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格子衬衫男敲键盘的手。
他那张脸,越看越像我前世的噩梦!
开启“真实之眼”,我把画面无限放大,简直要贴到屏幕上。
只见那黑色的墨水,在他笔尖下缓缓流淌,在纸上留下一道道扭曲的痕迹……等等!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些墨迹流动的节奏,怎么……怎么和我掌心那道金色纹路的脉动频率,一模一样?!
这绝不是什么巧合!
那道金纹,是我绑定系统后出现的,一直被我视为金手指的象征。
难道说……那些铺天盖地的抹黑文章,不仅仅是文字那么简单?
它们是一种古老的“言灵残余”!
通过特定的句式和书写节奏,这些文字激活了我意识深处的精神共鸣,像一枚枚无形的炸弹,精准地轰击我的精神防线。
难怪我最近总是感到莫名的疲惫和焦虑,原来我一直都在遭受攻击!
“好啊,真是好得很!”我咬着牙,冷笑出声。
想用文字操控我?没那么容易!
既然你们喜欢玩阴的,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我没有阻止那些抹黑报道的传播,反而关掉监控视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
我要亲自撰写一篇“文章”,送给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试图操控我命运的渣滓们!
深吸一口气,我调整好呼吸,缓缓地敲击着键盘。
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一个个字,像跳动的音符,从我的笔下流淌而出。
我将文章题目命名为——《耳语》。
这名字,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耳语”,什么叫做“沉默的审判”!
这篇散文,我写得极短,全文只有九句话:
“风穿过窗。
茶凉了。
猫跳上桌。
笔滚了一下。
纸没动。
字自己来了。
我不写你。
你写我?
不。是你以为你在写。”
写完之后,我反复修改,斟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
我要让这篇“文章”,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敌人的心脏!
最后,我将排版调整到极致,故意在字里行间嵌入微妙的留白节奏。
这些留白,与我系统修复时的精神波动完全一致,就像一个个隐藏的开关,一旦触动,就会引发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满意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我将这篇《耳语》,以笔名“白”的名义,投给了一家几乎无人问津的冷门文学杂志。
这种小杂志,根本不会有人关注,但这就足够了。
我要的,就是这种悄无声息的传播,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渗透!
三天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时代周刊》的主编,他的声音听起来焦躁不安:“白小姐,您之前投给我们的那篇稿子……能不能授权给我们发表?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商量……”
我故作惊讶地问道:“《耳语》?可是我已经授权给《萌芽》杂志了啊。”
“什么?《萌芽》?!他们怎么敢……”主编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挂断电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我的“耳语”,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不出我所料,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有消息传来。
七位曾参与抹黑报道的撰稿人,相继出现了“语言失能”的症状:他们能读能听,却无法组织完整的句子,就像被拔掉了舌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更诡异的是,医学检查显示,他们的身体一切正常,根本查不出任何病因。
心理评估的结果,更是让人匪夷所思:这些人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同一段文字——正是《耳语》的最后一句:“不。是你以为你在写。”
他们不是喜欢用文字操控别人吗?
那就让他们尝尝,被文字操控的滋味!
这天晚上,我正坐在电脑前,继续研究那些古籍,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幽然,睡了吗?”
是曾煜城的声音。
我关掉电脑,打开门,看到他站在门口,神情有些严肃。
“煜城,你怎么来了?”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曾煜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进房间,走到我的电脑前,调取了我的编辑记录。
当他看到《耳语》原始文档的修改时间,竟然显示为“未来日期”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幽然,你……”他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但我并不想解释太多。
有些事情,越解释越麻烦。
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曾煜城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这是特制镇静剂,可以缓解精神压力,记得按时服用。”他轻声说道。
我心里一暖,知道他是在关心我。
“谢谢你,煜城。”我轻声说道。
曾煜城摇了摇头,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早点休息。”
说完,他关上门,离开了。
我拿起药瓶,看着上面的标签,心里五味杂陈。
曾煜城对我,真的是太好了。
我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些麻烦,不能让他再为我担心了。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些痛苦的回忆。
那些人,用笔杀死了我的母亲,毁掉了我的人生。
现在,轮到笔来杀了他们!
我翻了个身,低声呢喃道:“你们用笔杀我母亲,现在,轮到笔杀了你们。”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猛地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似乎有人在尖叫,在哭喊,在嘶吼……
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第二天,我才知道,昨天晚上,一位资深评论家,在直播中突然崩溃,哭喊着撕毁了自己写过的所有文章……我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尼玛什么动静?
楼下跟拆迁现场似的!
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好家伙,这哪是拆迁,分明是有人疯了!
那尖叫声,那哭喊声,听得我头皮发麻,感觉像一万只鸭子同时开演唱会,还是死亡重金属摇滚的那种!
“我不是我写的!我不是我写的!”
这嘶吼声,我靠,这声音我熟啊!
这不是那个啥,那个着名评论家老王吗?
前几天还人模狗样地在电视上点评时事,怎么一夜之间就疯成这样了?
我赶紧打开手机,登上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资深评论家直播崩溃#,后面还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点进去一看,好家伙,视频里的老王简直判若两人,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边哭一边喊,一边疯狂地撕着自己写的书稿,那架势,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撕碎!
“我不是我写的!我不是我写的!这都是阴谋!都是算计!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视频弹幕上,网友们也是炸开了锅:
“卧槽!这是啥情况?老王这是中邪了吗?”
“感觉像精神污染啊!这眼神,看得我背后发凉!”
“细思极恐!难道老王是被自己写的文章给反噬了?”
“楼上真相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文字狱’吧!写字的人,也要小心啊!”
“我宣布,以后只写正能量的东西!拒绝内卷,从我做起!”
看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我的嘴角微微勾起。
看来,我的“耳语”效果显着,那些试图用文字操控别人命运的家伙,终究还是被自己的文字给反噬了。
我关掉手机,走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墨香,那是那些墨色指令残影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开启“真实之眼”,看到那些墨色指令残影正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就像被阳光融化的雪花,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我不再需要看,因为敌人已自毁于他们亲手构建的叙事牢笼。
从此,我不再回应任何关于我的故事。
因为我已不是角色,而是作者。
我走到书桌前,拿起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用笔写下:
【从此,我不再回应任何关于我的故事。
因为我已不是角色,而是作者。】
写完,我合上本子。
“咔嚓——”
本子合上的瞬间,纸页间突然飘出一片灰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竟然组成了一行字:
【执笔者,永不回头】
看着地上的那行字,我愣住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弯下腰,想要捡起那些灰烬,但手指刚一触碰到它们,那些灰烬就瞬间化为乌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直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执笔者,永不回头?
难道说,我真的不能回头了吗?
那如果……我回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