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女主选李老怪为师，因系统显其潜力
整个白玉广场，因为李老怪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那感觉，就像一锅煮沸的开水，被人当头浇了一瓢冰。
所有喧嚣、议论、惊叹，都在瞬间凝固。
众人的目光，从高台上那十几个仙风道骨、气度不凡的长老身上，齐刷刷地转移到了角落里那个邋里邋遢、形象堪比凡俗乞丐的老头身上。
然后，又从那老头身上，转移到了他手指方向的凤清瑶身上。
用草喂畜生的女娃娃？
这叫什么称呼？
广场上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荒诞。李老怪，丹器阁的阁主，在天元宗是个传说。传说他脾气古怪，传说他嗜酒如命，传说他一百年没正经收过一个徒弟，更传说他掌管的丹器阁，除了名字好听，早就已经破败得连宗门执事堂的库房都不如了。
这样一个老怪物，居然开口收徒了？收的还是那个在所有人看来，平平无奇，纯靠队友带飞的“挂件”队长？
高台之上，原本还在为抢夺叶烬和赵磊而唇枪舌战的长老们，也都停了下来。
丹霞峰的孙长老第一个笑出声来，他抚着胡须，打趣道：“李老怪，你这是睡糊涂了，还是酒没醒？我们抢的是良才美玉，你倒好，专挑那不显眼的石头疙瘩。”
剑修阁长老王尘只是冷哼一声，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李老怪又一次的疯癫之举，不值一哂。
被众人注视的凤清瑶，依旧站在原地，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她的脑海中，一幅只有她能看见的面板，正清晰地展示着那个邋遢老头的信息。
【投资目标：李玄（李老怪）】
【潜力评级：S（未来丹器大师）】
【当前状态：醉酒，瓶颈期，因缺乏关键灵材‘九幽魂木’与‘天心道火’的融合顿悟，卡在丹道宗师门槛前已一百二十年。】
S级！
凤清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这是她除了叶烬之外，见到的第一个S级潜力。而且，不是普通的S，后面还跟着“未来丹器大师”的批注。
丹器大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移动的宝库，行走的资源库！
她飞速地在脑中进行了一场投资评估。
选择王尘的剑修阁，或者孙长老的丹霞峰，好处显而易见。那是宗门的热门部门，资源丰厚，功法上乘，说出去也脸上有光。这相当于投资市场上的蓝筹股，稳定，安全，收益可期，但想获得超额回报，难。
而选择李老怪的丹器阁，风险极大。从众人的反应和李老怪自身的状态来看，这个部门很可能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资源匮（电视剧）乏，功法残缺，师父还不靠谱，这完全是一只无人问津的垃圾股，随时可能退市。
但，风险背后，是系统标注的S级潜力！
一位被卡在瓶颈前百余年的丹道天才，一旦突破，那将是何等光景？一位未来的丹器大师，能带给她的回报，又岂是区区几本功法、几瓶丹药能比的？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这是一场高风险、高回报的顶级风投！
况且，李老怪的无人问津，对他而言是落魄，对身怀系统的凤清瑶而言，却是最好的保护伞。在一个被所有人忽视的角落里，她可以尽情地“投资”，闷声发大财，而不必担心引来过多的关注和觊觎。
短短几息之间，凤清瑶已经做出了决定。
在全场或同情、或讥讽、或不解的目光中，她动了。
她没有理会那些抛来橄榄枝的长老，也没有看身旁同样错愕的林婉儿和赵磊，而是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高台之下。
她对着角落里那个半躺在椅子上的邋遢老头，盈盈一拜，声音清脆，不卑不亢。
“弟子凤清瑶，愿拜入李长老门下，修习丹器之道。”
这一拜，如同在平静的湖面再次投下一块巨石。
“她……她居然真的同意了？”
“疯了吧！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去跳火坑？”
“完了，这姑娘算是废了。进了丹器阁，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广场上的议论声再也压抑不住，许多人看凤清瑶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成了看傻子一般的怜悯。
高台上的孙长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惋惜地摇了摇头：“糊涂，糊涂啊！小姑娘，你可知丹器阁如今是何光景？你现在反悔，来我丹霞峰，老夫还给你一个亲传弟子的名额！”
这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亲传弟子，意味着能得到长老的亲自指点，资源倾斜，地位远非普通弟子可比。
然而，凤清瑶只是再次对着李老怪的方向，躬了躬身，没有说一个字，但态度已经无比明确。
“哈哈，好！好！”孙长老气得笑了起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李老怪，恭喜你，捡到宝了！”
他的话里，充满了反讽的意味。
李老怪似乎根本没听见别人的话，他浑浊的眼睛在凤清瑶身上打量了片刻，似乎在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
然后，他慢悠悠地从椅子上坐直了些，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有些发蔫的灵果，咔嚓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算你有点眼光。行了，就这么定了。”
他随手将啃了一口的果子扔给凤清瑶：“拿着，拜师礼。”
凤清瑶下意识地接住，那果子还带着老头的口水，黏糊糊的，让她一阵无言。
“叶烬，”高台上的王尘不再理会这场闹剧，他的目光重新锁定了叶烬，“你可愿入我剑修阁？”
叶烬看了一眼凤清瑶，见她微微点头，才对着王尘的方向，同样行了一礼：“弟子愿意。”
“好！”王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赵磊，来我战阵堂！”
“林婉儿，我百草峰正缺你这样心思细腻的弟子！”
很快，四方队的另外三人也都有了归属。赵磊去了最适合他体魄的战阵堂，林婉儿则选择了与青云宗功法较为亲近的百草峰。
一场轰轰烈烈的抢人大战，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好了，既然都选定了，就随各峰执事去办理入门手续吧。”主持的执事朗声宣布。
各峰的执事弟子纷纷下台，引领新入门的弟子。
凤清瑶的面前，却空无一人。
丹器阁，似乎连个下来接引的执事弟子都没有。
“看什么看，还不跟我走？”李老怪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一边剔着牙，一边晃晃悠悠地走下高台，那身破旧的袍子在风中摆动，像一面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旗子。
凤清瑶对着叶烬三人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他们放心。
“清瑶，若有难处，随时来剑修阁找我。”叶烬的声音低沉，面具下的双眼，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放心，我像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吗？”凤清瑶对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她转身，跟上了李老怪那蹒跚的步伐。
她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如同针扎一般落在自己背上。那些目光里，有霍烈的复杂，有林婉儿的担忧，有赵磊的不解，更多的，是陌生弟子的嘲笑与鄙夷。
通往天元宗各峰的，是一条宽阔的白玉阶梯。
剑修阁的山峰，剑气冲霄，宏伟壮观。
丹霞峰的山峰，霞光万道，仙气缭绕。
战阵堂的山门，金戈铁马，气势恢宏。
而李老怪，却领着她走下白玉阶梯，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径。小径两旁杂草丛生，越走越是荒凉。
最后，在一片几乎被宗门遗忘的后山角落里，一座破败的阁楼出现在眼前。
阁楼的牌匾歪歪斜斜地挂着，上面的“丹器阁”三个字，漆皮剥落，布满蛛网，其中一个“器”字，甚至还少了一半。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几个破损的丹炉被随意地丢在角落，长满了铜绿。
一阵风吹过，阁楼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到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李老怪打了个哈欠，随手推开那扇快要掉下来的大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和药渣混合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
一个路过的老弟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同伴小声嘀咕：“天呐，李老怪居然真的又收徒了？那姑娘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被发配到这丹器阁来了？”
他的同伴叹了口气：“可惜了，今年团队赛的魁首，怕是要在这里自生自灭，被彻底埋没了。”
凤清瑶听着那些议论，看着眼前这比贫民窟还不如的“丹器阁”，非但没有丝毫沮丧，那双清亮的眼眸里，反而燃起了一团火热的光。
别人看到的是废墟，她看到的，却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座价值无可估量的巨大金矿。
而她，就是唯一的，手持矿镐的投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