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澹的心直沉谷底,他拼尽全力一次次靠近,南沐柠却躲他如避蛇蝎。
那个曾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终究被他亲手弄丢了。
南沐柠换好柔软的家居服走出浴室时,目光忽然被床头柜吸引。
一碗冒着袅袅热气的红糖水静静放在那里,暖雾氤氲着漫开,带着淡淡的甜香。
屋子里早已没了傅云澹的身影,仿佛他从没来过,只留下这碗及时的温热。
她指尖触到瓷碗的暖意,顺势坐在床边,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的糖水顺着喉咙滑入胃里,驱散了方才隐隐的坠痛,连带着浑身都泛起淡淡的暖意。
脑袋还有些昏沉的发懵,她放下空碗刚要躺下,门铃却再次急促地响起。
南沐柠蹙了蹙眉,心里嘀咕着这大晚上的又是谁,不情愿地掀开被子,拖着虚软的脚步去开门。
门刚拉开,看清门外的人时,她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傅云澹身形高大挺拔,逆着楼道的灯光站在那里,衬得她愈发娇小。“傅总,你又来干什么?”她声音带着未散的倦意,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抗拒。
傅云澹的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的小脸上,眼底翻涌着不加掩饰的心疼,语气却尽量放得平缓:“给你带了暖宝宝和热水袋。”
他说着,脸不红心不跳地从身后拎出一个袋子,甚至还细心解释:“这是长款的卫生巾,你睡觉爱乱动。”
南沐柠满脸错愕地看着他,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满是“?”的茫然。
心底确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可理智很快回笼。
她攥紧了门框,语气冷了几分:“傅总,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到底懂不懂‘离婚’两个字的意思?”
“就是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干,是陌生人。见面都不必打招呼的那种。”
傅云澹却像完全没听懂她的逐客令,径直将袋子塞进她手里,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又迅速收回:“明天不用去公司了。”
“不去公司?”南沐柠挑眉,故意带着点讥讽地怼他,“不去公司我哪来的钱生活?傅总打算养我啊?”
她本是带着气的反问,没料到男人闻言,眼底瞬间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低沉的嗓音裹着几分暧昧,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嗯,我养你。”
“哼!”南沐柠愤愤关上门。
门板差点撞到男人坚挺的鼻子,傅云澹嘴角翘起,转身打开自家的大门进屋。
秦优优加班到很晚,突然想起那可怜的闺蜜,给她发信息:【柠柠,傅总好像在追你。】
明天不用上班,南沐柠盘腿坐在床上看小说。
看着闺蜜发来的消息,心里冷哼:【我在他那摔过一次跟头就够了,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秦优优:【死鸭子嘴硬。你心里明明没放下他,而且傅总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你迟早沦陷。】
南沐柠不以为然:【我是受虐体质吗?好马不吃回头草,老虎不吃回头食。】
南沐柠;【傅云澹只是不甘心我主动提离婚,他心理变态。】
一向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男人,突然有一天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他哪能甘心。
秦优优:【我差一个助理,要不然你来我这吧!工资加倍,我真怕你守不住自己的心。】
南沐柠一想到傅云澹不让她辞职,还拿出什么违约金恐吓,心里一肚子气。【多谢大小姐收留,可那个周扒皮不放我走。】
秦优优:【你俩真是冤家。】
……
南沐柠一觉睡到正午,是被肚子里的空落落饿醒的。
独居的屋子静悄悄的,她实在提不起劲开火做饭,摸过手机点开某团,刚要往下划,微信提示音突然响起。
点开一看,是傅云澹的消息,语气依旧是从前那般宠溺:【醒了吧?小懒猪。】
他倒是挺了解她。
熟悉的称呼像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恍惚间竟有种错觉。
他们还没离婚,还是那个朝夕相处、他处处迁就她的模样。
消息还在继续跳出来:【我给你点了清淡的菜,这几天别吃垃圾食品,外卖一会儿就到。】
南沐柠盯着屏幕,气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这个男人!明明都离婚了,还这样步步紧逼地对她好,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底线,让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一次次出现裂痕。
她咬着唇,手指飞快敲下三个字:【要你管!】
另一边,傅氏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
傅云澹仰头靠在真皮老板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椅子带着他慢悠悠地转着圈。
看到手机屏幕上那带着点小脾气的回复,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来,眼底盛满了笑意,连眉梢都透着藏不住的雀跃,活脱脱一副被投喂了蜜糖的模样。
满福栖站在办公桌前,心里早已把老板吐槽了八百遍。
好不容易把这位“追妻失踪人口”盼回公司,结果人是回来了,魂却还飘在外面。
一上午净对着手机发呆,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勾起嘴角,活像个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
此刻见他抱着手机笑得一脸“不值钱”,满福栖更是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自家老板这是恋爱脑晚期,没救了,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清醒清醒(当然,也就想想)。
“傅总,今晚有个应酬……”
男人斜他一眼,“我最近都很忙,没事别给我找活干。”
满福栖:“?”
“叩叩!”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傅云澹沉声开口。
是另外一个助理推开门走进来,小孙微微欠身,“傅总,简家二小姐说是要见您。”
傅云澹柔和的脸瞬间变得发冷,眉眼如刀,“这是出狱了。”
他看了一眼满福栖,“你办事越来越心软了。”
“总裁,我冤枉啊!简二小姐顶天算个污蔑,寻衅滋事罪。”
“关了一周,已经很努力了。”
傅云澹白了一眼助理:“还是没出息。”
满福栖:“?”
傅云澹看着小孙:“去公司大门立块牌子,”他沉思几秒,“上面写,狗与简二小姐不得入内。”
小孙腮帮子鼓鼓的,憋着笑正要出去,身后又传来声音:“另外去狗市买一条恶狗放在保安亭,弄一张简二小姐的照片让它认,看到她就咬。”
小孙这下笑不出来了,傅总对不爱的人心真狠啊!
“是!”小孙跑的飞快。
满福栖心里为简二小姐点根蜡,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