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了郡主府,屏退了左右,谢临渊那副在外的镇定自若瞬间垮掉。他一把将温琼华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酸溜溜的,带着十足十的委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娇娇儿……”他拖长了调子,像只没得到肉骨头的大型犬,“你都没亲手喂我喝过粥……”
温琼华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起脸看他,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揶揄的笑意:“谢大人,您今年贵庚啊?怎么婚后越发幼稚了?”她伸出纤指,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俊脸。
谢临渊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到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眼神幽怨:“不管!我就要夫人喂!”那模样,活像一只没得到主人全部注意力的大型犬,哪儿还有半点朝堂上叱咤风云、令人生畏的影子。
温琼华被他这幼稚又黏人的模样弄得心头发软,只好笑着安抚:“好了好了,多大点事。我让碧桃去小厨房盯着,熬你最爱的鸡丝薏米粥,一会儿等我泡完药浴,亲自喂你,总行了吧?”
谁知谢临渊眼睛一亮,得寸进尺地凑近,热气喷在她耳边,声音低哑暧昧:“不行……光喂粥怎么够?一起泡!”
温琼华脸颊倏地飞起两朵红云,嗔怪地瞪他一眼:“胡闹!药浴是白芷特意配的,哪能……”
话未说完,就被谢临渊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浴室走去,语气霸道又无赖:“我不管,夫人的药浴肯定也是极好的,为夫今日公务劳累,正好也泡泡解乏!再说了……”他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暧昧缱绻,“……为夫还可以帮夫人‘按摩活血’,功效加倍……”
“谢临渊!你……放我下来……”温琼华的抗议声很快被淹没在氤氲的热气和某人无赖的低笑声中。
守在门外的青黛和白芷对视一眼,默契地望天望地望柱子,假装什么都没听见。阁主和郡主闺房之乐,她们还是非礼勿听的好。
浴间里早已备好了温热的药汤,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草药清香。谢临渊小心地将温琼华放下,却不肯松手,开始手忙脚乱地帮她解衣带,美其名曰“伺候夫人入浴”。
温琼华又羞又恼,却挣不过他,最终只好半推半就地被他剥得只剩一件粉色的小衣,被他抱着一起滑入了巨大的浴池中。
药汤温热,恰到好处地缓解疲劳。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却让肌肤相贴的触感更加清晰。
谢临渊从后面环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光滑的肩头,满足地喟叹一声。
温琼华起初还有些僵硬,渐渐也被这温暖的怀抱和舒适的水温安抚,放松下来,慵懒地靠着他,像只被顺毛的猫儿。
直到.....某人的两只手开始非常的不老实.....
(此处省略读者爱看的【药浴play】三千字,总之过程香艳暧昧,谢指挥使服务周到,“按摩”得极其到位,温郡主从最初的羞赧到后来的无力抗拒,最终只能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任由温水和各种小心思荡漾……)
事后,温琼华浑身酥软地被谢临渊用厚厚的软绒毯包裹着抱回榻上,一张小脸酡红未退,眼波流转间尽是慵懒媚意。
碧桃适时地将一直温着的粥和小菜端了进来。
温琼华果然兑现承诺,拿起白玉勺,一小口一小口地,耐心喂给那个赖在她身边、一脸餍足的男人。谢临渊吃得眉开眼笑,仿佛那不是普通的鸡丝粥,而是什么琼浆玉露,每一口都咂磨得格外香甜,眼神更是黏在温琼华脸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吃着吃着,谢临渊又想起国宾馆那茬,眉头微蹙,带着点撒娇和担忧的语气:“夫人……明日……能不能不去看她了?”他虽然乐意看夫人戏弄别人,但想到那对主仆的诡异,终究不放心。
温琼华动作一顿,抬眸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玩味:“你不想我去?”
“嗯!”谢临渊重重点头,眉头拧起,“那主仆俩,怎么看怎么怪,邪门得很。我总觉得不安心。”尤其是那个公主看他家娇娇儿的眼神,让他极其不爽。
温琼华忽然轻笑出声,放下粥碗,懒洋洋地靠回引枕上,慢悠悠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去呀。”
“啊?!”谢临渊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你刚才……”那他刚才在浴室那么“努力”地“说服”她、外加更加卖力的“花式按摩”是为了什么?!虽然过程他很乐在其中……
看着他那副呆愣的模样,温琼华忍不住又笑了,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平日里精得跟只猴似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怎么今儿就转不过弯来了?”
谢临渊抓住她的手指,理直气壮:“美色当前,谁来谁迷糊!”尤其是刚享用完的美色,脑子转得慢点怎么了?
温琼华抽出食指,又轻轻戳着他的胸口道:“今天这一出,她摆明了是要装柔弱,博同情,目标很可能就是我,或者说,通过我接近你们。我今日去了,是礼数,是试探,也是告诉她,我们接招了。但既然探不出更多名堂,我又何必天天去陪她演戏?”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身子更舒服地窝进他怀里,“何况这么冷的天,跑来跑去的,多累人啊。”
谢临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家夫人不是被那公主的“脆弱”打动,纯粹是……犯懒了!顺便耍了对方一道!
“原来夫人这是犯了懒了?”他低笑,胸腔震动,手臂收紧,爱极了她这副慵懒又狡黠的小模样。
“不然呢?”温琼华睨他一眼,“既然对方撒了饵,又不见鱼儿天天上钩,自然要心急,会换个饵,或者自己露出马脚。我们只需随机应变便是。”
谢临渊恍然大悟,看着自家夫人那副运筹帷幄的懒散模样,只觉得爱极了,忍不住亲了她一口:“夫人英明!是为夫愚钝了!”
温琼华享受着他的奉承,眼波流转,忽然有了主意,扬声道:“白芷——”
一直在外间候着的白芷应声而入。
温琼华懒洋洋地吩咐道:“去,照着安神压惊的方子,炖几副最苦最浓的药材,明儿个给国宾馆那位玉璧公主送去。”她说着,还故意虚弱地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都变得气若游丝了些,“就说……是本郡主听闻公主受惊,心中牵挂,亲手为她熬的……一不小心把自己都熬病了呢……请她务、必、要全部喝了,才不枉费本郡主一番心意。”
白芷:“……”(郡主,您这戏是不是有点过?)
谢临渊立刻会意,马上配合地搂紧自家媳妇,一脸“忧心忡忡”:“哎呀!夫人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身子!白芷啊!”他转头,一本正经地吩咐,“记得,郡主一片苦心,药材一定要用最好的!多加黄连!苦参!黄柏!哪样苦加哪样!加大量!良药苦口利于病,这都是为了公主的身子好!”吩咐完,还不忘给温琼华“顺气”,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只是那位置和力道,怎么看都更像是在揩油。
白芷看着榻上这对一唱一和、黑心黑肺的夫妻,面无表情地应道:“是,郡主,大人。奴婢一定将二位的心意,‘十足十’地传达给公主殿下。”她特意加重了“十足十”三个字。
内心默默吐槽:这俩戏精……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芝麻馅汤圆!真是黑一块儿去了!得罪谁也别得罪这二位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