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落在石头上，绽开一小片红。
千乃站着没动，右手还垂在身侧。伤口裂得深，血一直没止住。她抬起左手，查克拉顺着经脉往上走，指尖一凝，一道细线般的光缠上虎口，把皮肉一点点拉合。
柱间转头看她，“你还行吗？”
“没事。”她说，声音没抖，“就是有点累。”
斑站在她旁边，没说话，把手里的布条递过去。那是他撕下来的袖角，黑底红纹，边角还有点发毛。千乃看了眼，接过，自己绕了几圈绑紧。
扉间已经扫了一圈四周，“没人接近。南林区这片最近没人来。”
“先回广场。”千乃说，“用正式设备测一下数据。”
“我来带。”扉间立刻说，手在空中一划，飞雷神印记亮起。五人站定，下一秒，脚下的土地变了。
眼前是开阔的石台，地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中央立着一台金属仪器，上面连着几根导管，尽头是五个嵌入式的光圈平台。这是木叶唯一能测极限战力的地方，平时封着，只有重大任务后才会启用。
“启动阵列。”扉间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快速按了几下。机器嗡地响起来，光圈逐一亮起，蓝白色光芒从地面升起。
“千乃，你先。”他说。
千乃点头，走进第一个光圈。站定后，她闭了下眼，转生眼缓缓开启。绿色的查克拉像水一样从体内漫出，一开始很稳，接着越来越强。仪器屏幕猛地闪了几下，数值疯狂跳动，最后停在一个红色标记上——【S++（六道标准）】。
“六道级。”扉间低声念出来，笔尖在记录板上划了一下，“查克拉总量、质、稳定性，全部达标。而且……还在增长。”
柱间咧嘴笑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千乃没回应，收了查克拉，退到一边。脸色有点白，但站得稳。
第二个是柱间。他大步走上平台，仙术查克拉一放，整个广场都像是活了过来。草木气息扑面，地面微微震。屏幕上数据攀升，最终卡在【SS+（接近六道）】。
“只差一点。”扉间说，“仙术融合度已经到顶了，可能是缺一次真正的六道能量共鸣。”
“那下次我去月亮上多吸两口。”柱间笑。
第三个是斑。他走进光圈时，眼神沉了下。写轮眼开启，紫色纹路转动，查克拉如岩浆翻涌。就在仪器开始读数的瞬间，他的右眼瞳孔深处，隐约浮现出一圈极淡的轮回纹。
“警告！未知瞳术激活！”机器突然发出提示音。
扉间皱眉，“轮回眼征兆。不是觉醒，但已经进入临界状态。”
斑没动，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关了查克拉。
泉奈最后一个上去。万花筒开启，幻术波动扩散，仪器显示查克拉凝练度提升百分之五十以上，精神力共振频率达到完美同步。
“控制力比之前强太多。”扉间难得说了句夸奖，“你现在放幻术，连我都未必能第一时间察觉。”
泉奈笑了笑，没说话，退到斑身边。
五个人重新聚在一起。千乃看着数据板，眉头慢慢松开。
“我们都变强了。”她说。
“不止是强。”扉间合上记录本，“是质变。月球上的能量环境改变了我们的查克拉结构，尤其是你们三个。”他看向千乃、斑、柱间，“基础层级已经脱离影级范畴。”
柱间挠了挠头，“那我们现在算什么？超影？半步六道？”
“不用分那么细。”千乃说，“只要能打赢就行。”
斑忽然开口：“这种力量……真的能由我掌控吗？”
没人接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以前我觉得力量够了就能改变一切。结果呢？越强，越容易失控。现在这双眼睛要睁开了，我怎么知道，它不是另一个陷阱？”
千乃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你在怕？”她问。
斑没抬头。
“你不是早就说过，命运由自己写？”她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额心，“你的轮回眼不是宿命逼你开的，是因为你想保护人才愿意睁开。这不是诅咒，是选择。”
斑呼吸顿了一下。
柱间也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斑！咱们五个一起回来的，谁也不会掉队。你要真控制不住，还有我们在。”
泉奈跟着上前一步，“哥哥，这次不一样了。有她在。”他看了眼千乃，“也有我在。”
斑沉默几秒，嘴角动了动，终于抬眼，“……说得对。”
空气松了下来。
扉间清了清嗓子，“检测结束。建议明天开始专项训练，重点打磨新能力的稳定性和协同效率。”
“可以。”千乃点头，“先从我的空间折叠开始。短距离没问题，但连续使用还会伤经络。”
“我记下了。”扉间翻开本子，“另外，斑的眼睛需要持续监测，防止突变引发反噬。”
“随你。”斑淡淡说，“别贴太近就行。”
“还有柱间的仙术融合，”扉间继续，“如果能找到六道阴之力的模拟源，或许能帮他跨过最后一关。”
“阴之力？”柱间挠头，“那玩意儿不都在辉夜身上吗？”
“不一定非得实物。”千乃说，“可以用查克拉模型模拟。比如……舍人给的那个结晶。”
她从怀里取出一枚晶莹的石头，通体透明，内部有微光流动。
扉间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纯度极高，确实是转生眼级别的能量储备。能用来做实验。”
“先收着。”千乃说，“等训练时再用。”
泉奈忽然问：“那我的幻术呢？能不能和她的折叠能力配合？”
“可以试。”千乃说，“你制造幻境干扰敌人判断，我在死角折叠空间，直接送攻击进去。”
“挺阴的。”柱间笑出声。
“本来就是要赢。”千乃说，“又不是比谁打得好看。”
斑看了她一眼，“你那一招反弹火遁，还能用几次？”
“十秒一次。”她说，“刚才测试过了。距离越远，消耗越大。”
“够用了。”斑说，“黑绝那种速度，只要你能预判半秒，他就躲不开。”
“那就从明天开始。”扉间合上记录本，“七点，训练场集合。迟到的人负责打扫全场。”
“你每次都这么说。”柱间叹气，“可从来没人迟到。”
“因为我知道你们不想扫地。”扉间转身往台阶走，“我把数据传去火影楼备案。你们早点休息。”
柱间伸了个懒腰，“我回去吃顿好的！这么久没吃饭，我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了！”
泉奈笑着摇头，“你还是老样子。”
斑没动，看着千乃，“你呢？回去吗？”
“等会儿。”她说，“我想再试一次折叠。”
“现在？”
“嗯。”她抬起右手，查克拉注入指尖，对准前方三米处的空气轻轻一推。
那片空间微微扭曲，一颗小石子凭空出现，落在她掌心。
“比之前稳了。”她说。
斑看着她，“别硬撑。”
“我没撑。”她把石子捏碎，粉末从指缝漏下，“我只是想确认，回来以后还能不能用。”
“能。”他说，“而且会越来越强。”
她笑了笑，没说话。
远处传来钟声，傍晚的风卷着树叶擦过石台。五个人站在一起，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千乃低头看手，绑着的布条渗出一点红。她没解开，只是把手指攥了攥。
“明天见。”她说。
柱间挥手，“别太晚睡啊！”
一行人陆续离开。斑走在最后，回头看她一眼，“还不走？”
“马上。”她应。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
千乃站着没动，右手缓缓抬起，查克拉再次凝聚。眉心一跳，她咬了一下牙，强行压下那股胀痛感。
掌心绿光一闪。
前方两米处，空气扭曲，一团尘土被折叠过来，炸在半空。
她喘了口气，膝盖晃了下，扶住旁边石柱才站稳。
风掠过耳际，吹乱了额前的发。
她抬起手，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沾了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