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试,失败了。那缕咒力失控,反而加剧了伤势,让陈凡吐血不止,气息愈发萎靡。
王欣察觉到异常,闪身而至,冰冷的目光扫过陈凡惨白的脸和地上的血迹。她眉头微蹙,指尖幽光闪烁,似乎想做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自寻死路!” 便转身离开,只是离去前,封禁陈凡行动的玄冥枷锁,似乎无形中加固了几分。
陈凡没有气馁。失败在他的预料之中。他默默体悟着刚才失控时,咒力与自身生机那短暂而剧烈的冲突反应,不断调整着金针引导的路线和枯荣转生法的运转频率。
他就像是一个在悬崖边走钢丝的人,下方是神魂俱灭的深渊,手中却只有两根脆弱的针和一本晦涩的药典作为平衡杆。
日子在痛苦的煎熬与危险的实验中一天天过去,陈凡的身体越发消瘦,眼眶深陷,但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他成功引导、炼化的噬魂咒力,从最初发丝般细小的一缕,逐渐积累到微弱气流般的一丝。
他发现,这炼化后的力量,虽然依旧带着玄冥的森寒特性,却不再具有吞噬他生机的侵略性,反而化作一种极其精纯、凝练的奇异能量,沉淀在他的丹田深处,与那被噬魂咒主要侵蚀、已然枯萎的道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甚至……隐隐开始滋养他那受损严重的根基。
这丝力量太微弱,相对于整个噬魂咒而言,如同杯水车薪。但这是一个信号!一个证明他方向正确的信号!阴极阳生,死极孕育生机!他找到了在死局中撬开一丝缝隙的方法!
这一日,王欣再次来到他面前,她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或是修炼,周身气息有些不稳,眼神也比平日更加幽暗难测。她看着气息奄奄、却又眼神晶亮的陈凡,心中那股烦躁与莫名的悸动再次涌现。
她讨厌他这种眼神!哪怕沦为阶下囚,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他眼神深处似乎总有一种她无法摧毁的东西。
“看来,噬魂咒的滋味,还没让你彻底认清现实。”王欣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冰冷,她伸出手,玄冥真元涌动,似乎想加重咒术的力量,让他彻底陷入绝望的深渊。
然而,就在她的真元即将触碰到陈凡身体的瞬间,陈凡体内那缕被炼化的、微不可察的奇异能量,似乎受到同源力量的牵引,微微波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微乎其微的波动,让王欣的动作猛地一僵!
她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本质却无比精纯,甚至……带有一丝让她体内玄冥真元都产生共鸣与渴望的奇异寒气!
这绝非普通的抵抗性能量,更不是青帝长生体的生机!这是……玄冥之气?!但又有些不同,似乎更加……温和?包容?
“你……你体内是什么?!”王欣瞳孔骤缩,冰冷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她一把扣住陈凡的手腕,精纯的玄冥真元强行探入!
陈凡心中一震,暗道不好!他没想到王欣的感知如此敏锐!此刻暴露,为时过早!
王欣的真元在他体内粗暴地巡游,很快就锁定了那缕潜藏在偏僻经脉中,与枯萎道基形成微妙平衡的奇异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