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从护额上移开,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她睁开眼,白眼在昏暗的温房里微微泛光,远处两道查克拉波动正从东、西两个方向靠近木叶边界。
她立刻站起身,藤蔓编织的靠椅无声散开。炉火还在烧,但没人回来添柴。
斑几乎是瞬间出现在门口,手里已经握住了刀柄。他没问发生了什么,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有情况。
“水影和风影。”千乃说,“他们来了。”
扉间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脚步沉稳。“主动靠近?还是被逼的?”
“不知道。”她走向窗边,白眼锁定那两股查克拉流,“但他们体内的阴寒气息消失了。现在只有紊乱,没有外力侵蚀。”
柱间也赶到了,掌心贴地感知了一瞬,“他们的速度不快,也没带大队人马。”
“可能是真的清醒了。”泉奈站在最后,语气谨慎,“但也可能是黑绝的新手段。”
千乃点头。“不能让他们直接进村。扉间,你去东线接水影,保持飞雷神标记。泉奈,你走西线,迎风影。记住,别单独接触,有任何异常立刻撤。”
两人领命离开。
斑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就这么让他们进来?他们伤过我们的人。”
“我也记得。”她说,“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他们是真心想停战,这就是个机会。”
柱间挠了挠头,“可大家能接受吗?前两天还在打。”
“我不需要所有人马上接受。”千乃看着窗外,“我只需要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摆脱了控制。”
半个时辰后,扉间带着水影抵达北哨塔。
水影一身深蓝长袍,眉心的旧伤在阳光下格外明显。他站在原地,双手放在身侧,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
扉间站在他前方三步远,眼神冷淡。“你说要谈和平?”
水影点头。“我知道你不信。昨天我对你用了毒弹,那是……我记起来了,但我当时做不了主。”
“谁控制你?”
“我不知道名字。”他低头,“只记得一片黑雾缠住经络,命令我攻击木叶。今早醒来,那种感觉没了。我翻了记录,发现自己做了很多错事。”
扉间没动。
水影从怀里取出一卷封印文书,双手递出。“这是水之国的正式和解书。我愿意赔偿损失,开放边境贸易,也希望你们能允许我们的医疗队进入南线协助治疗。”
扉间没接。
同一时间,泉奈在西岗亭外见到了风影。
风影比想象中瘦,披着灰褐色斗篷,手里提着一个石盒。他看到泉奈时停下脚步,把盒子轻轻放在地上。
“这里面是风之国特有的赤晶矿。”他说,“能稳定查克拉回路,对受过精神干扰的人有帮助。”
泉奈没弯腰。“你们上周袭击了商队据点。”
“我记得。”风影声音低了下来,“我当时……像是在梦里走路,明明不想动手,身体却不听使唤。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现在确定不是还在做梦?”
“我能感觉到痛。”他抬起手,掌心有一道未愈的裂口,“这是我砍断自己手指才挣脱控制的代价。”
泉奈沉默片刻,终于蹲下检查石盒。封印完好,矿石纯度很高。
千乃通过飞雷神标记赶到东线时,扉间仍站着没动。
她走到水影面前,白眼扫过他的全身查克拉循环。“你现在的波动是真实的。情绪起伏也符合悔意特征。”
水影抬头看她。“你是日向千乃?斑和柱间提起过你。”
“他们说过什么?”
“说你是唯一能让那两个人同时听话的人。”他嘴角动了动,“看来是真的。”
千乃没笑。“我可以收下这份和解书,但不是现在。你需要在木叶待三天,期间佩戴查克拉感应环,自由活动,但我们会在暗处观察。如果你没问题,再谈后续。”
水影点头。“我接受。”
她转向扉间,“带他去外交馆舍。安排专人值守,但不要限制行动。”
扉间终于伸手接过文书,转身引路。
与此同时,风影跟着泉奈进了村子。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都远远停下来看。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攥紧了工具。
风影没躲,只是把手背到身后,走得笔直。
到了医院门口,泉奈停下。“你可以进去看看伤员,但不能单独接触任何人。”
风影点头。
病房里躺着几个西线战斗中受伤的忍者。他站在最靠近门的一张床边,看了很久,然后把石盒放在床头柜上。
“这矿石能缓解后遗症。”他对值班医生说,“如果需要更多,我可以再送。”
医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傍晚,火影大楼顶层会议室。
千乃坐在主位,柱间靠窗站着,斑坐在角落,扉间正在汇报数据,泉奈立在一旁。
“水影一整天都在看书,看木叶的法规和外交条例。”扉间说,“他还去了孤儿院,陪孩子们坐了一个下午。”
“风影去了三个医疗点。”泉奈补充,“他主动帮医生分析了几例神经损伤病例,手法很准。”
柱间咧嘴笑了,“听起来不像装的。”
斑冷笑一声,“装得再像也是敌人。他们要是敢耍花样,我就亲手把他们扔出去。”
“我相信他们清醒了。”千乃开口,“黑绝的目的从来不是打赢哪一场仗,而是让我们互相猜忌。现在水影风影主动回头,说明它的控制链断了。这是个转折点。”
“你要放他们走?”斑问。
“不。”她摇头,“我要让他们留下来,亲眼看看木叶是怎么运转的。明天开始,扉间带水影参观研究所,让他了解我们的技术实力。泉奈陪风影巡视医疗部,让他参与救治工作。”
扉间皱眉,“让他们接触核心区域?”
“这不是信任,是展示。”她说,“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怕他们看。真正的力量不需要藏。”
会议结束时天已全黑。
千乃站在窗前,看着外交馆舍的方向。水影房间的灯还亮着,窗帘拉开了一角,能看到他在写字。
斑走到她身后。“你觉得他们会一直老实?”
“不会。”她说,“但他们现在有了选择。这就够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
她转过身,“召集所有人。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土影,雷影,该来的都会来。”
斑盯着她看了几秒,“你准备开五影会谈?”
她点头。“既然有人想分裂忍界,那就由我们把它重新连起来。”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门口。
门关上前,他留下一句:“别太晚睡。”
她没应声,只是把护额重新戴好,指尖划过上面的族徽。
楼下传来脚步声,是泉奈在交接巡逻任务。
风影站在医院走廊尽头,望着窗外的夜色。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块矿石,在掌心摩挲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放进一个孩子的枕头下。
水影写完最后一行字,将和解书副本收进卷轴。他摘下感应环看了一眼,又缓缓戴上。
火影大楼监控室内,水晶球映出两个身影的实时画面。
千乃低声说:“第一天,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