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打手声音颤抖地问道。
“要你们命的人!”
铁牛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身形一晃,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冲入了人群之中!
“砰!砰!咔嚓!”
拳脚相加,骨裂声不绝于耳。
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周显带来的那几个不可一世的盐盟打手,就全都被铁牛,干脆利落地,放倒在地。
一个个,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整个听雨轩二楼,一片狼藉。
而造成这一切的铁牛,却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重新退回到了林风的身后,像一座铁塔般,沉默地矗立着。
周围的茶客们,已经彻底看傻了。
他们看着躺了一地的盐盟打手,再看看那个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壮汉,和那个依旧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喝茶的书生,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这……这还是人吗?
林风放下茶杯,站起身。
他走到已经吓傻了的周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做梦?”
周显浑身一抖,看着林风那张平静的脸,只觉得比魔鬼还要可怕。
“我……我……”他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不想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林风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周显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再看看地上那些生死不知的手下,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照做,恐怕真的走不出这个茶楼了。
尊严?面子?
在死亡面前,一文不值!
“噗通!”
周显强忍着手腕的剧痛,双膝一软,跪在了林风的面前。
他抬起那只完好的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爷……爷爷……我错了……”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无尽的屈辱与恐惧。
林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的,就是把事情,闹大!
他就是要当着全金陵城人的面,狠狠地,打钱伯庸的脸!
他就是要逼着钱伯庸,这条盘踞在江南的地头蛇,从他那阴暗的洞里,钻出来!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一击致命!
“滚吧。”
林风淡淡地说道。
“记住,回去告诉你姐夫。”
“我,叫林风。”
“我来金陵,只为三件事。”
“公平,公平,最后还是他妈的,公平!”
听雨轩事件,就像一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整个金陵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钱盟主的小舅子,金陵城有名的恶少周显,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当众打断了手腕,逼着下跪磕头,叫了爷爷!
这个消息,长了翅膀一样,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传遍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起初,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不信。
开什么玩笑?
在金陵城这片地界,还有人敢这么不给钱盟主面子?怕不是活腻歪了,想换一种新死法?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流出,随着那些亲眼目睹了事件经过的茶客们,添油加醋地描述,人们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外地来的书生,不仅敢做,而且做得,比传闻中,还要嚣张百倍!
“我的位子,从不让给狗。”
“公平,公平,最后还是他妈的,公平!”
这两句话,成了金陵城百姓,私下里议论最多的话题。
无数被盐盟欺压已久的普通人,在听到这两句话时,只觉得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恶气,狠狠地出了出来!
痛快!
实在是太痛快了!
一时间,林风这个名字,在金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人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有人说他是为民除害的大侠,但更多的人,则是在心中,为他默默地点上了一根蜡烛。
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这个叫林风的年轻人,将要面对的,是江南盐盟,是钱伯庸,最疯狂,最不计代价的雷霆报复!
……
钱府。
此时气氛压抑的可怕。
所有的下人,都屏住呼吸,走路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触怒了那位正在暴怒边缘的府邸主人。
书房内。
“啪啦!”
一只价值千金的前朝官窑青花瓷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钱伯庸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和善笑容的脸,此刻,已经彻底扭曲,狰狞得如同地狱里的恶鬼!
他的脚下,躺着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年轻人,正是刚刚从医馆包扎好回来的周显。
“姐夫!姐夫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个天杀的林风!他不仅打断了我的手,他还……他还逼我跪下叫他爷爷!我……我不活了啊!”
周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将自己在听雨轩受到的屈辱,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钱伯庸听着,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并不在乎自己这个废物小舅子的死活。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脸!
林风这一巴掌,看似是打在周显的脸上,实则,是打在他钱伯庸的脸上!是打在整个江南盐盟的脸上!
他称霸江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鹰愁涧的伏击失败,他可以归结为对方武器精良,自己准备不足。
但这一次,在自己的地盘上,在金陵城里,被对方如此赤裸裸地打脸,这要是传出去,他钱伯庸,以后还怎么在江南立足?
“废物!滚出去!”
钱伯庸一脚踹在周显的身上,将他踹了个趔趄。
周显被吓得不敢再哭,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钱伯庸和他最信任的心腹管家。
“盟主息怒,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管家小心翼翼地劝道。
“小事?”钱伯庸猛地转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管家。
“这不是小事!”
“这是那个姓林的,在向我宣战!”
“他根本不是想躲,他是在逼我!逼我跟他,在金陵城里,摆开车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钱伯庸到底是枭雄心性,在短暂的暴怒之后,他迅速冷静了下来,并且,洞穿了林风的真实意图。
这个林风,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还要疯狂!
他就像一条毒蛇,你以为他会躲在暗处,他却偏偏跑到你面前,张开毒牙,告诉你,他要咬你!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最是可怕!
“盟主英明。”管家恭维了一句,又问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小子,现在还在悦来客栈,并没有离开。”
“他不离开,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