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象中,最重规矩,姿态温婉,身形如蒲柳,做事慢条斯理的大姐姐。
刚刚居然像一头捕猎的雌鹰。
大鹏展翅!
大公主几个飞跃就冲到了白洛乐的面前,同时紧紧地握住了白洛乐的双手。
三皇子忍不住伸出尔康手:姐姐,你要做什么呀?
祁东都差点叫出声:大公主殿下!别激动!别暴露!
同时,白洛乐惊讶的心声也响起:【她?怎么忽然握住我?】
在众人紧张害怕祁宁嘉公主说错话的目光下。
祁宁嘉轻轻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泪中带笑:“这位妹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
众人:……?
祁东差点鲨鱼牙出来了:这么个烂的借口谁会信啊?谁都会怀疑的呀!
白洛乐莫名幻视贾宝玉。
她疑惑脸:【……她这是?】
系统忽然了然道:【啊,我看看哈,大公主与原身曾经一起在殊兰书院聊过几句,她估计是认出你了!】
白洛乐:【熟人啊!】
正准备站出来打圆场的刑部侍郎王周,又淡定地坐回去。
三皇子和祁东同时松了口气:姐姐\/妹妹,你有这样的关系早说啊!
祁东险些一个摔倒:还,还真有人信。
宁嘉公主看着白洛乐还有些迷惑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白姑娘,你是不是在前年时,经常会去殊兰书社参与读书研习?
我那时候一直对你的政治主张很喜欢,只是没上前找你,没想到你这半年就没来过了,今日瞧见,心生欢喜。”
白洛乐回忆了一下,在犄角旮旯的记忆里,她好像真看见过对方几次,沉默寡言,晚来早走。
完蛋,别人是怎么称呼的来着……
罗知音轻轻捏了下白洛乐的手,极低的声音:“……莫非是宁姑娘?”
白洛乐感谢地看了罗知音一眼。
她抬头,提高音量:“宁姑娘?”
祁宁嘉笑了一下:“嗯,外人多是这么称呼,白姑娘你可以唤我祁姐姐,或者宁宁姐姐,都可以。
我那时候一直对你主张的策略很欢喜,只是没上前找你,今日又瞧见,就想起你当初在在殊兰书社意气风发的模样。
过几日我就要随吏部一起去西北了,还想与你聊一聊关于西北的事。”
三皇子听到这猛地抬眉:!!!
姐姐,你,你想去西北?你这是已经有决断了?!
刑部侍郎王周很是感慨:不愧是被皇后亲自养大的公主,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祁东记录的手指一顿,很快,垂眉继续记小本本。
白洛乐听到一愣:【统子!大公主就要去西北呢。正好那干旱,是不是能让她找到自己的价值。】
系统:【乐乐你打算怎么做?】
白洛乐:【忽悠。她八字是什么?】
系统:【我看看,壬辰,癸卯,壬子,辛亥……还真的挺亲水。】
众人:……?
白洛乐上前:“宁宁姐姐要去西北?我听说那儿特别干旱,啊对了,我有一个特别灵验的被开过光的镯子。”
说到这,白洛乐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镯,“开光道长说,这镯子得龙王保佑,不光能保平安。
若是遇到干旱时,生辰八字里带有壬辰,癸卯,壬子,辛亥,四个中其二的主人。戴镯哭一哭,就有祈雨的可能。
这话听着离奇不知真假,但兆头挺好,送给宁宁姐姐,祝宁姐姐前途无量。”
系统:【乐乐,灵机一动真棒!】
白洛乐笑了一下:【棒啥!我这番话最多给对方留个‘吉利’的印象。
万一遇到灾,她能想起一点,试着哭一哭,就能下雨。
下了雨,她以后遇到干旱就会继续哭一哭,成功的次数多了,才能良性循环,后面一切就顺畅了,多好!】
三皇子听到这,眼眸微撇。
白洛乐如此纯粹的善意,且完全不揽功的行为,令他觉得有点不适应的古怪。他扯了一下袖口,偏开了视线。
祁宁嘉大公主心神一动。
她珍重地接过手镯,故作惊讶:“竟是这样。谢谢白姑娘的祝福。我会珍惜。”
“对!不过主持送我这个镯子时,还说过一句话!”白洛乐非常认真。
祁宁嘉也严肃起来:“嗯,我听着。”
吃瓜众也竖起耳朵:难道有什么隐秘?!
白洛乐道:“道长说,若用这镯子能成的主人,其八字必须远离姓周的男子,或者名字中有远这个字的男子。
与这样的男子接触太近,容易被克死!非常的不吉利!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主持说的很认真,所以我转达了。姐姐你到时候哭一哭试一试,说不定又能祈雨,又能避灾呢。”
吃瓜众:……
6.
祁宁嘉一时哑然,心下暖暖的,故作担忧地点头:“嗯?克我吗?嗯,我会参考的。”
……
祁宁嘉与白洛乐欢喜地交谈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三皇子紧随其后。
祁宁嘉先道:“弟弟,我与白妹妹夸下海口,说要去西北,但实际上我并没有任职……”
三皇子心领神会:“姐姐放心,我还有东哥都会将消息递给父皇,父皇向来看重实绩,大局为重,他知道了消息肯定会同意。”
祁宁嘉松了口气,微微颔首:“那就有劳三弟了。”
两人达成协议,一起翻身上马,直奔旭日楼的左侧小树林。
很快,他们通过弯弯绕绕的小路,来到一片稍显空旷的草地。
守在里面的六个黑衣卫齐刷刷转身,弹剑出鞘,肃穆抬头,直到六人在看清楚来人后,重新刀剑入鞘,拱手行礼。
“参见三殿下,大公主殿下。”
三皇子挥挥手。
六人围着的身影散开,露出里面一个被吊在树上身上,且被抽了几十鞭的人影,周远。
“宁,宁你……”
被吊着的人显然只剩下几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祁宁嘉,“我好疼啊,宁宁,我都流血了,我好疼,我快要死了,救救我。”
三皇子强压着不耐烦,抱胸,挑眉看向身侧的大公主。
他道:“大姐,你想怎么处置?”
祁宁嘉沉默片刻,抬眼:“稍后请太医查一查我身上有没有余毒,若是有,这人就是谋害皇嗣。
该流放、杀头或者满门抄斩,就按大乾律令来。若我身上没有余毒,就按欺诈哄骗皇室罪人,进行严惩。”
周远脸色苍白,求饶:“宁宁,我这么可怜了,你不是该心疼我?!爱我吗?!你,你骗人,我需要你,你更需要我啊!……”
大公主听到这只觉得荒谬。
她之前是有多渴望认可,多容易被人拿捏,以至于稍一变化,居然还会被人指责。
还好,还好白妹妹给她指出了一条新的路。
她可以在其他地方得到“需要”,这一点虚假的“需要”,她不要了。
大公主对三皇子道:“三弟弟,就劳烦你了。”
三皇子见大公主即便听到周远的那些话,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表露出任何求情的态度。
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好!”
大公主不清楚,他还是很明白。
父皇特别厌恶有人欺骗皇室,尤其前些日子发生的文通侯一案,父皇加重了某些刑罚。
其中,就有关于欺骗皇室的罪行,最轻微的都是杖刑一百,流放充军。
以周远的体格,左右都是一个字“死”。
三皇子示意宫卫将周远给押走。
他自己整理了一份奏折出来,然后赶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