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府和二皇子夏渊瞬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太子,竟然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竟然会用这种看似最正当、最光明正大的官方理由,来对他们的黑色产业进行釜底抽薪式的打击!
这让他们有苦难言!
他们总不能跑到皇帝面前去告状,说:“太子查封了我们家的赌场和青楼,影响了我们执行您交代的秘密任务吧?”
这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二皇子夏渊在自己的府中气得是暴跳如雷!“岂有此理!夏启,他欺人太甚!!”
而镇远侯府之内,柔妃的父亲,老谋深算的镇远侯,在得知消息后却是久久不语。
许久,他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都小看这位太子殿下了啊……”
他知道,太子这是在警告他们,也是在为林风的势力转移争取宝贵的时间!
“侯爷!那我们,还动不动手?”一名“血衣楼”的高级头目沉声问道。
镇远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帝的命令,我们不能不从!”
“太子想用官面上的力量来牵制我们,那我们就用江湖上的规矩来解决问题!”
“传令下去!血衣楼所有金牌杀手倾巢而出!目标,天上人间!”
“今夜,我们不要任何活口!只要将林风的人全部杀光!将他的产业付之一炬!那太子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无用功!”
“我就不信,他还能为了群死人,和一堆废墟,来治我们镇远侯府的罪!!”
一场黑与白、阴谋与阳谋的激烈碰撞,即将在京城这座风雨飘摇的不夜城中,血腥上演!
在京城那波诡云谲的暗流之下,除了正在明争暗斗的太子夏启与二皇子夏渊之外,还隐藏着一股更加深沉、也更加懂得隐忍的力量。
三皇子夏辰的府邸。
这座位于京城角落、毫不起眼的府邸,与太子东宫的富丽堂皇和二皇子府的门庭若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府邸之内,清冷而又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平日里,这里门可罗雀,几乎没有任何朝臣会主动登门拜访。
三皇子夏辰,一个年约二十、面容俊秀、气质却有些阴柔的青年,正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之中,悠然地品着来自江南的上品龙井。
他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袍,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文人墨客的儒雅与淡然,丝毫看不出半分皇室的威严与贵气。
他的生母淑妃,出身江南大族柳家。
柳家乃是江南士族的领袖之一,族中子弟遍布大夏朝堂,在文官系统中的影响力虽然不如镇远侯府那般张扬跋扈,却同样根深蒂固,不容小觑。
然而,夏辰却从未像二皇子夏渊那般,急于表现自己,拉拢势力。
他在朝堂之上向来谨言慎行,不偏不倚,不站队,不结党,如同一个真正与世无争的闲散皇子。
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多疑的皇帝,还是强势的太子,或是野心勃勃的二皇子,都从未将他真正地放在眼里。
他们都以为,他不过是一个胆小懦弱、胸无大志的庸人罢了,是皇位争夺战中第一个出局的、无足轻重的角色。
然而,此刻,这位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庸人”的三皇子,那双看似温和无害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与他的年龄和外表极不相称的深邃与城府。
他的面前,同样摆放着一张巨大的京城地图。
这张地图比军部绘制的还要详尽,上面不仅有京城的山川河流、大街小巷,更用不同颜色的笔,清晰地标注出了太子、二皇子,以及林风在京城之内所有的、已知的和潜在的势力分布。
从东宫的卫队编制,到镇远侯府的财富来源,再到兴业伯府的每一个秘密据点,其详尽程度,甚至比太子夏启和皇帝手中的那一份,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下,”一名身着黑衣的幕僚,低声汇报道。
“一切都如您所料。”
“太子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动用了京兆府和大理寺的力量,以整顿治安为名,对镇远侯府的黑色产业进行了全面的扫荡,时机抓得恰到好处。”
“而二皇子和镇远侯,似乎被彻底激怒了。
他们已经调动了‘血衣楼’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倾巢而出,准备在今夜对‘天上人间’进行血腥的强攻!
看样子,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夏辰听完汇报,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抹智珠在握的淡然笑容,好像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太子以为他自己是那只聪明的黄雀,以为他用阳谋牵制住了二皇子,就能为林风的人赢得生机。”
“却不知,在这京城的棋局之上,真正的黄雀,从来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们那位高高在上、喜欢掌控一切的父皇。”
“而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冷的精光。
“只需要做那在黄雀之后,悄然等待的猎人,便足够了。”
幕僚闻言,身体微微一躬,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他跟随三皇子多年,深知眼前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殿下,其内心深处隐藏着何等恐怖的智慧与野心。
“殿下英明!”
“那,我们今夜是否要派人去‘天上人间’附近,看看有没有机会分一杯羹?”幕僚试探性地问道。
“‘天上人间’可是块巨大的肥肉,据说其地下的金库富可敌国。
而且,林风研制出的那些新式武器,若是能搞到一些图纸……”
“不。”夏辰摇了摇头,果断地打断了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风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能在短短一年之内,白手起家,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又能打造出天策军那样的虎狼之师,其心智与手段,绝不在太子之下。
他既然敢将这么大的产业留在京城,就必然留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后手。”
“周通和他那三千镇南军,更是从南方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百战精锐。
镇远侯府的‘血衣楼’,说白了,不过是一群只会偷袭暗杀的江湖草莽,虽然人多势众,但在真正的军阵面前,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今夜这一战,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我们若是贸然插手,只会引火烧身,白白暴露了自己。”
“那殿下的意思是……”幕僚有些不解。
“等。”夏辰吐出了一个字,眼神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