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开始挖掘那株失去了护罩保护的金鳞果树本体!
此树能孕育金鳞果,又扎根于地脉节点,其本身价值或许更在果实之上。
他动作迅捷而精准,尽量保持根系的完整,将其连同部分蕴含地脉金煞的灵土一并收起。
随后,他的目光扫向之前两名血煞门修士陨落之处。
他们的肉身早已在金背螳螂的攻击下化为血雾,但储物袋材质特殊,并未完全损毁。
林牧隔空一抓,将那两个沾染了血迹、散发着淡淡煞气的储物袋摄入手中,看也不看直接塞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不过短短十数息功夫。
林牧不敢有半分耽搁,甚至来不及仔细探查收获,立刻选定一个与来时相反、且植被相对茂密的方向,将遁速提升到极致,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茫茫山林之中,没有留下任何追踪的痕迹。
就在林牧离开后约莫小半个时辰。
“嗖!”
“嗖!”
“嗖!”
数道颜色各异、散发着强大灵压的遁光从天而降,落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
来人服饰各异,分属不同势力,显然都是被之前血煞魔雷的爆炸和后续的战斗波动吸引而来。
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巨大的坑洞、被摧毁的山壁、残留的金煞气息以及那明显的战斗痕迹。
有人立刻施展追踪秘术,灵光闪烁,试图还原之前的场景;有人放出嗅觉灵敏的灵兽,四处嗅探;更有人直接展开强横的神识,如同犁地般一遍遍扫描着每一寸土地。
“哼,来迟一步!东西都被拿走了!”
“好干净利落的手法,几乎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刚才那金煞冲天,又有结丹级别的爆炸,此地必然出了重宝!”
几人搜寻无果,脸色都不太好看,彼此警惕地对视一眼,又不甘心地用各种侦测法术反复探查了几遍,最终确认无法追踪到夺宝者的去向,只得悻悻然地化作遁光离去,继续在秘境中寻找其他机缘。
而此刻的林牧,早已远在数十里之外。
他并未一味远遁,而是寻了一处看似普通的山崖,利用土遁术潜入深处,找到一个废弃的妖兽洞穴。
他迅速在洞口内部布置下小五行匿踪阵,将自身所有气息完美掩盖,随后盘膝坐下,全力运转敛息秘法。
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微不可闻,心跳减缓到极致,体温下降,周身散发出的生命波动几乎完全消失,整个人与洞穴深处潮湿的岩石、腐朽的枯木融为一体,再难分辨。
就在他隐匿下来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股强横无比、远超筑基期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般,骤然席卷而至!
这道神识冰冷而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意味,缓缓扫过整片山崖,渗透进每一个缝隙洞穴。
当这股神识扫过林牧藏身的洞穴时,微微一顿。
林牧心中凛然,将敛息术催发到极致,甚至连思维都仿佛陷入了停滞。
那道神识在他所在的位置反复探查了几遍,最终将其判定为一块毫无生命迹象的朽木顽石,毫不停留地掠过,朝着更远的方向扫去。
然而,林牧深知能者的谨慎。
他维持着这种朽木状态,纹丝不动。
果然,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那道强大的神识又先后两次杀回马枪,毫无规律地重新扫描这片区域,一次比一次仔细,甚至带着某种挑衅的意味,试图逼出可能隐藏的存在。
但林牧的耐心与隐匿功夫经受住了考验。
他如同真正的死物,没有任何破绽。
直到三天后,那道神识最后一次扫过,带着一丝不甘的意味,终于彻底远去,未曾再返回。
洞穴深处,林牧依旧没有立刻放松,又静静等待了半日,确认再无任何异常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庆幸与凌厉。
“总算……暂时安全了。”
“噗——!”
心神刚刚松懈,一股难以压制的腥甜骤然涌上喉头,林牧猛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血液溅落在身前冰冷的岩石上,竟隐隐透出几丝不易察觉的金色光泽。
他脸色骤变,立刻内视己身。这一看,顿时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心底寒气直冒!
只见在他的经脉壁障、血肉筋膜之间,乃至骨骼表面,不知何时,竟悄然附着上了无数细如发丝、却闪烁着锐利寒芒的金色亮光!
这些金光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正以一种缓慢而顽固的态势,不断侵蚀、渗透着他的身体组织,甚至试图与他的法力、气血交融在一起。
它们所过之处,经脉传来细微的灼痛与割裂感,若非他肉身强横,恐怕早已千疮百孔。
“庚金真煞!”
林牧瞬间认出了这熟悉而又致命的气息。
这正是那金背螳螂仗之横行无忌的本源力量!
他立刻明白了缘由。
金背螳螂那凝聚了所有残存力量与无尽怨念的最后一击,其目的并不仅仅是重创他。
那决绝的金色流光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阴险的后手——它将自身炼化多年、早已打下其独有灵魂烙印的庚金真煞本源,巧妙地隐藏在那狂暴的能量冲击之下,悄无声息地打入了林牧的体内!
庚金真煞,本是天地间至锋至锐的炼体奇珍,若能以正确方法引入己身,徐徐炼化,足以让体修的肉身发生质的飞跃,举手投足间自带无坚不摧的庚金锐气。
然而,此刻侵入林牧体内的,并非无主的天地灵煞,而是被金背螳螂祭炼了不知多少岁月、深深烙印下其凶戾意志的有主之物!
对于林牧而言,这不再是助他攀登大道的阶梯,而是跗骨之蛆,是足以致命的剧毒!
那头妖虫,竟在临死之前,布下了如此恶毒的一道诅咒!
“嘶——!”
林牧尝试着小心翼翼地调动一丝法力,想要探查具体情况。
然而法力刚刚流转,所过之处的经脉便传来一阵如同被无数细密金针穿刺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更让他心惊的是,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察觉到那些庚金真煞似乎更加活跃了一丝,侵蚀的速度隐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