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没技能是真瞎啊。”你拍掉手上的土，心里明镜似的——15级正是解锁基础探索技能的节点，不管入哪个门派，这会儿都该学到“望气”“寒冰掌”这类本事了。可你这“空降bUG”连流派都没选，自然啥技能都摸不着。
夕阳把竹林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你身上暖融融的。你摸出怀里最厚的那本《虎铃经》，指尖划过“气脉初通，当择门而立”那行字，突然定了神。
看来光靠瞎摸是行不通了。得先找个门派拜师，把该学的技能攥在手里，不然再遇到这种藏着经验的坎儿，只能眼睁睁看着溜走。
你抬头望了望暮色渐沉的天，想起游戏里三清山的方向——那儿有自在门的师门，是最稳妥的新手入门处。
先去三清山再说。你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把十四本《虎铃经》往怀里紧了紧，转身往寺外走去。
可你刚踏出大相国寺的山门，脑子里却突然窜出个疑问。按游戏里的规矩，每个地图总得有个固定传送点，算是初入时的起点，之后才会慢慢解锁其他点位。可现在哪有手机电脑给你操作？真要传送，该怎么弄？
心里正琢磨着，脚下已凭着记忆拐向了传送点Npc百里斯的方向。
百里斯正坐在传送阵旁的石墩上打盹，青灰色的道袍被晚风掀起边角。听见脚步声，他掀了掀眼皮，目光在你身上扫了两圈，眉头忽然蹙起：“客官看着面生得很，是初来汴京？”
你摸了摸怀里的《虎铃经》，刚想点头，却见他指了指你腰间——那里空空如也，连块最基础的门派腰牌都没有。“奇怪，没有门徽印记，按规矩是不能用传送阵的。”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寻常玩家入门派时，掌门会赐下‘通玄符’，凭符就能激活传送点。你这……”
果然卡bUG了。你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解释，却见他忽然盯着你怀里露出的书页边角，眼睛亮了亮：“那是《虎铃经》？你有这书？”
“干什么？这《虎铃经》可是我自己一点点摸索着升级得来的！”你眉头微蹙，指尖轻点打开系统背包，小心将《虎铃经》收妥，才抬眼看向百里斯，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也瞧见了，我这出了点岔子——创建人物后，剧情没触发，连流派选择都没影儿，如今身上空空如也。所以打算去三清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重新触发流程。”
虽说他心里清楚，这世界和自己手机里玩的《逆水寒》未必处处相同，但眼下实在没别的法子，只能先试试再说。反正只要能选个流派，学上几招傍身，怎么都好。
里斯闻言眉头拧成个疙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三清山？那里可是流派根基所在，寻常人靠近山脚就会被护山阵法拦下来。不过……”他忽然顿住，眼神里闪过丝诧异，“你说你连流派都没选？这倒是奇了，自打这天地有了修行路，还没听说过谁开了灵智却没入流派的。”
你摸了摸鼻尖，总不能跟他解释“系统设定”这回事，只能含糊道：“大概是我这情况太特殊。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总得去看看。”
百里斯盯着你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罢了，给你指个方向。”百里斯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懒得再掺和的疏离，“往前去码头出了港，走水路往左，过了磁州一直行，就能到桃溪村。至于到了地方能不能上得三清山……那便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落，他便又恢复了那副似是而非的模样，像尊钉在原地的桩子，眼帘半垂着，再不多言，仿佛方才那几句指点已是额外通融。
你忙道了谢，转身便往码头赶去，脚步里带着掩不住的急切。可等真到了码头，望着水边停泊的乌篷船，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身侧——空空如也，你来到这里后背包只有4个交子，租船的钱一分也凑不齐。
码头边风带着水汽扑在脸上，你咬了咬牙。哪还顾得上许多？眼瞅着个守船的汉子正背对着你整理缆绳，你心一横，猫着腰悄摸凑过去，趁着他转身的刹那，猛地探臂扼住他后颈，手肘顺势往他太阳穴一磕。那汉子闷哼一声软倒在地，你迅速将人拖到栈桥下的阴影里藏好，转身便跳上了船，解缆、撑篙，动作虽生涩，却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
耳畔似乎隐约响起系统提示善名值跌落的轻嗡，可你握着篙杆的手半点没松。此刻什么名声损耗都不重要——比起能不能赶紧摸到三清山、选个流派学上本事，这点代价，实在算不得什么。
船篙插入水中，带起一串细碎的水花。你站在船头，望着两岸往后退去的芦苇荡，手心还残留着刚才扼住那汉子后颈时的触感，心跳比水流声还要急。晨雾还没散尽，淡白的水汽裹着船身，像层薄纱，倒替你掩去了几分行色匆匆的狼狈。
撑船的手法实在生疏，船在水面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撞上暗礁。你咬着牙琢磨，看水纹辨流向，把从游戏里记的那些水路常识硬往现实里套，倒也磕磕绊绊地往前挪了几里地。
水路转陆路，晓行夜宿，一路颠簸着到了磁州。在城边院落歇脚时，恰逢一位身着青衫的百里家族子弟在院中等候。见了你，他先是拱手为礼，听你说清来历，便引着你到堂中落座。
“按族中规矩，凡途经此地的修行者，我家都需照拂一二。”他沏了杯茶推过来，目光落在你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你问传送之事？”
你忙点头，他便沉吟着解释：“寻常人入了流派，凭信物便能激活各地传送点。但你这情况特殊——”他指尖轻叩桌面，“怕不是寻常路数。依我看，你得亲自踏足那地界，才算真正解锁传送权限。”
他抬眼一笑，补充道：“就像眼下这般，你每到一处新地方，跟我们百里家驻守在此的人打声招呼，族中秘档里便会记下你的踪迹，这处点位就算默认解锁了。”
这话像阵清风，吹散了连日来的焦灼。你端起茶盏抿了口，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谢过那位子弟，你将脚步里添了几分笃定，转身出了磁州城，继续朝着桃溪村的方向赶去。前路虽仍有迷雾，却总算多了份踏实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