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还贴在门框上,标记符的震动已经停了,但那股闷在胸口的力道没散。她转身走向桌边,把族谱合上,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枚新的通讯符按在颈侧。指尖微动,几道指令依次发出。
柱间是第一个到的。他冲进火影办公室时鞋都没换,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进门就问:“泉奈出事了?”
千乃点头,没多解释。她走到房间中央,掌心向下压了两下,示意他先冷静。紧接着斑推门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脚步比平时快了一拍。扉间来得最晚,手里抱着一叠卷轴和一张画满标记的地图,进屋后直接摊在桌上。
“信号断了。”千乃开口,声音不急也不低,“最后传回的画面是泉奈躲在通风通道里,结界没破,人质还在。”
柱间立刻上前一步:“那我们现在就去!不能让他一个人耗在那里。”
“你去了只会让辰和彦死得更快。”千乃看着他,“黑绝说了,一旦强攻,他们立刻成为仪式的一部分。这不是吓唬人,实验室里的流程图显示融合已经开始。”
斑靠在墙边,手臂交叉:“那就等他们动手的时候突袭。我带人埋伏在谷口,只要结界一松,立刻杀进去。”
“你确定他不会在察觉异动的瞬间就启动处决机制?”千乃转向他,“黑绝不是普通对手,他对查克拉波动的感知比我们任何人都敏锐。你们觉得他会放任一群忍者靠近而不提前准备?”
斑没说话,眼神沉了下去。
扉间这时开口:“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结界性质不明。从泉奈传回的数据看,那层屏障带有阴阳属性混合特征,普通的查克拉冲击只会被吸收甚至反弹。没有破解方法之前,任何接近都是送死。”
屋里安静了几秒。
千乃走到桌前,手指划过投影水晶表面。画面闪动,显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墙上写着“轮回眼雏形构建流程”的卷轴一角,旁边标注着三种查克拉样本的代号。
“这不是临时起意。”她说,“他们早就开始准备了。辰和彦不是随便抓的,而是特意挑选的双勾玉持有者。这种瞳力纯净,适合承载高阶血继。”
柱间握紧拳头:“所以我们就这么等着?让他们继续做实验?”
“不是等着。”千乃抬头,“是让他们以为我们在退让。”
所有人都看向她。
“我们现在不做任何动作。”她语气平稳,“不派兵,不试探,甚至连侦查都暂停。让黑绝相信我们被吓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放弃。这段时间,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研究怎么无声无息地切断结界能量源,或者找到它的弱点。”
扉间眼睛亮了一下:“你是说……反向追踪查克拉流向?”
“对。”千乃点头,“记忆水晶虽然中断了传输,但它记录的最后一段数据还在。里面包含了结界运作时的波动频率、能量峰值和周期性衰减点。只要分析出来,我们就能知道它什么时候最脆弱。”
斑终于开口:“万一他们在这期间完成融合呢?”
“那就更不能乱动。”千乃盯着他,“如果融合成功,说明他们的计划进入下一阶段,反而会放松警惕。但如果我们在过程中强行打断,只会逼他们提前处决人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比他们更有耐心。”
柱间咬着牙,拳头捏得咔响,但终究没再反驳。
“那泉奈怎么办?”他低声问,“他还在外面守着。”
“他已经收到我的指令。”千乃说,“现在藏在村落外围的灌木带,保持静默。只要结界没变,他就原地待命,不靠近也不撤离。”
扉间低头翻看地图:“我可以从残留查克拉中提取样本,试着模拟结界反应。如果能找到共振频率,或许能制造一个短暂的干扰窗口。”
“去做。”千乃说,“但不要用常规实验室。调一间地下密室,封闭所有对外通道,只允许你一个人进出。”
“你信不过别人?”斑问。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她看着他,“消息一旦泄露,黑绝就会知道我们在行动。我们必须确保整个过程只有五个人知情。”
柱间忽然笑了下:“五个人?泉奈不在吧。”
“他在。”千乃说,“他是我们的眼睛。只要他还活着,就算隔着一道墙,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这话落下,没人再说话。
过了会儿,扉间收起地图和卷轴:“我这就去准备。”
斑没动:“我不喜欢等。”
“我知道。”千乃走近他一步,“但这次不是比谁更强,是比谁更能忍。如果你现在冲过去,不只是辰和彦会死,泉奈也会被拖进去。你想看到那样?”
斑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柱间站在原地没走,看着千乃:“你有把握吗?真的能救他们回来?”
她没回答,只是伸手拿起桌上的另一枚水晶,轻轻擦了下表面裂痕。
“我们输不起。”她说,“所以我不会输。”
柱间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也转身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将记忆水晶放进最底层的隔间,锁好。然后翻开一本旧册子,封面上写着《日向禁术录?下卷》。手指一页页翻过去,直到停在某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标题是“查克拉同频逆流术”。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抬头,看见斑站在门口,没进来,也没说话。
她合上书,轻声问:“还有事?”
他看着她:“你说让我等。那你呢?你也在等?”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一点帘子。外面雨还没停,远处山脊线模糊成一片灰。
“我在找路。”她说。
斑沉默了一会,转身走了。
她重新坐下,打开通讯符的接收模式。指示灯一直是暗的。
但她知道,只要有一点动静,她就会立刻知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
她翻着手里的书,笔尖在纸上记下几个符号。突然,通讯符轻微震了一下。
不是来自泉奈。
是扉间发来的加密信号:“样本初步分离成功,发现异常波动频率,疑似与结界同步。”
她立刻起身,把书塞进抽屉,朝门外走去。
走廊上,柱间正靠墙站着,见她出来马上直起身子:“有消息了?”
她点头:“走,去实验室。”
两人一前一后往地下通道走。拐过第三个转角时,迎面碰上扉间从另一头走来,手里拿着一块泛着微光的金属片。
“这是从水晶里提取出来的残留查克拉结晶。”他说,“它在跳动,像心跳一样。”
千乃接过那块金属片,放在掌心。
确实,在皮肤接触的瞬间,它轻轻颤了一下。
仿佛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她正要开口,头顶的灯忽然闪了两下。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
下一秒,金属片猛地发烫,表面浮现出一道细小的裂纹。
裂纹延伸的速度很快,像是内部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千乃握紧它,指节用力。
柱间伸手想拿:“要不要先收起来?”
她摇头:“别动。”
话音刚落,金属片“啪”地一声裂开。
一道极细的红光从裂缝中射出,直冲天花板,在墙面投下一行扭曲的文字:
“你们不该碰它。”
千乃盯着那行字,没眨眼。
柱间倒吸一口气:“这是……警告?”
她抬起手,用指甲轻轻刮过那道红光。
光纹抖了一下,随即开始扭曲变形。
不再是字。
变成了一幅图——昏暗的房间,中央摆着两张床,床上躺着两个孩子,身上连着无数管线。
镜头缓缓移动,最后停在墙角的一块石碑上。
上面刻着一个名字。
千乃念了出来。
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走廊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