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魔功!
林辰体内灵力奔涌,刀锋迸发出刺骨寒意。
杨云峰脸色剧变——
宫墙外,李寒衣与南宫仆射挟着小皇帝跃上马车。
要等林辰他们吗?李寒衣攥紧缰绳。
南宫仆射望着宫门方向沉默片刻:等。”
话音未落,数十道人影已从街角涌来。
为首的紫袍人戴着鎏金面具,龙纹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南宫仆射拽着李寒衣连退数步。
追兵在百步外齐齐驻足。
李寒衣心头一紧——这些人的气息最弱也是先天境!
即便南宫仆射全盛时期也难应付,更何况现在......
她偷瞥身侧人,只见南宫仆射眉心拧成川字。
南宫大人别来无恙啊。”紫袍人捏着嗓子讥讽道。
劳太后惦记。”南宫仆射冷笑,竟派掌印大监亲自送行。”
紫袍人面具下的脸皮抽搐: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紫衫男子袖袍一挥,厉声喝道:拿下!
霎时间剑鸣四起,十余道黑影自暗处掠出,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本官很好奇,紫衫男子阴冷的目光锁住南宫仆射,若让你死得太痛快,你会不会心有不甘?
南宫仆射眼中怒火迸发:你敢!
那便试试!紫衫男子狞笑着挥手,
寒光乍现,黑衣人齐齐亮出兵刃扑向南宫仆射。
小心!李寒衣拔剑疾冲,剑锋直取一名黑衣人咽喉,却被格挡反劈。
她侧身闪避,左臂仍被划开一道血痕。
顾不得疼痛,她连退两名黑衣人,再次护在南宫仆射身前。
回去。”南宫仆射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声音里压着焦灼。
我不走!
听话!解决完这些人,我亲自送你出城找林辰。”
要走也是你先走!李寒衣攥紧剑柄。
她不敢想,若他伤势恶化......
南宫仆射叹息:别任性,快走!
李寒衣咬唇退至马车旁,目光紧锁战局。
南宫仆射带伤苦战的身影让她心如油煎。
忽然她纵身跃上树梢,朗声笑道:诸位何必大费周章?南宫仆射已受重伤,我又使不出内力。
不如放他走,带我交差如何?
黑衣人哄然大笑:当我们是三岁孩童?
不信便继续打吧。”李寒衣耸肩,我绝不插手。”
众人迟疑之际,紫衫男子厉喝:休要中计!他眯眼打量树梢:小丫头,你究竟是谁家的人?
李寒衣冷冷瞥他一眼,默不作声。
她在使诈!紫衫男子暴喝,谁也不准信她!
“呵,好大的口气!”
紫衫男子轻蔑地扬起下巴。
李寒衣眼中寒光一闪,当即提气高喊:“南宫仆射!我们护你离开!”
南宫仆射闻言一愣,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低语道:“原来...你早有打算......”
他仰头望向树梢间的李寒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都别过来!”
南宫仆射突然厉喝,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紫衫男子身上,“要打,我奉陪!”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势暴涨,身形如离弦之箭直扑紫衫男子!
“南宫!”
李寒衣脸色骤变,急声提醒,“你的伤还没好!”
“无妨。”
南宫仆射声音虽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轰!”
一掌拍出,狂暴的劲风瞬间将五六个黑衣人震得血肉横飞。
鲜血溅在南宫仆射衣袍上,他却浑然不觉。
刀光乍现,直取紫衫男子咽喉。
紫衫男子冷笑一声,剑锋轻转。”铛”
的一声金铁交鸣,南宫仆射虎口迸裂,长刀脱手坠地。
七八柄利刃趁机袭来,招招直取要害。
南宫仆射勉力招架,却已左支右绌。
“砰砰砰!”
接连数掌击中胸口,南宫仆射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瞬间灰败。
黑衣人见状攻势更急,眼看就要得手——
“住手!”
李寒衣纵身跃下马车,不顾一切冲向战圈。
“找死!”
紫衫男子剑锋一转,寒光直取李寒衣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濒临昏迷的南宫仆射突然睁眼。
望着那个义无反顾的倩影,他瞳孔剧烈震颤。
“她...竟真的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滚烫。
明知是死局仍来相救,这份情谊重若千钧。
“纳命来!”
紫衫男子剑势如虹。
“噗——”
长剑透腹而过,李寒衣闷哼倒地。
南宫仆射目眦欲裂,踉跄着扑上前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快走!带着小陛下走!南宫仆射将李寒衣推向马车,自己却因伤势过重跪倒在地。
鲜血顺着她苍白的唇角蜿蜒而下,染红了素白衣袖。
别怕...她强忍泪意轻声道,小殿下...定会平安。”
李寒衣虚弱地点点头,艰难地攀上马车。
南宫仆射立刻拽紧缰绳策马前行,朝车夫喊道:速速回城!请太医为小殿下诊治!
车夫扬鞭催马,车轮滚滚向前。
黑衣 ** 眼中泛起凶光,持剑腾空追击,身形越升越高。
的一声,一支羽箭精准穿透他持剑的手腕,黑衣人闷哼着险些坠落。
两名骑兵同时从马背跃起,凌空旋身,重腿将黑衣人踹落地面。
黑衣人捂着胸口爬起,愤恨地掏出 ** 射向天空。
烟花在空中炸开绚丽的光芒。
黑衣人狞笑着暴退数十步,却被第二支箭射穿膝盖,跪倒在地。
两名骑兵疾驰而至,一人挥剑斩断其左臂,另一人抡起马鞍狠狠砸下。
黑衣人惨叫着翻滚在地,望着逼近的骑兵,眼中充满绝望——即便此刻逃生,秦皇的灭族令也注定他难逃一死。
冰冷的剑锋抵住咽喉,骑兵冷冷道:选个死法?
见黑衣人沉默,剑刃轻轻一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黑衣人徒劳地张着嘴,最终气绝身亡。
骑兵拭去剑上血迹,漠然走开。
南宫仆射将李寒衣小心安置在车厢里。
少女面色惨白如纸,仿佛易碎的瓷器。
再坚持会儿,快到了。”南宫仆射轻声安抚。
李寒衣微微睁眼,眸光涣散。
您醒了?南宫仆射惊喜地探她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放心。
李寒衣勉强微笑,眩晕感不断袭来。
她咬紧牙关抵抗着昏沉的意识。
躺着别动。”
无碍...李寒衣刚想撑起身子,剧痛便席卷全身,令她倒抽冷气。
南宫仆射急忙扶住她:伤口裂开了!
李寒衣这才察觉自己负伤,闭目调息许久,仍觉四肢绵软无力。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本能地扑向南宫仆射——有杀气逼近!
银芒乍现,利刃穿透李寒衣的衣衫。
呃...南宫仆射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唇边渗出血丝。
他慌乱地环住李寒衣纤弱的身躯。
姑娘伤势太重,我这就带你去太医院。”南宫仆射声音发颤。
李寒衣却攥住他的衣袖,艰难吐出三字:不必管我。”
姑娘?南宫仆射面露困惑。
快走!李寒衣语气陡然凌厉。
南宫仆射迟疑片刻,终是依言抱起她疾步离去。
不多时,街巷间涌来一队人马。
为首者是个矮胖老者,蓄着山羊胡,鹰目如电。
参见大人!众人齐刷刷跪地行礼。
老者眯眼扫过遍地尸骸:可擒到那贼人?
属下无能,尚未寻获。”众人战战兢兢答道。
废物!连个弱女子都拿不下?老者勃然大怒。
大人息怒,已封锁全城,定能...
再寻不到,提头来见!老者甩袖而去。
待人群散尽,李寒衣挣开怀抱,掩唇咳出鲜血。
方才为挡下致命一击,她耗尽内力震碎暗器,反遭重创。
先寻个地方疗伤吧?南宫仆射忧心忡忡。
李寒衣摇头,仰面望着漫天飞雪,眉头紧蹙。
这是何处?她依稀记得昏迷前身在客栈。
她突然惊坐而起。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枚穿透真气的诡异暗器,腹部传来的剧痛...
姑娘怎么了?南宫仆射急切询问。
李寒衣警觉地打量四周:此地是?
城西郊外的民宅。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正言语间,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队铁骑转眼逼近。
该走了!南宫仆射沉声催促。
李寒衣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寒衣姑娘为何这般看我?莫非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南宫仆射不解地抚了抚自己俊朗的面容。
无事......李寒衣浅笑一声,转身便往屋内行去。
且慢!南宫仆射快步追上,疑惑地唤道。
噤声......李寒衣突然驻足,指向屋顶的瓦片。
南宫仆射立即伏地细听,片刻后神色骤变,匆忙起身压低声音道:果然有异动,怕是有刺客潜入。”
此地不宜久留,荒郊野外若遇歹人追击就麻烦了。”李寒衣提议道。
明白!南宫仆射点头应允,正要拉着李寒衣离开,忽闻一声微弱的呼救。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衣衫不整、满身血污的少年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公子可还安好?南宫仆射急忙上前搀扶。
李寒衣也走近察看,见这少年生得眉目如画,肤若凝脂,端的是个翩翩美少年。
她探了探少年的鼻息,松了口气:幸好遇见我们,否则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说着取出一粒丹药送入少年口中。
少年吃痛轻哼,渐渐苏醒过来。
你们是谁?看清来人后,少年警觉地推开南宫仆射。
南宫仆射踉跄几步,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公子莫怕,我们途经此地,见公子昏迷不醒,便出手相救。”
李寒衣静立一旁,默默打量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
多谢二位。”少年迟疑许久才道谢。
举手之劳。”南宫仆射温和一笑,取出一套干净衣物递去:公子衣衫染血,还是换下为好。”
少年点头接过衣物,转身进屋更衣。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南宫仆射忍不住问道。
房门轻轻合上。
南宫仆射耸耸肩,对李寒衣笑道:看来麻烦找上门了。”
你是说方才那少年?李寒衣问道。
正是。
观其衣着谈吐,必是世家子弟。
若让他知道我们曾想弃之不顾,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南宫仆射叹道。
李寒衣闻言蹙眉沉思。
这时少年已换好衣衫走出房门。
咦?这不是南宫府的管家南宫仆射么?少年认出南宫仆射后略显诧异。
呃......南宫仆射一怔,随即苦笑:原来是......小的还当是哪位好心公子。”
少年点点头,目光转向李寒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虽未见过此人,但从其气度装束已猜出几分,遂拱手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南宫仆射轻轻摇头。
“既然事情已了,我们回去吧。”
李寒衣语气冷淡,转身便往院内走去。
“且慢,你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