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掌悬在半空,引力球旋转着,周围的空气被扭曲成一圈圈涟漪。辉夜的胸口还在缓慢愈合,那道裂痕像是被黑色藤蔓一点点缝合。她的眼睛动了,额头上的轮回写轮眼开始加速转动。
就在这时,地面又开始震。
不是爆炸,也不是断裂,而是空间本身在抽搐。四道白光从岩层中钻出,分别出现在千乃、柱间、斑和泉奈脚下。裂缝张开,像有东西在下面拉扯。
“来了!”千乃低吼一声,掌心的能量猛地一压,准备强行轰下。
可她的动作还没完成,扉间已经出手。他十指狠狠按进岩石,查克拉丝绷得发亮,“飞雷神?瞬移锚定!”
啪、啪、啪、啪——
四声轻响接连响起。千乃的身影在裂缝扩大的前一秒消失,落在左侧高台边缘。柱间和斑也被拉回,落地时踉跄几步。泉奈躺在石台上,身体晃了一下,但没掉下去。
所有人脱险。
可这一次,扉间的反应慢了一拍。他喷出一口血,脸色比之前更白,手指微微抽搐,搭在地上的手几乎抬不起来。飞雷神标记的光芒明显暗了,像是风中残烛。
“撑不住了……”他低声说,声音很轻,却被风吹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柱间喘着气,木遁根须刚探出去一半,就被空间波动撕碎。他想再试一次,却发现体内查克拉已经见底。斑靠在断柱上,右肩的伤口裂得更深,连站直都费力。他的轮回眼还睁着,死死盯着坑底。
辉夜坐了起来。
她的手缓缓抬起,指尖对准天空。额头那只眼睛转得越来越快,空气中泛起波纹,像是水面上倒映的月光被搅乱。
下一秒,她就要开启“天之御中”。
千乃咬牙,再次凝聚能量。可她刚调动查克拉,经络里就是一阵刺痛。转生眼发烫,视野边缘闪出细小的金线,像是玻璃要裂开。她知道不能再硬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重来一遍的时候,角落里的泉奈睁开了眼。
他的左眼闭着,右眼却亮了起来。那不是普通的写轮眼,也不是永恒万花筒,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纹路——一圈圈波纹向外扩散,中间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慢慢抬起手,结印的动作极其缓慢,每一个手势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他的声音很弱,却清晰地传了过来:“姐姐……信我一次。”
千乃立刻停下攻击,把手收了回来。
斑猛地转头,“泉奈!你现在不能——”
“闭嘴。”千乃打断他,目光没有离开辉夜,“让他来。”
泉奈没说话,只是继续结印。他的右眼突然流出鲜血,顺着脸颊滑下。但他没擦,也没停。最后一式完成时,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掌心。
“幻术?时空停滞!”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坑底的辉夜动作忽然变慢。她抬起的手臂像是陷进了泥潭,肌肉收缩的速度被拉长了十倍。那双冰冷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错愕,瞳孔微微放大。
时间,真的被拖住了。
虽然只有五秒。
千乃没有犹豫。她双手合十,转生眼金光暴涨,“转生眼?查克拉剥离术!”
一道金色的锁链从她掌心射出,瞬间缠上辉夜的胸口。那团黑色的核心剧烈震动,开始往外泄露查克拉。千乃咬牙,用力往后一拽,辉夜的身体跟着向前一倾。
柱间立刻反应过来,双手猛拍地面。木遁根须暴起,像藤蛇一样缠住辉夜的四肢,把她往地上按。斑也催动轮回眼,外道魔像的虚影浮现,三十六条查克拉锁链从天而降,死死锁住辉夜的肩膀和腰部。
“压住她!”千乃喊。
扉间坐在高岩上,右手已经握住了螺旋丸。仙术查克拉灌入其中,球体高速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他脚下一蹬,借助最后一个飞雷神标记,整个人瞬移到辉夜背后。螺旋丸对准胸口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裂缝,狠狠轰了进去。
轰——!
巨大的冲击让整个峡谷都在颤抖。辉夜的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那是开战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痛苦叫声。她胸口的黑痕迅速扩大,再生的速度被彻底打断。
千乃单膝跪地,手中的引力锁链还在收紧。柱间半跪在一旁,手掌贴地,木遁根须死死缠住辉夜的腿。斑靠着断柱,喘得厉害,但轮回眼依旧亮着,锁链没有松。
扉间站在坑边,右手垂下,螺旋丸已经散去,只剩下一缕青烟从指尖飘出。他的查克拉丝断了,飞雷神网络彻底熄灭。他想坐下,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岩石上。
泉奈倒在石台上,右眼闭着,脸上全是血。左眼还微微睁着,能看到一点光。他的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
没人说话。
风从峡谷上方吹下来,带着一丝凉意。辉夜躺在坑底,胸口剧烈起伏,再生的速度明显变慢。她的额头那只眼睛还在转,但不再那么流畅。
千乃慢慢站起来,转生眼的金光还没完全熄灭。她低头看着辉夜,声音很轻:“这次,轮到我们了。”
斑咳了一声,抹了把脸上的血,“你每次都挑最累的活干。”
“我不是一个人干。”千乃回头看了眼扉间,“也不是第一次。”
扉间靠在岩石上,抬头看她,“下次别等这么久。”
“没办法。”她笑了笑,“得有人信他才行。”
柱间撑着膝盖站起来,拍了拍手,“泉奈怎么样?”
千乃走过去,蹲在石台边。泉奈的眼皮动了动,呼吸很弱,但还算平稳。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有点高。
“死不了。”她说。
斑走过来,站在弟弟旁边,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他肩上。泉奈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回应。
千乃站起身,看向坑底。辉夜还没动,但她知道这五秒的停滞换不来胜利。真正的决战还没结束。
“接下来怎么办?”柱间问。
千乃看着远处的山壁,沉默了几秒。
“等她再动。”她说,“我们就再打一次。”
斑冷笑,“你说得轻松。”
“我不轻松。”她转头看他,“但我也没退路。”
扉间慢慢站起来,扶着岩壁,一步步走下来。他的脚步不稳,但每一步都很稳。走到千乃身边时,他低声说:“还能撑一轮。”
“我知道。”她说。
风更大了,吹起了她的头发。坑底的辉夜缓缓抬起手,指尖开始凝聚查克拉。
千乃抬起右手,转生眼再次亮起。
泉奈的手指突然抓紧了石台边缘,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