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汴京落地时,你径直往甜水巷赶,刚到巷口就看见大门左侧的高台上,两张熟悉的身影正围在麻将桌旁。
闰肖还是老样子,脊背挺得笔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麻将牌边缘,眼神落在桌角,像是在琢磨什么心事。川樊就坐在他身侧,脑袋歪着凑得极近,银铃似的笑声裹着话茬儿滚出来,不知道又在说什么热闹事。她是标准的萝莉身形,紫蓝渐变的高马尾松松垂在颈侧;身上是同色系的蓬蓬短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星子,脚上蹬着双雪白的毛绒长靴,靴口的毛球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晃。
脚步声刚近,闰肖先抬起了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你身上。
“你来了。”他开口,声音平平淡淡的。
“打扰了。”你应声。
话音刚落,川樊咋咋呼呼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哪儿的话!来来来,坐我边上——让我好好瞧瞧咱们这位新朋友!”
你脚步骤停,目光在川樊身边的空位扫了一圈,指尖无意识蜷了蜷。甜水巷的风带着点脂粉气,卷过高台边垂落的灯笼穗子,吹起川樊的发尾。
“不了,站着就行。”你往后稍退半步,拉开点距离,视线越过麻将桌落在闰肖身上,“我来找你,是关于标记的事。”
川樊“咦”了一声,眼睛亮晶晶地在你俩之间转了圈,手往闰肖胳膊上一搭,故意拖长了调子:“哦?标记?你们俩……”
“别闹。”闰肖拨开她的手,站起身。他比你高出小半头,阴影落下来时,你闻到他身上草莓味信息素,比标记时淡了些,却还是让你喉咙发紧——稳定值65%的警示像根细针,在太阳穴突突跳。
“跟我来。”他没再多说,转身往高台后侧的回廊走。
川樊在后面“啧”了一声,冲你挤眉弄眼:“看吧,某人急了。” 你没接话,只快步跟上闰肖,故意把她甩在身后。
回廊背阴,风里掺了点水腥气。闰肖停下脚步,转过身时眉头微蹙:“怎么样了?”
“就不舒服……”你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虚拟面板,声音有点闷,“药王谷的人说,得靠标记我的Alpha安抚。”
他沉默片刻,抬手按在你后颈。指尖微凉,隔着布料触到腺体的位置时,你浑身一僵。草莓味骤然浓了些,像层薄纱裹上来,稳定值的数值在面板上颤了颤,往上跳了0.5%。
“好些了吗?”他问,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你咬了咬下唇,没说其实刚才见到川樊时,那点莫名的烦躁让稳定值又掉了0.2%,只含糊道:“还行……”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川樊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手里还攥着颗没剥壳的栗子:“喂,你们俩偷偷摸摸说什么呢?带上我呗!”
你下意识往闰肖身后躲了躲,这动作让川樊笑出声:“哟,还怕生啊?我又不吃人。”
闰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莫名带了点警告。川樊撇撇嘴,总算没再往前凑,却还是倚着廊柱,眼神黏在你身上,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
你忽然觉得后颈的触感烫了起来,稳定值的数值又开始往下滑。
后颈的灼意像藤蔓似的往上爬,连带着耳尖都烧了起来。你攥着袖口的手紧了紧,眼睁睁看着面板上的数字跳到64.8%,黄色的警示光在视野边缘闪得人发慌。
闰肖的指尖似乎僵了一下,按在腺体上的力度轻了些,却贴得更紧了。草莓味的信息素顺着布料缝隙往毛孔里钻,比刚才更浓些,带着点刻意安抚的甜意,像融化的草莓糖在空气里化开。“别走神。”他低声说,气息擦过你耳廓,“放松点。”
你下意识吸了口气,却把川樊投来的视线也一并吸进心里。她还倚在廊柱上,手里的栗子转得飞快,眼神里的探究比刚才更露骨了些,像是要在你身上盯出个洞来。那目光落在你和闰肖相触的后颈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让你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说你们俩,这光天化日的……”川樊拖长了调子,栗子“啪”地磕在廊柱上,裂开道缝,“搞这么亲密,是当我不存在啊?”
闰肖没回头,只侧过脸看你,眉峰压得更低了:“难受得厉害?”他的指尖往腺体下方挪了挪,避开最敏感的地方,改为虚虚拢着,像捧着点易碎的东西,“现在怎样?”
“舒服些了……”你声音发飘,后颈的烫意混着莫名的心慌,让你忍不住往他身前又靠了靠。草莓香裹着他身上的皂角味漫过来,竟奇异地压下去些许烦躁,面板上的数字顿了顿,没再往下跌。
川樊“哟”了一声,把栗子壳剥得咔嚓响:“肖少这是转性了?以前谁跟你靠近点都嫌烦,现在倒成护崽的老母鸡了?”她把剥好的栗子抛到半空,又用嘴接住,含糊不清地说,“这位新朋友到底什么来头啊,值得你这么上心?”
你没接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更凶。川樊的声音像颗小石子,投进本就不稳的情绪里,溅起的涟漪让稳定值又晃了晃。闰肖大概是察觉到了,忽然开口,声音冷了些:“川樊,你先回去。”
“不是吧?”川樊把栗子核吐在手心,一脸不乐意,“不是你专门找我下副本吗?就赶人?再说了,你们俩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的话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闰肖转过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比刚才警告的目光重了不止三分。回廊里的风似乎都停了,川樊脸上的嬉笑慢慢淡下去,捏着栗子核的手指动了动,没再说话。
沉默里,你后颈的触感忽然变了。闰肖的拇指轻轻蹭了蹭布料覆盖的腺体,像在确认什么,草莓味的信息素骤然浓得化不开,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安抚意味,稳稳地裹住你。面板上的数字颤了颤,竟然往上跳了。
“听话。”闰肖没看川樊,声音却清晰地传过去,“明天再找你。”
川樊撇了撇嘴,把栗子核扔在地上,转身时嘟囔了句“重色轻友”,脚步声噔噔噔地消失在回廊尽头。
直到那点脚步声彻底听不见,闰肖才转回头,指尖依旧虚拢在你后颈。他的呼吸轻轻落在你发顶,带着点草莓糖的甜:“现在好点了?”
你点了点头,没敢抬头。稳定值停在75%,虽然还在黄色区域,却总算稳住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川樊走的时候,你心里竟掠过一丝莫名的轻松,连带着后颈的灼意都褪下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