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见杂役被欺露潜力，小额投资获小返利
凤清瑶关上院门，将凤天骄那狼狈离去的背影彻底隔绝在外。她倚着斑驳的门板，听着自己平稳的心跳，方才那一瞬间释放又收敛的气息，对她而言消耗并不大，但精神上的博弈却有些耗神。
震慑住凤天骄，换来的是暂时的清净。但她很清楚，一个不受控制的筑基后期，对于凤家的族老们来说，绝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忽视的小事。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届时，恐怕就不是凤天骄这种年轻人之间的试探了。
时间，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她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多的灵石，去为叶烬寻找那些稀世药材。凤家这座庙，终究是太小了。
正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一阵喧闹声从后院的方向隐约传来，穿过稀疏的树林，显得格外刺耳。
“让你偷东西！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杂碎！”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粗暴的谩骂声中，夹杂着一个稚嫩而微弱的辩解声，听起来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凤清瑶眉头微蹙。
凤家等级森严，下人杂役之间的欺凌是常事，她过去见得多了，也早已麻木。但今天，或许是刚刚压下凤天骄让她心情有些微妙，又或许是那辩解声中的一丝倔强触动了她，她竟鬼使神差地抬步，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后院是凤家最杂乱的地方，紧挨着厨房和柴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饭菜馊味和木柴的潮气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在一个堆放杂物的墙角，两个身材高大的家丁正对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拳打脚踢。那瘦小身影蜷缩在地上，像个刺猬一样护着自己的头和胸口，任凭拳脚落在背上，却死活不肯松开怀里紧紧揣着的东西。
“小杂种，还敢犟嘴！把手松开，让老子看看你偷了什么好东西！”为首的家丁一脸横肉，一脚踩在男孩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
“啊——”男孩发出一声痛呼，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但那双抱着东西的手臂，却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他的脸很脏，沾着泥土和血污，只有一双眼睛，黑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苗，死死地瞪着踩着他的家丁。
凤清瑶站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没有立刻上前，前世在资本市场养成的习惯，让她在任何时候都先选择观察和评估。
也就在她目光落在那瘦小男孩身上的瞬间，脑海中，冰冷的系统面板自动浮现。
【检测到潜在投资目标……】
【姓名：林风】
【身份：凤家杂役】
【潜力评级：b+（未来丹师）】
【当前状态：营养不良，身有暗伤，火木双系灵根驳杂，但神魂感知力远超常人，对草木灵气有特殊亲和力。】
未来丹师？
凤清瑶的眼睛微微眯起。
丹师，在这个世界，是比修士更加稀有和尊贵的存在。一个合格的丹师，足以让一个家族兴旺，让一个宗门崛起。其价值，不言而喻。
这个叫林风的杂役，潜力评级虽然只有b+，远不如叶烬那颠覆性的SSS+，但“未来丹师”这四个字，含金量却极高。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潜力股”了，这简直是一座尚未开采的小型金矿。
凤清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她原本只是想出来透口气，没想到，竟撞上了这么一桩“送上门”的生意。
投资，讲究的是风险与回报。
眼下这个局面，投资成本极低，只需要解决两个家丁的麻烦。而回报，则是一个未来丹师的人情。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眼看那家丁失去了耐心，抬脚就要朝着林风的脑袋踹去，凤清瑶不再犹豫，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没有出声呵斥，只是脚步声在寂静的角落里清晰可闻。
那两个家丁的动作一顿，不耐烦地回过头。当他们看清来人是凤清瑶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几分轻浮的笑意。
凤清瑶的名声在凤家下人圈子里，比在修士圈子里流传得更广。那个嫁给废人的、倒霉的旁支小姐，几乎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清瑶小姐。”为首的家丁收回了脚，但依旧踩着林风的手，语气轻佻，“您不在新房里伺候您的残废夫君，跑这犄角旮旯来做什么？这儿可脏，别污了您的脚。”
另一个家丁也嘿嘿笑了起来，眼神在她身上不怀好意地打转。
凤清瑶的目光掠过他们，落在了地上那个男孩的身上，仿佛这两人的存在，不过是两团碍眼的空气。
“放开他。”她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放开？”为首的家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清瑶小姐，您这是要为这小杂种出头？他手脚不干净，偷了厨房准备给二管事熬药的‘赤阳草’，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按规矩，打断手脚赶出凤家都是轻的！”
“我没有偷！”地上的林风终于嘶哑地喊出声，“那是我在后山砍柴时自己找到的！”
“你放屁！后山哪来的赤阳草？分明就是你偷的！”家丁说着，脚下又加重了力道。
凤清瑶看着这一幕，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赤阳草，不过是一株最普通的一品灵草，顶多值几个铜板，给二管事熬药？只怕是这两人想自己昧下，结果被这叫林风的杂役撞见，干脆就栽赃嫁祸。
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口舌，直接切入了正题。
“这株草，值多少灵石？”
她的话让两个家丁都愣住了。
为首的家丁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着说：“这可是给二管事熬药的，珍贵得很……怎么也得……也得一枚下品灵石吧！”
他说完，紧紧盯着凤清瑶的脸，生怕她发怒。一枚下品灵石，够他们这些下等家丁干小半年的活了。
凤清瑶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从袖中摸出两枚下品灵石，屈指一弹。
那两枚灵石在空中划出两道晶亮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两个家丁的怀里。
“一枚，是草钱。”
“另一枚，是他被你们打伤的汤药费。”
凤清瑶的声音依旧平淡，“现在，可以滚了吗？”
两个家丁捧着怀里那散发着微弱灵气的灵石，眼睛都直了。他们本以为能讹诈几个铜板就不错了，做梦都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会给灵石，而且一给就是两枚！
这……这位清瑶小姐，不是说穷得叮当响吗？怎么出手这么阔绰？
两人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但灵石是真的，那冰凉温润的触感和精纯的灵气做不了假。
“滚滚滚！我们这就滚！”为首的家丁大喜过望，连忙把脚从林风手上挪开，拉着同伴，点头哈腰地就往外跑，生怕凤清瑶反悔。
看着两人那副财迷心窍的德行，凤清瑶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用两枚下品灵石，换一个未来丹师的初始好感度，这笔投资的回报率，高到无法计算。
【叮！】
也就在那两个家丁离开，危机解除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准时响起。
【对潜力目标（林风）进行援助投资，投资额：两枚下品灵石。】
【触发百倍返利！】
【恭喜宿主获得《下品聚气丹配方》一份！】
一股信息流瞬间涌入凤清瑶的脑海。那不是一本实体书，而是一份完整的知识传承。从聚气丹所需的几十种草药的药性、年份辨别、配比用量，到炼制时的火候控制、成丹手法，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地烙印在她的神魂之中，仿佛她已经练习了成千上万次。
凤清瑶心中一喜。
果然，她的投资逻辑是正确的。这个系统，并不仅仅局限于投资叶烬一人。世间万物，只要有“潜力”，皆可成为她的投资标的。
这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墙角，那两个家丁走后，林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捂着被踩得红肿的手背，另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东西，警惕地看着凤清瑶，一言不发。
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位小姐忽然出手帮他，还给了那两个恶人两枚灵石，让他心里充满了不安。
凤清瑶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男孩。
“把你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林风的身体一僵，抱得更紧了。
凤清瑶看出了他的戒备，语气放缓了一些：“我花了钱，总得看看买回来的东西值不值。”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林风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株用破布包着的小草。
那正是赤阳草，只是年份很浅，叶片也有些枯黄，的确不值什么钱。但真正让凤清瑶在意的，是林风掏出赤阳草时，从他怀里掉出来的另一件东西。
那是一小块黑乎乎的、像是烧焦了的木炭。
凤清瑶蹲下身，捡起那块“木炭”，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极其微弱的、混杂着草木清香和焦糊的药味钻入鼻息。
她脑海中，那份刚得到的《下品聚气丹配方》里的知识自动浮现。
“这是炼废的药渣。”凤清瑶得出了结论。她看着林风，问道：“你，在学炼丹？”
林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在凤家，杂役偷学功法或丹方，是大忌。一旦被发现，下场比偷东西要严重得多。
“我……我没有……”他下意识地否认，声音都在发颤。
“这块药渣里，有三七草、凝血花，还有半钱的铁线蛇胆粉末。”凤清瑶不理会他的辩解，自顾自地说道，“这是炼制‘下品止血散’的方子，只是你的火候没控制好，铁线蛇胆粉放得也早了半刻，所以炼成了废渣。”
她每说一句，林风的眼睛就睁大一分。到最后，他看着凤清瑶的眼神，已经从戒备和恐惧，变成了全然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些东西，是他偷偷从药房倒掉的药渣里翻找出来，又根据一本捡来的、残缺不全的药理杂记，自己瞎琢磨的。他失败了十几次，连门都没摸到，可眼前这位小姐，只是闻了闻废渣，就将里面的门道说得一清二楚。
这……这怎么可能？
“你很有天赋。”凤清瑶将那块药渣放回他的手里，“只是没人教，走了弯路。”
她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什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点到即止，才能让这份恩情发酵得更久。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她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林风呆呆地跪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块温热的药渣和那株赤阳草，怔怔地看着凤清瑶远去的背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身上，那道清冷的身影，在他眼中仿佛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他用力地将那个背影刻在了心里。
凤清瑶回到自己的小院，心情颇为不错。聚气丹是炼气期修士最常用的丹药，需求量极大。有了丹方，就等于有了一条源源不断的财路。
她推开房门，叶烬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
她走到床边，看着他沉睡的脸，心中那股急迫感，被今天意外的收获冲淡了不少。
“今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她习惯性地坐下来，开始轻声对他讲述今天发生的事，这已经成了她这几天的日常。
“他叫林风，系统说他以后会是个丹师。我只花了两枚下品灵石，就换来了一张聚气丹的丹方，很划算，对不对？”
“有了丹方，我们就能自己炼丹卖钱了。这样，给你买药材的灵石，很快就能凑齐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商业蓝图。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刚得到的丹方信息上。炼制聚气丹，除了几味主药，还需要一味最基础的辅药——清灵草。
清灵草，一品灵草，灵气含量微乎其微，通常只用来中和药性，或是给灵兽当零食。
凤清瑶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她想起来了，凤家药房每天都会清理出大量的药渣，那些被熬煮过、榨干了药性的废弃药材，都会被统一扔到后山的垃圾场。而在那些药渣里，她好像……见到过大量的清灵草。
对于丹师来说，那些被熬煮过的清灵草已经失去了价值。
但是对于拥有万界投资返利系统的她来说呢？
如果，她将这些“废物”投资给系统，又会返利回什么？是年份更高的清灵草，还是……别的什么惊喜？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凤清瑶的心中，悄然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