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洛乐不耐烦人渣,牵着马就上前,居高临下:“陈牛蛙,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众人:???
文回春猛然一颤,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不是,我不叫陈牛蛙。”
白洛乐冷笑一声,胡编乱造:“我知道你现在叫文回春,你来汴京之前是叫陈牛蛙没错吧。
我认识你的青梅竹马,知晓你们有婚约。
她始终不相信你是负心汉。但这一路我已经看见你勾搭三名女进士了。
你实在是心思龌龊!”
文回春震惊:“我没有!这才第一……”他猛然捂住嘴,“你是谁?休想套我话。”
白洛乐根本没搭理,继续道:“要不是看见你刚偷藏女子肚兜在怀里,我岂会站出来指责你!
你这个采花贼,该浸猪笼的贱人……”
系统:【什么?!在哪?】
吃瓜众:还有这事?!
白洛乐:【诈他的!逼他掉进自证陷阱,要不怎么让他藏在怀里的情书都掉出来。】
系统:【明白了。】
吃瓜众也明白了。
这是让文回春没办法拒绝搜身,抖落他脚踏八条船的证据,让他以后没脸去骚扰女子。
没想到白洛乐的话还没说完。
一句“采花贼”直接引起附近老百姓们群情激愤。
是的,没有错,是附近的老百姓,并不是能听到心声的文武百官。
早在权夫人“啪嗒”一下,跪地的时候。
原本已经散得差不多的老百姓们,就像闻到鲜血的鲨鱼一样迅速汇聚过来。
要不是敬畏官员,这群看热闹的老百姓早就一拥而上了。
不过即便没冲过去,他们也找好了绝佳观景位置。
要不躲在附近二层楼的房顶,要不躲在旁边的胡同小巷子里,还有一些胆大的,像是叠罗汉一样趴在附近的危墙上。
这一批老百姓们本来就是为了八卦而来,如今看到要抓采花贼,顿时群情激奋。
“什么!采花贼!”
“打倒!采花贼!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种道貌岸然之辈!打。”
“快快快!别马上打死啦,让我也有机会踹几脚!”
……
老百姓们像是听到冲锋号的将士们一样,“嗷”的一声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过去了。
他们机灵地穿过御街夸官的人群,直奔采花贼,并对文回春且扬起拳头、铁锅、棒子、甚至还有狗屎,进行攻击。
“嗷!”“放开我裤子!”“别打脸嗷!”……
文回春瞬间被淹没在人民汪洋中,狼狈不堪。
百官和进士们看呆了,刚还有几个迈出一步打算用辩论助力的官员,顿时羞涩得像个新兵蛋子,尴尬地缩回腿。
白洛乐也呆了:【我只知道一提抓采花贼,肯定群情激奋,但没想到如此狂野。】
百官和进士们微微颔首:对啊!就是有点太热情了,生怕一不小心被老百姓牵连,拎起来打。
系统:【人快打死了。】
白洛乐:【应该法不责众吧。】
“等等!”
后方忽然有一个男子忽然跑了出来,声音有些发颤:“尔等莫非不知道《周礼》的‘三刺三宥’?
《大乾律》也说过,凡鞠狱须凭赃证。
怎么可以随意私刑,应该抓起来,将这人扭送官府,让法律裁定猜对!”
此话一出,正在揍人的老百姓们齐刷刷回头,就好像一群进食被打断的鬣狗,看人的眼神都是绿油油带着不满。
百官和进士们也意味深长地看着男子。
白洛乐:【这谁?】
系统:【国子监学录。】
国子监学录一顿,咬牙,立刻冲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青年面前,呵斥:“说!你身上到底有没有藏女子肚兜,从实招来。”
“我,我没有……”
“口说无凭。”国子监学录转过身,对杵在一旁,一脸不满的老百姓高声道,
“这位壮士,他说身上没有女子肚兜,我相信大伙儿都不信。
不如将他抓起来,脱去一身衣裳,看看到底藏着什么。”
众人:!!!???
刚刚还以为他是过来解围的众人,一下子就懵了。
尤其杵在旁边的老百姓,一个黑脸大汉上演了超绝变脸,笑呵呵地上前:“大人说得对!来,来几个人跟他扒衣服。
扒了之后。我们把这人倒挂过来,倒一倒。倒要看看能倒出什么玩意儿来。”
此话一出,好几个壮汉呜呼就上来了。
两个人直接搂衣服。
另外三人抓住青年的腿,然后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头朝下,倒挂着往下面抖啊抖。
很快,就有东西掉出来了。
有好事者在旁边跟着吆喝。
“一封信!”
“哇,又掉了两封信。嘿,名字还不一样!”
“又掉封信,还有一个女子用的小链子。”
……
很快,八封信、玉佩、小坠子还有婚书,全部被人给直接抖出来了。
有个不识字的男子捡起来,拼了一下:“这上面写的,嘿,这个名我认识,少,二,巾。”
听到这个名,尤其是百官和进士们有些迷茫。
白洛乐:【这谁啊?名字这么有创意。】
系统:【这是从一品。少师。】
噗!
众人险些被这白字先生给逗笑了,气氛都松快了一些。
白洛乐好奇地走了过去,低调地一份份捡起来,看了一眼:【啧啧……右丞相都在、三品以下的一个都没有。
这人不光一网打尽,还眼光奇高啊。还专门针对高官。
真是目标明确,不骗普通官员一针一线。】
百官表情不约而同地脸黑了。
白洛乐还很有善心地将收集起来的“情书”,一份份送给相对应的官员手中。
她心里还想着:【不白来,都不白来啊!】
手握情书的重臣险些想打人。
他们忍住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更黑了。
等白洛乐慢慢走远,唯一一个没有手握“情书”的左丞相,慢悠悠地晃悠过来。
他捏着小胡须,上下打量了多年老同僚急眼,低声,“就说吧……还是培养儿子好。
女儿家还是不读书,待在家里安全。
你们啊得学我管教妻子和女儿,自然无忧了。”
左丞相脸上还颇为得意。
右丞相翻了个白眼,直接道:“这话,老夫可以替你转达给皇后娘娘。”
“别,别别……”左丞相脸立刻绿了,直接认怂。
这时,那国子监学录忽然过来,找上了刑部尚书和大皇子。
说因为这人刚刚试图诱骗自己女儿,所以要亲自将这人押送去给官府,并且问问刑罚大概怎样的。
大皇子和刑部尚书恍然大悟,文姑娘,文……怪不得之前这人那么激动,原来是一家人啊。
两人都齐齐点头。
大皇子想起这人是右丞相的儿子,出于拉拢的心思,他还压低声音:“你若是不解气,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大家都不会怪你的。”
国子监学录干巴巴地笑了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