口的林修远身上。
小兔崽子一个人在家？正好！
贾张氏脸上立刻堆起一个自以为和蔼，实则显得更别扭的笑容，扭着身子走了过来。
“修远呐，看书呢？真是个好孩子！”贾张氏的声音刻意放柔，却掩不住那股子市侩气，“头上伤好利索了？瞧瞧，这小脸白的，肯定是摔那一下伤了元气，得好好补补！”
林修远抬起眼，脸上露出一个十岁孩童应有的、略带腼腆和茫然的表情：“贾奶奶，我好了，没事了。”
“哎哟，孩子就是懂事，怕大人担心！”贾张氏凑近几步，压低了些声音，眼睛却往林家屋里瞟，“修远啊，奶奶家这两天有点难处，棒梗他们几个正长身体，光吃窝头哪行啊？你爸是六级工，家里肯定宽裕，能不能……先借奶奶点白面或者小米？不多，就够熬顿粥的！等奶奶家宽裕了，一准儿还！”
她说着，还伸出手想摸摸林修远的头，被林修远不着痕迹地偏头躲开了。
来了。林修远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懵懂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用清脆的童声说道：“贾奶奶，我们家粮食也不多呀。我妈昨天还说，这个月的粮票得精打细算呢。而且，贾东旭叔叔不是在厂里上班吗？他力气大，工资肯定也不少吧？我听傻柱叔说，东旭叔前几天还买了新毛巾呢！”
他语速不快，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恰好能让不远处做针线的几个妇人都隐约听到。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没想到这平时闷葫芦一样的小子，居然会搬出自己儿子来堵她的嘴！买新毛巾？这事她怎么不知道？肯定是东旭偷偷藏了私房钱！这败家玩意儿！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但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又不能发作，脸色顿时青红交错，像是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你……你小孩子家懂什么！”贾张氏有些气急败坏，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些，“东旭那点工资，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哪够？哪像你家……”
“贾家嫂子，你跟个孩子嚷嚷啥呢？”旁边一个正在纳鞋底的妇人抬起头，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修远才多大，他知道个啥？你家东旭有本事，是好事啊。”
其他几个妇人也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贾张氏平日里占便宜没够，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门儿清。此刻见她在一个孩子面前吃瘪，都觉得有些解气。
贾张氏被这话噎得胸口发闷，指着林修远，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她总不能真跟一个孩子计较，说自家儿子工资就是不够花，就是得来借粮吧？那不成明抢了？
林修远依旧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贾张氏，仿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贾张氏看着他这副样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脸色越发难看。她狠狠瞪了林修远一眼，又碍于旁边有人，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地一跺脚，扭身往回走，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骂咧：“……小兔崽子，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活该磕破头！”
林修远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他重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语文课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小插曲。
不远处的李秀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后怕。好笑的是贾张氏难得吃瘪，后怕的是儿子万一说错话得罪了人。她连忙走过来，小声对林修远说：“修远，以后贾奶奶再来……你就说妈不在，你做不了主，知道不？”
林修远抬起头，对母亲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嗯，知道了，妈。我就是实话实说。”
李秀兰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神，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看书吧。”
她知道儿子没说谎，但在这院里，有时候实话反而更伤人。不过，看到贾张氏那吃瘪的样子，她心里莫名地也有些舒坦。
林修远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第一次交锋，兵不血刃。
他既维持了孩童“天真懵懂”的表象，又软中带硬地堵回去了贾张氏的“借粮”企图，还顺便给她心里埋了根刺（贾东旭藏私房钱），更在邻里面前小小地揭了下贾家的底。
这种感觉，比前世在代码世界里解决一个bug还要有成就感。
他轻轻摩挲着书页，感受着体内灵气平稳地流淌。
四合院的日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有趣那么一点点。
而他能做的，绝不仅仅于此。改善生活，提升实力，悄无声息地让这个家变得更好，才是王道。
目光扫过墙角那几盆长得蔫头耷脑的葱苗，一个念头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