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想啥呢，现在法治社会，我们只会威胁吓唬，但是要是碰上真不要命的，我们也不敢啊。挑软柿子捏呗，这年轻没钱也别借贷，虽然我干这行，见了太多年轻人因为这自杀的。”没想到这俩大哥还有点良心。也是，都是为了养家。不然谁愿意干这个啊。
要回来债有时候多的能分几万甚至是十几万，为了钱他们也愿意冒险。
“大哥，你俩哪人啊？”
“我们河北的，没啥干的只能干催收，各个银行的活都接，这几年欠钱的年轻人太多了。你在村里是没见过他们玩的多花。被催债也是自作自受了。”
这话王杨没有反驳。她好奇他们贷款消费都干啥。
陈峰看着他们仨就蹲着墙根，唠的这个欢。王杨真的是跟谁都能聊几句。看她想不想。
“两位大哥，你们看看我行不，你们不是说催债有的小姑娘业绩也挺好，一个月都能干销冠。”两个大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想想。随后脑袋摇了摇。
“妹啊，你不行，你说话太硬气，容易干起来。你得跟那姑娘似的说话嗲，不然谁能还你钱。”我cnxzz，真没眼光。这叫硬气吗，这叫底气。俩大男人也不知道王杨咋就一下子就不开心了。女人的天真是阴晴不定。
还是陈峰知道她的想法。
“你已经很优秀了，脾气硬咋了，不受欺负，是不，以后要是咱俩吵架我都不敢回嘴”这个死男人，这两个月别说吵架了，红脸都没有过。说的好听。但是王杨心情就一下天晴了。
“峰哥，你说年轻人贷款都做什么？我问问小妹，我最开始开始每个月生活费几百，不够我就兼职，做家教，一做就是三年。自己赚钱不香么。非要这种花销”
王杨站起身，眼前一下就黑了。另外俩大哥也是想站起来扶一下，蹲时间太长了，起来也晕了。陈峰看这三人，诶，一个路数的。
缓了十几秒仨人才缓过来。
“见笑，见笑”然后三人实在没忍住爆笑。真的是三大聪明。
剩下三男人唠嗑，王杨进去陪于萱还有于姨聊聊。
“妹妹，你在大学干什么了花这么多钱？姐姐想听听。了解下你们年轻人喜好”
于萱用眼睛瞄了自己妈妈一下，又看了眼王杨。
“没干什么，就买东西了。”王杨忍不住头疼，啥东西能花好几万啊。
王杨看着于姨。
“姨，我渴了，烧点水去呗”王杨搂住于姨胳膊晃悠就像以前一样。于姨也有点笑模样了。
“行。你啊，跟小时候一样。姨还是最看好你。你们几个数你小时候学习好听话。等着吧”看着于姨出去。王杨看着于萱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她，心里在怕自己妈，可能于姨真的管的太严了。这孩子心里在怕她。
明明是最好的关系，却成了最不敢说话的两个人。
看来除了于萱还要跟于姨商量商量，母女俩好好谈谈心。
母女没有解不开的仇，于姨是爱自己孩子的，不然也不会限制她交朋友，学习什么管的都很严。
可是这样的严厉反而在孩子的世界限制住她，当她跳出来这个圈，她开始做了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于萱，咱俩好几年没见了，这几年怎么样上学。你跟姐说实话，你干啥了花那么多钱。”王杨坐到了于萱的身边，搂住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就像小时候于萱靠着她一样。
于萱想起来借钱，口中全是后悔，自己怎么就脑子抽了去借钱。明明可以跟父母说，她却选择了借贷。
想起来她忍不住的哭。她明明不想伤害家里人，可是自己做的事情却这样出格。
王杨立了起来，抱住于萱，让于萱在自己怀中尽情的哭，能哭证明还有救，还有良知，知道错了。
门外的于姨透过玻璃看着闺女哭的不能自已，她不知不觉眼泪也流出来了，等脸上有凉意才反应过来。马上躲在旁边，里边的人看不见她。
她作为妈妈，好像挺失败的，把自己女儿压抑成这样，她竟然都不知道。她总是要求孩子学习，学习，她怕孩子跟她一样只能在农村。
这件事现在发生也好，还有补救的机会。孩子还年轻。还能改。
“王杨姐，我错了，大学我学他们在外边租房子住，因为我喜欢cos，我爸妈给的钱只够生活费，我没想到房租一个月两千多，我只是想贷款一万过度一下，没想到越借越多，最后还不上了。他们来学校催债，学校因为影响形象开除我的学籍，让我退学。我就回家躲债。没想到他们还会找到我家。姐，我太虚荣了，我给我爸妈找麻烦了。”
这孩子还知道找麻烦了。还知道错。不是无药可救。
“你就只买了cos的东西，租房子，没有赌什么的？”
“没有姐，绝对没有”
“这个东西这么烧钱吗？”
王杨不懂这个行业，她就感觉有的挺好看的，有的额，就挺抽象，她没想到看着不起眼的东西竟然那么贵。
“这东西那么贵”提起这个，王杨看着这妹妹眼睛闪耀着光明，那是热爱，可是热爱需要的钱可不少。
于萱给她讲：“姐，这衣服一套好几千，还算便宜的，贵一点的好几万，这发饰什么的要是质量好一些的哪个不得几百”好几万完了，王杨俩月工资没了。这孩子喜欢这些个制作，上幼儿园当个生活老师，教孩子们做做小衣服，小发饰，换个位置这就是人才啊。
“这钱我于叔他们给你还上，你有什么打算”于萱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本来想毕业工作，没想到退学了，她喜欢做衣服，做手工和一些小发饰，现在却是不敢接触人了。
她害怕，害怕别人说她做错事。人的胆小只在一瞬间。
“过几个月幼儿园开学，你手工这么好要不要去试试生活老师。”于萱并没有给出答复，她现在的未来是一片空白，没有计划。王杨没有强求，有的事情是需要她自己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