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凡被两只尽忠职守的橡胶鸡拖走，法庭内那股压抑、紧张的气氛，终于缓缓散去。
一场轰轰烈烈的、震惊了整个直播间的审判，落下了帷幕。
原告席上，那四位曾经斗得你死我活的女子，此刻都静静地坐着，看着林凡消失的方向，神情各异，五味杂陈。
大仇得报的快感之后，涌上心头的，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
她们为了同一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争斗了那么久，到头来，却发现那一切，都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一场可笑的独角戏。
何其荒唐，又何其可悲。
法庭内，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打破这份沉默的，是脾气最火爆，性格也最是直率的妖族公主月瑶。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结都吐出去。然后，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那位从头到尾都冷若冰霜的圣女清雪。
“喂，”她撇了撇嘴，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服气，“虽然我还是看你这副假清高的样子很不顺眼，不过……”
她顿了顿，有些别扭地说道：
“……今天，干得不错。”
清雪圣女闻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月瑶，那双万年不变的冰冷眸子里，竟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点了点头。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融化了两人之间那座坚固的冰山。
“哼。”一旁的魔门妖女媚儿，发出了一声轻哼。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某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狠起来，比我们魔门可要厉害多了。”
她这话，虽然带着刺，但其中的敌意，却已经消失不见。
最后，是那个最柔弱的小师妹。她擦干了眼泪，鼓起勇气，对着三位在以前她看来是高不可攀的情敌，深深地鞠了一躬。
“三位姐姐，以前……是我太傻，对不起。”
这一声“姐姐”，让清雪、媚儿和月瑶，都愣住了。
她们看着这个满脸真诚、眼中还带着歉意的女孩，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了一下。
是啊，她们争什么呢？斗什么呢？
她们，都是受害者。
是那场骗局里，同样愚蠢、同样可怜的受害者。
月瑶叹了口气，伸手将小师妹扶了起来，语气难得地温和了下来：“行了，别哭了。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王八蛋太会演戏了。”
“没错，”媚儿也接口道，“我们都被骗了，谁也别笑话谁。”
清雪圣女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证人席上，那道来自异世界的残魂李诗音，看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苦笑。
四个身份、立场、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子，在经历了同一场伤害之后，竟然奇迹般地，在这小小的原告席上，达成了和解。
她们之间，或许永远无法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但至少，她们不再是敌人。
“我看，我们干脆成立一个联盟算了。”月瑶突然脑洞大开，提议道。
“联盟？”其他几人都看向她。
“对！”月瑶越说越兴奋，“就叫【诸天反渣男联盟】！我们四个，就是创始人！以后，哪个姐妹再遇到这种感情骗子，我们就一起出手，把他告到诸天法庭，让他倾家荡产，社会性死亡！”
这个提议，虽然听起来有些胡闹，却意外地，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就连一向清冷的清雪圣女，嘴角都向上，微微扬起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她们的友谊，在共同的“战斗”中，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建立了起来。
江澈在法官席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这或许，才是这场审判，除了惩罚罪恶之外，最大的意义。
他没有打扰她们的“茶话会”，只是默默地端起了保温杯，准备收工，下班，去系统商城里兑换他心心念念的“马尔代夫七日游”带薪假期。
一场完美的庭审，一个圆满的结局。
per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