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划开通话记录界面,指腹重重碾过未接来电的红点。
苏瑶穿着十厘米的红色鞋底高跟鞋走进旋转门,铂金包上的防窃听警报器反射着吊顶水晶灯的光。
“白总,发布会还有十五分钟。”林经理抱着平板电脑快步走来,西装后摆被中央空调出风口吹得翻卷起来,“技术部已经检查过所有设备了。”
我最后瞥了一眼楼下劳斯莱斯消失的尾灯:“让保安组加强外围巡逻,特别是媒体签到区。”
发布会的全息投影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我转身时看见新来的实习生小赵正慌乱地按着控制面板,他左耳后侧有道新鲜的抓痕——和三天前系统提示的“叛徒标记”完全吻合。
大屏幕突然切换成黑底红字的故障提示,观众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倒抽冷气声。
我按住发烫的太阳穴,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弹出【危机公关】技能卡,精神力数值瞬间跌到黄色警戒区。
“看来我们的全息投影迫不及待地想展示隐藏功能。”我接过林经理递来的备用话筒,指尖划过展台时故意碰倒矿泉水瓶。
水珠溅到电路板上迸出蓝紫色的电弧,故障提示界面突然跳转为产品三维模型。
观众席爆发出惊叹声,我顺势举起湿漉漉的瓶身:“正如各位所见,我们的防水性能经得起任何意外。”前排举着直播设备的郑记者手一抖,镜头正好拍到周老板铁青着脸撕碎流程表。
我示意技术组重启系统,转身时看到曾煜城靠在二楼观礼区的罗马柱旁。
他今天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敞开着,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正是我上周落在会议室的那只。
“感谢这位工作人员的即兴表演。”我对着小赵煞白的脸微笑,“接下来让我们正式见证新产品如何让意外变成惊喜。”
当全息影像完美呈现智能家居系统的灾备模式时,苏瑶捏爆了手里的气泡水。
周老板离场时撞翻了媒体礼品袋,定制U盘滚落在我脚边——里面装着本该加密的竞标书。
庆功宴改到江景餐厅时,曾煜城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晚风拂过耳畔。
他切牛排时袖口微动,我送他的蓝宝石袖扣在烛光里闪了一下,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帮我挡酒那晚的霓虹灯。
“虾饺里有芹菜。”他突然用公筷夹走我餐盘边缘的配菜。
我握着红酒杯的手一颤,三个月前在私人诊所过敏休克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那份病历早就被系统加密了。
露台飘来《月光奏鸣曲》的钢琴声时,他伸手摘掉我发间的彩带。
温热的指节擦过耳垂的瞬间,我听到自己颈动脉突突跳动的声音,比上周做空周氏集团股票时的心跳还快。
侍应生送来餐后甜点时,杨助理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了七次。
曾煜城擦手的动作停住了,餐巾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叠成标准的矩形:“看来有人等不及要看我们的饭后甜点了。” (续写内容)
玻璃杯里的香槟还在摇晃,苏瑶已经踩着断裂的高跟鞋冲进餐厅。
她少了一只耳环,精心打理的卷发被江风吹得乱成一团,手里紧握着的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匿名短信的界面——有人用鲜红色字体在地图上标注了我们包厢的位置。
“白幽然你这个——”
曾煜城起身时带翻了餐巾,那块叠成矩形的白布掉进了龙虾浓汤里。
他单手撑住旋转桌沿,腕表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苏小姐,需要我联系苏董来讨论一下家教问题吗?”
我捏着叉子的手顿了顿。
三小时前系统商城刚刷新过,那个价值200积分的“实时定位屏蔽器”此刻在包里发烫。
苏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今天涂的绛紫色唇膏晕到了嘴角:“煜城哥,去年游艇酒会上你明明说过......”
“我说过最讨厌被人跟踪。”曾煜城按下服务铃,杨助理像从地底钻出来似的堵在包厢门口,“送苏小姐去车库,她需要冷敷眼睛。”他说话时喉结上的小痣在滑动,那是昨晚我咬过的地方。
我看着苏瑶的高跟鞋在波斯地毯上打滑,突然想起发布会上滚落的U盘。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红色警告,精神力数值从41%暴跌至29%,这比应付周老板的刁难时消耗得还快。
“你过敏源增加了。”
曾煜城掰开我无意识揪住桌布的手指,掌纹里嵌着两枚水晶装饰扣。
他今天第三次查看智能腕表,表盘背景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我昨天做的股市K线图。
杨助理回来时带着两份文件。
我认出其中那份蓝皮合同上印着吴教授研究所的徽章,上周系统任务奖励的“商业嗅觉强化剂”让我提前三天嗅到了这个并购案。
“涨了72%。”我把手机推过去,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在烛光里跳动。
曾煜城用切牛排的银叉尾端戳了戳自己手机,锁屏界面弹出来的是我发布会现场被彩带笼罩的侧脸。
他屈指弹飞不知从哪飘来的玫瑰花瓣:“明天让林经理去城北仓库清点。”我后颈突然发麻,那里还留着被他咬破的阻隔贴——今早我故意把抑制剂的空盒扔在他车后座。
庆功蛋糕端上来时,我腕表连着震了七下。
系统突然强制弹出新任务:【解除隐藏监控设备(0\/3)】,奖励栏里闪着“精神力恢复药剂”的图标。
曾煜城正用叉子刮掉蛋糕上的奶油裱花,那是苏瑶最喜欢的花体字母组合。
“我去补妆。”
镜子里映出安全通道的绿色标识。
推开防火门时,感应灯亮得刺眼。
窗台上有半枚带闪粉的鞋印,和发布会后台更衣室地毯上的一模一样。
我摸到黏在消防栓底部的微型摄像头,镜片还带着香奈儿邂逅香水的尾调。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耳鸣声,精神力数值跌破了20%的红色警戒线。
我扶着水管蹲下时,听到曾煜城的声音混着江涛声从通风口飘进来:“......收购苏氏海运的进度提前......对,要那艘改装过的医疗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匿名号码发来的照片里,我今早扔掉的抑制剂包装盒正躺在曾煜城的保险柜里。
第二张照片背景是白家老宅书房,父亲最信任的秘书在给周老板点雪茄。
我数着心跳站起来,系统商城正在倒计时刷新。
落地窗外突然炸开跨江大桥的灯光秀,曾煜城的外套带着体温裹住我肩膀。
他指尖残留着蓝莓挞的甜味,指节处有道新鲜血痕——和他去年徒手砸碎钢化玻璃时的伤口位置相同。
“起风了。”他把我的手机倒扣在观景台上,远处货轮鸣笛声刺破云层。
我数到第七声时,系统突然弹出从未见过的黑色任务框,精神力数值开始诡异地回升,而曾煜城腕表上的心跳监测图正和我颈动脉的跳动频率完全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