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城用像枪管一样笔挺的指尖抹去我唇上蹭到的火漆印,硫磺味混合着他袖口浸染的雪松香,在加长林肯车的后座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隔着丝绒手套抚摸礼服腰侧的暗袋,监听器芯片正隔着三毫米绸缎灼烧着小腹——这是今早从白家书房吊灯里剖出来的第十七个。
“脊椎第三节。”他突然咬住我的后颈,金属拉链卡在第七节骨节时发出像毒蛇吐信一样的嘶响。
碎钻在夜幕里炸开细碎星光,我对着车窗倒影调整锁骨处的蓝玫瑰纹身贴,那抹靛青在动脉处随着心跳舒展花瓣,是今早用碎纸机显影剂调制的特殊染料。
宴会厅水晶灯洒下金色的光芒,像暴雨一般,我踩碎三枚窃听器走进光晕时,白家那位废物长子正用香槟杯遮掩喉结的抽搐。
他今天特意梳了和父亲同款的背头,可惜后颈新纹的蟒蛇刺青在领口若隐若现——上个月他挪用善款赌马时,我让系统在他账户里种下的木马程序开出了漂亮的毒花。
“听说妹妹最近在给精神科捐款?”白泽明晃动着杯底沉淀着谎言的香槟,袖扣上的微型摄像头随着我肩带滑动的角度调整焦距,“毕竟被退婚三次的人……”
曾煜城突然解开袖扣的动作惊飞了侍应生托盘里的鱼子酱,铂金纽扣精准地打碎了白泽明藏在棕榈树后的录音笔。
我屈指弹落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视网膜上突然浮现系统提示:【陈教授对古琴谱修复项目感兴趣,当前精神力储备:73%】
“哥哥上个月在澳门输掉的那把唐代琵琶,”我用雕花叉子戳破鹅肝上凝固的血丝,“父亲书房保险柜第三层密码是?”他瞳孔剧烈收缩的瞬间,我笑着将U盘插进冰雕天鹅的眼睛,“不如猜猜这里面有几段你和缅甸珠宝商的通话录音?”
香槟塔突然坍塌的轰鸣声中,曾煜城将我后腰的监听器芯片塞进侍者托盘的红酒里。
他指尖残留的枪茧擦过我脊背凸起的疤痕,二十年前产房外那对魔鬼相拥时的血腥气突然弥漫过鼻腔。
白泽明踉跄后退时撞碎了投影幕布,他豢养的八卦记者们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他新包养的小明星在监控画面里,正往他常喝的威士忌中倒骨灰盒里的粉末。
“看来需要去精神科的是哥哥呢。”我抚过锁骨上盛开的蓝玫瑰,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红光:【注意!
陈教授已抵达西侧露台,精神力消耗加速】。
藏在珍珠手包里的微型干扰器开始发烫,白泽明嘴角抽搐着要扑过来时,我故意碰翻侍者手中那杯加了料的白兰地。
琥珀色液体泼上他高价定制的西装时,我听见暗处至少有五个镜头在疯狂连拍。
曾煜城突然揽住我的腰往鎏金立柱后带,他唇齿间残留的硝烟味盖过了白泽明的咒骂:“你在他酒里加了什么?”
“不过是把他藏在保险柜的致幻剂换了个瓶子。”我扯断他的领带缠绕在手腕上,靛青纹身下藏着缅甸军阀送来的曼陀罗花粉提取器,“系统说陈教授最讨厌酒鬼……”
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三度,白泽明撕扯领口的动作僵在某个熟悉的脚步声里。
我数着红毯尽头传来的龙涎香与古籍霉味交织的气息,后腰突然被曾煜城枪套里的温度灼痛——他今天果然在定制西装下藏了那把改造过的勃朗宁。
白泽明喉咙里挤出的咒骂突然卡了壳,我闻到龙涎香混着旧宣纸的潮气漫过肩头。
陈教授拄着檀木拐杖站在三步之外,杖头嵌着的和田玉貔貅正对着白泽明领口的蟒蛇刺青。
“小然上个月帮我修复的《广陵散》残谱,用的是敦煌出土的唐时补绢法。”老人用拐杖尖挑起白泽明西装前襟沾着的白兰地,琥珀色酒液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毒疮般的印记,“倒是你去年捐给博物馆的宋代官窑盏,釉面气泡的排列顺序和故宫藏品差了十二组二进制密码。”
人群里响起压低的嗤笑。
我掐着系统提示的倒计时屈膝行礼,靛蓝玫瑰纹身恰好露出三十度仰角——这是陈教授亡妻生前最爱的角度。
视网膜上跳动着【古琴弦数对应北斗七星方位】的提示,我故意让珍珠手包滑落,包扣暗藏的微型投影仪在地面投出星宿图。
“您上回说的雷氏斫琴法,我在蜀地寻到半块雷威亲刻的松木。”我扶住老人手肘时,袖口滑落的檀香珠串碰到他腕间结痂的戒尺伤痕——那是上周他亲手打断得意门生剽窃论文时留下的。
曾煜城的枪茧突然擦过我后腰,警告般停在第三节脊椎。
白泽明正用领带擦拭西装上的酒渍,暗红丝绸绞进蟒蛇刺青的鳞片里,像条正在蜕皮的毒蛇。
系统在视网膜炸开烟花特效:【精神力储备58%,建议开启深度共鸣模式】
“听说您最近在找能修复缂丝袈裟的传人?”我摘下蓝玫瑰纹身贴,露出底下用缅甸矿物颜料绘制的孔雀尾羽纹——那是今早用系统奖励的“天工开物”技能临时烙上去的。
陈教授的瞳孔猛地收缩,拐杖上的貔貅突然张嘴吐出枚翡翠扳指。
白泽明突然暴起的身形被曾煜城的皮鞋尖钉在原地。
我听见他定制西裤裆部传来丝帛撕裂声——那是我昨天让系统在他常去的裁缝店植入的纳米级腐蚀剂开始生效了。
“下个月苏富比有场流失文物拍卖会。”我把翡翠扳指套在尾指转了三圈,这是陈教授在地下黑市找人时的暗号,“听说压轴的唐代八重宝函,锁芯里嵌着武周时期的星图铜片。”
宴会厅的暖光突然被雨声割碎。
曾煜城将我拽到落地窗前时,闪电正劈在白泽明新提的迈巴赫车标上。
陈教授用拐杖敲击的大理石地面浮起加密声纹,系统提示这是国安局特别调查组的紧急联络信号。
“你给他看的星图......”曾煜城咬开我后背的珍珠纽扣,冰凉唇舌舔过监听器在皮肤烙下的红痕,“是上个月军火库失窃的导航密钥?”
我反手将U盘塞进他皮带扣的暗格,那里面装着白泽明在澳门赌场用导弹坐标做筹码的录像。
窗外暴雨中,陈教授的黑色红旗车尾灯闪烁三次,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摆出摩斯密码的节奏——他在约我明早去文物局地库。
白泽明的怒吼突然被雷声吞没。
我转身时正撞见他助理举着手机僵在走廊拐角,屏幕上是缅甸珠宝商发来的加密邮件——标题栏残留的代码正是上周系统在黑市服务器里标记过的军火交易暗语。
曾煜城突然将我按在鎏金立柱上啃咬锁骨,枪套里勃朗宁的保险栓不知何时开了。
他舌尖卷走我耳后的微型通讯器时,我听见白泽明在给某个加密号码发语音:“那就用父亲书房的备用密钥,把地下室那批货......”
暴雨砸在玻璃穹顶的声音像千万颗弹壳坠落。
我假借整理裙摆蹲下身,将口红管里的纳米录音器黏在侍应生的鞋底——他袜口露出的刺青正是上个月在边境击毙的雇佣兵团标志。
陈教授离开时往我手心塞了块冰凉的玉琮,六道刻痕对应着父亲保险柜里失踪的六份绝密档案。
曾煜城突然扯断我腰后的丝带,在蝴蝶骨咬出血印的瞬间,我瞥见白泽明助理的手机屏亮起缅甸区号——通话时长正好是军火走私船穿过马六甲海峡所需的时间。
“该收网了。”曾煜城把带血的齿印藏在蓝玫瑰纹身下,指尖顺着我脊柱滑到第三枚监听器埋藏的位置。
窗外闪电再次劈亮夜空时,白泽明正在雨中撕扯渗血的西装裤裆,他后颈的蟒蛇刺青在暴雨冲刷下竟开始褪色,露出底下更狰狞的骷髅图腾。
我抚过锁骨处重新贴好的纹身贴,系统在视网膜弹出新提示:【精神力临界值警告,30秒后强制休眠】。
宴会厅的香氛突然变成消毒水气味,恍惚间又回到前世躺在精神病院解剖台的那天。
鎏金电梯门闭合的刹那,白泽明助理的手机屏突然映出我大衣内侧袋的轮廓——那里装着父亲书房吊灯里最后一枚监听器的解码芯片。
曾煜城突然捂住我眼睛,他掌心的枪茧擦过睫毛:“别看,脏东西会灼伤虹膜。”
雨刷在车窗上划出加密频段时,我摸到大衣衬里缝着的Sd卡。
陈教授给的玉琮突然开始发烫,六道刻痕渗出暗红朱砂——这分明是国安局证物科用来标记绝密证据的特殊涂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