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神洞外的晨光穿透晨雾,洒在陈安三人身上时,山魁已经能勉强拄着石斧站立。阿古拉采摘了几株晨露未干的解毒药草,嚼碎后敷在山魁嘴角的伤口上,绿色的药汁接触到黑色血痂,瞬间泛起细密的泡沫。
“先回乌蒙苗寨休整,”阿古拉将剩余药草包扎成束,递向陈安,“你们二人灵力枯竭,山魁又中了地脉余毒,需用苗寨的千年药泉调养。”
陈安点点头,扶起仍有些昏沉的山魁,三人相互搀扶着踏上归途。来时的险途此刻已恢复平静,林间的蛊虫鸣叫声变得温和,不再带着之前的阴邪之气。镇魂玉佩贴在陈安胸口,散发着微弱的暖光,缓缓滋养着他枯竭的经脉,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一丝灵力在缓慢复苏。
三日路程缩为五日,当乌蒙苗寨的吊脚楼出现在视野中时,寨民们早已在村口等候。看到山魁平安归来,众人欢呼着围上来,年长的寨老捧着盛满米酒的陶碗,敬向陈安与阿古拉:“两位恩人,多亏你们相助,我乌蒙山氏才得以保全。”
苗寨的千年药泉位于后山的溶洞中,泉水呈淡绿色,散发着清新的药香。陈安三人浸泡在泉水中,泉水顺着毛孔渗入体内,带走残留的蛊毒,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山魁身上的黑色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脸色渐渐恢复红润;阿古拉闭目调息,额间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几分;陈安则专注于运转灵力,镇魂玉佩在泉水中漂浮起来,金光与泉水的绿光交织,形成一道柔和的光幕。
七日后,三人彻底恢复。陈安体内的灵力不仅尽数复原,还因之前的激战与净化仪式得到淬炼,变得更加凝实;山魁的血脉之力愈发浑厚,石斧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阿古拉的药术也有了新的感悟,木杖上的藤蔓纹路变得更加清晰。
寨老在寨中摆下盛宴,烤全羊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苗寨,寨民们载歌载舞,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陈安端着米酒,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便是他十年守护镇魂台、今日拼死一战想要守护的东西,是苍生安宁,是人间烟火。
就在众人酣饮之际,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身着黑衣的信使翻身下马,神色慌张地冲进寨中,直奔宴席而来。“寨老!陈安先生!大事不好了!”
众人的欢笑声戛然而止,寨老站起身,神色凝重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信使喘着粗气,递上一封染血的信函:“是……是相邻的盘龙山寨,一夜之间……全寨上下百余口人,尽数被蛊虫反噬而死!死状……死状极其凄惨!”
陈安心中一震,接过信函打开。信函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之间写下的,内容与信使所说一致,还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盘龙山寨的寨民身上,都出现了与泣血蛊母相似的血色纹路。
“是蛊祖余孽!”阿古拉脸色大变,“泣血蛊母虽死,但它的蛊种可能已经扩散,被蛊祖余孽利用,炼制出了新的歹毒蛊术!”
山魁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怒火:“这些混蛋!竟然还敢残害生灵!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盘龙山寨查个究竟!”
陈安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镇魂玉佩正在微微发烫,似乎在感应着远方的阴邪之气。这股气息与泣血蛊母同源,却又多了几分诡异的狂暴,显然是经过了蛊祖余孽的改造。
“事不宜迟,我们今夜便出发。”陈安将信函收起,眼神坚定,“盘龙山寨的惨案绝不能重演,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幕后黑手,将其斩杀!”
寨老叹了口气,递上三匹骏马和一些干粮:“恩人一路保重,我已让寨中子弟备好马匹和物资,愿你们早日凯旋。”
陈安三人谢过寨老,起身朝着寨外走去。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古道上,拉长了三人的身影。马蹄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带着一丝紧迫,也带着一丝决绝。
陈安抚摸着胸口的镇魂玉佩,心中明白,新的战斗已经开始。这一次,蛊祖余孽的手段更加残忍,范围更加广泛,他们面临的挑战,也将更加艰巨。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只要还有阴邪之物危害苍生,他的守护之路,就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