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带陈钊龙拜访家族长辈。族中高手对陈钊龙的气息感到惊奇,因其内力(他们如此认为)中正平和却又包罗万象,不同于任何已知流派。
上官世家隐居于江南一片云雾缭绕的深山之中,并非想象中与世隔绝的村落,而是一处占地极广、依山傍水、融合了古典园林与现代舒适设施的庞大宅院。青瓦白墙,飞檐斗拱,古木参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一种沉淀了岁月的宁静气息。
上官凝亲自在山门处的石牌坊下等候。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练功服,身姿挺拔如青松,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带着几分英气的脸庞。她的五官极为精致,眉眼如画,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眸,清澈明亮,目光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却又带着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
“陈先生,欢迎。”上官凝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动作优雅自然,带着古礼的韵味,却没有丝毫做作。
“上官小姐,叨扰了。”陈钊龙笑着回应,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眼前这位古武传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上官凝体内蕴藏着一股凝练而强大的气息,如同潜藏的渊流,与他的“内劲”有相似之处,却又在运行方式和性质上有着微妙的不同。而且,她周身也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势”,虽然不如他那般收放自如、包罗万象,却更加锋锐、纯粹,如同出鞘的利剑。
在上官凝的引领下,陈钊龙穿过重重庭院,感受着沿途或明或暗投来的审视目光。那些目光的主人,气息强弱不等,但无一例外都带着修炼者特有的精悍和警惕。
最终,他们来到宅院最深处的静心堂。堂内陈设古朴,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起,散发出宁神的檀香。主位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穿着简单的灰色布衣,眼神温润,却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让人不敢直视。他便是上官家当代家主,上官弘。两侧还坐着几位年纪稍轻,但气息同样深沉如海的老者,显然是族中长老。
“晚辈陈钊龙,见过上官家主,各位长老。”陈钊龙依着来时上官凝简单告知的礼节,抱拳行礼,不卑不亢。
上官弘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陈钊龙身上,温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不仅是他,两侧的长老们也都微微动容,相互交换着眼色。
“陈小友不必多礼。”上官弘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听凝儿说,小友对古武养生颇感兴趣?不知小友师承何派?老朽观小友气息……颇为奇特啊。”
陈钊龙心中了然,知道考验已经开始了。他坦然道:“回前辈,晚辈并无固定师承,只是幼时偶遇一位山中老人,得蒙传授一些强身健体的粗浅法门,胡乱练习至今。”
“粗浅法门?”一位面色严肃的长老忍不住开口,声音洪亮,“小友过谦了!你气息中正平和,根基之扎实,气血之旺盛,远超同龄人,更难得的是……你这气息,似乎并非单纯的内家真气,其中竟隐隐有包罗万象、融于天地的意韵!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内息!”
其他长老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这些浸淫武学一辈子的老家伙,眼光毒辣无比,一眼就看出了陈钊龙“内劲”(他们称之为内息)的非凡之处。那不仅仅是量的积累,更是一种质的迥异,仿佛他的力量源头,比他们认知中的“内力”更加本质和高级。
上官凝站在一旁,清冷的眼眸中也充满了好奇和审视。她之前近距离接触陈钊龙时,就隐隐感觉到他气息的不同寻常,此刻得到族中长辈的确认,更是让她对这位“年轻企业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上官弘抚须沉吟片刻,缓缓道:“小友机缘不凡。既然来了,按照我上官家的规矩,年轻一辈的客人,需与同辈切磋交流,以武会友,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陈钊龙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他微微一笑,从容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正好可以向上官小姐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