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陈凡看着手中的黑卡,神念略微探查,发现里面似乎有一个微弱的芯片结构,蕴含着一丝独特的能量波动,并非普通磁卡。这王家,看来也不简单。
他将卡片收起,目光投向昨夜感应到的那股阴寒病气所在的方向。
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个“绝症”了。
他走下小楼,赤足踏过污水横流的巷道,来到那栋自建楼前。无需敲门,神念早已探知屋内情形。那中年男人似乎刚打过止痛针,昏睡过去,女人则在厨房偷偷抹泪。
陈凡直接推开那扇虚掩的、锈迹斑斑的铁门,走了进去。
女人听到动静,惊慌地跑出来,看到一身道袍、气质出尘的陈凡,愣住了:“你……你找谁?”
陈凡目光扫过她,落在里间昏睡的男人身上:“为他而来。”
“为……为我丈夫?”女人更加困惑和警惕,“你是?”
“能治他病的人。”陈凡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
女人看着陈凡那双清澈如古井的眼睛,又想起丈夫被医院宣判“准备后事”的绝望,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让开了身子:“你……你真的能治?”
陈凡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床边。昏睡中的男人面色灰败,气息微弱,浓郁的死亡气息和阴寒病气几乎将他包裹。
肝癌晚期,邪毒深重。寻常药石无效。
但《青囊药典》中,并非没有应对之法。其中记载了一门“渡穴排毒针”,配合独门真气,可强行激发患者自身残存生机,将脏腑毒素逼出。只是此法凶险,对施术者真气消耗和操控力要求极高,且患者要承受巨大痛苦。
陈凡取出针囊,九根银针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幽光。
他深吸一口气,炼气一层的真气全力运转。这一次,他选取的穴位更为凶险,针法也更为复杂。指尖真气凝聚,第一针,直刺肝俞穴!
针入三分,昏睡中的男人猛地抽搐了一下,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
女人吓得捂住了嘴。
陈凡不为所动,第二针,第三针……针针皆灌注真气,或捻或提,或轻或重,手法变幻莫测。他额角再次渗出细密汗珠,体内真气飞速消耗。
当第八针刺入气海穴时,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开始渗出带着腥臭味的黑色粘稠汗液!
“按住他!”陈凡低喝。
女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死死按住丈夫挣扎的身体。
陈凡捻起最后一根,也是最长的第七针,目光凝重,对准男人头顶的百会穴,缓缓刺入!
“呃啊——!”男人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随即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下去,但身体表面的黑汗却如同泉涌,瞬间浸透了床单,恶臭弥漫整个房间。
陈凡迅速起针,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这一次施针,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真气和心神。
而床上的男人,在吐出几口黑血后,呼吸反而变得平稳悠长,脸上的死灰色褪去,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萦绕不散的阴寒病气,已然消散了大半!
女人呆呆地看着丈夫的变化,又看看地上那摊散发着恶臭的黑汗,终于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陈凡面前,泣不成声:“神医!谢谢神医!谢谢您救了我当家的!谢谢……”
陈凡微微调息,压下翻涌的气血,淡淡道:“毒素已排出大半,但脏腑受损非一日可复。按此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连服一月。”他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药方,上面是他根据《青囊药典》和男人具体情况斟酌写就的普通药材(药效虽慢,但胜在温和易得),递给女人。
“另外,此次诊金,十万。”他补充道,语气理所当然。救人归救人,该收的费用不能少,这也是了结因果的一种方式。十万,对于这种家庭或许是巨款,但相对于一条命,很公道。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我这就去凑!神医您稍等!”她似乎生怕陈凡反悔,连忙翻箱倒柜,又打电话向亲戚求助,好不容易凑齐了十万现金,用一个布包着,恭敬地递给陈凡。
陈凡接过布包,看也没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