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他浑身不自在,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他袭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飞宇顿时手足无措,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自己又被人算计了。
可至于是姜族还是代氏宗亲所为,他一时也难以判断。
此刻,他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周围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头绪,思考应对之策,然而在这混乱且紧张的局势下,他一时竟有些慌乱无措。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愤怒于有人在背后算计他,无奈于自己此刻的处境艰难。
他深知,在这代国的权力斗争中,自己又一次成为了牺牲品,而他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摆脱这困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心念在人群中慌乱地扫视着,试图从人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找出那个幕后黑手。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思考着如何才能化解这场危机,保护自己。但每一种想法都似乎充满了风险,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在场的很多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好奇,仿佛在期待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上演。
他们扯着嗓子,高声起哄:
“果然不愧是双生子吗,有一个代战,就有另一个。”
这一声声呼喊,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代王和王后的心上,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阴沉的天空,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交织的复杂情绪。
代王心中暗自思忖,这局面不知是哪个势力在背后搅弄风云,竟如此大胆,在这举国瞩目的祭祀关键时刻,将六王子推到风口浪尖。
这背后的算计,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可能给代国朝堂带来致命一击。
若处理不当,代国朝堂必将陷入更深的混乱,各方势力的平衡将被打破,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他深知,这看似简单的一个举动,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背后必定隐藏着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和权力争斗。
王后则紧咬下唇,那嘴唇被咬得泛白,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心中对那些暗中算计之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同时,她又满心担忧此事会对王室的威严造成极大的损害。
王室的尊严,是代国稳定的基石,若因这件事受损,必将引发国内各方势力的轻视与蠢蠢欲动。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紧紧盯着代王,期待他能迅速想出应对之策,化解这场危机。
代王看着被架在风口浪尖的林飞宇,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恼怒有人竟敢在如此庄重的祭祀场合蓄意制造事端,将王室的尊严和代国的稳定置于险地;又对林飞宇此刻的处境有些怜悯,毕竟这孩子无端被卷入这场阴谋,成为了各方势力博弈的棋子。
然而,身为代王,他必须权衡各方利弊,做出能维护王室尊严与代国稳定的决策。
在这复杂的局势下,他不能感情用事,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代国的未来。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有代氏老人趁机提议,让麒麟决定如何,毕竟在这祭祀的大日子里,封个“代战”也算是顺应天意。
代王心中明白,这看似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则是代氏宗亲在趁机施压。
但此刻,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无奈之下,只好请出一尊墨麒麟。
不多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仿佛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只见那墨麒麟身形巨大,宛如一座小山丘,全身漆黑如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根毛发都仿佛流淌着神秘的力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
它迈着沉稳而缓慢的步伐,缓缓走向林飞宇,每一步落下,地面都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它那无可匹敌的重量。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它的气势所压迫,变得凝重起来,众人不禁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
墨麒麟绕着林飞宇周身一圈,那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与评判的意味,仿佛要透过他的躯壳,审视他的灵魂深处。
墨麒麟的蹄声在青石铺就的祭台上敲出沉闷的回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林飞宇紧绷的神经上。
他能清晰地嗅到神兽鬃毛间散发出的凛冽气息,那是混杂着雷霆与松林的味道,带着天生的威压扑面而来。
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砸在玄色锦纹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的圆点,他却连抬手擦拭的勇气都没有。
墨麒麟那双琥珀色的竖瞳正死死盯着他,仿佛能穿透皮肉,直窥他魂魄深处的秘密。
体内的何罗鱼卵像是感受到了天敌的存在,在丹田气海翻腾得愈发凶戾。
那枚暗青色的卵囊上浮现出细密的血丝,像是有无数条小鱼在里面冲撞撕咬,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
林飞宇咬紧牙关,舌尖几乎被牙齿咬破,强行凝聚起全部心神,用意念化作无形的锁链缠绕住那枚卵。
他不敢动用丝毫灵力,生怕引动墨麒麟的注意,只能凭借意志与那凶物对峙,额头上青筋暴起,后背的衣袍早已被冷汗浸透。
墨麒麟的鼻尖几乎要触到他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喷在颈间,带着浓烈的腥膻气。
它忽然打了个响鼻,喷出的气流将林飞宇的发丝吹得凌乱,那双竖瞳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嫌恶,仿佛闻到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
紧接着,这尊镇国神兽扬起头颅,绕着他踱了半圈,龙鳞般的鬃毛扫过他的肩头,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每一步踏落,祭台都微微震颤,周围观礼的宗室子弟早已吓得跪倒一片,唯有代王仍端坐于高台之上,神色晦暗不明。
“哞——”
墨麒麟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甩了甩尾巴,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代王。
它俯下身,用巨大的头颅蹭了蹭代王的膝盖,琥珀色的眼眸里竟流露出几分温顺,随后凑到代王耳边,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代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神兽的鬃毛,听完后缓缓点头,抬手示意墨麒麟退下。
神兽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代王站起身,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祭坛:“此事就此作罢,六王子之事宜,我另有安排。”
林飞宇感觉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他扶着身旁的青铜鼎才勉强站稳,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长叹。
祭坛上的风卷起他湿透的衣袍,带来一阵彻骨的凉意,他却觉得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代王终究是不愿让家丑在祭祀大典上彻底爆发,这个决定既是给了墨麒麟面子,也是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
祭祀活动按部就班地继续,乐官奏响的雅乐却显得格外沉闷,舞姬的动作也失了往日的灵动。
林飞宇站在宗室队列里,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鄙夷,有幸灾乐祸,也有几分探究。
他垂着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玉佩,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尽快脱身。
直到礼官高声唱喏“礼成”,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循着最偏僻的路径快步离开,连代王的赏赐都未曾领受。
回到自己的王府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飞宇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对着迎上来的管家低吼:“关门!从今日起,无论谁来都不准开门,违令者,杖毙!”
管家被他眼中的戾气吓得一哆嗦,连忙指挥仆役落下沉重的朱漆大门,门闩落下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他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砸门声,伴随着代氏宗室子弟嚣张的叫嚷:
“代阅!你给我出来!缩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都怪你,代战之位遥遥无期,你还敢摆谱?”
砸门声越来越响,门板被震得簌簌发抖,像是随时都会碎裂。
林飞宇却径直穿过前院,将那些喧嚣隔绝在身后。
他回到卧房,反手锁上门,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丹田处的绞痛还在隐隐作祟,墨麒麟的威压仿佛还残留在骨髓里,他蜷缩着身子,直到日上三竿才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王府大门始终紧闭。
代氏宗室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从最初的叫骂到后来的威逼利诱,甚至有人搬来了撞木,把大门撞得摇摇欲坠。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几次想向林飞宇请示,都被他拒之门外。直到第三日清晨,门外的喧嚣才渐渐平息,大概是那些人终于意识到,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这扇紧闭的大门。
又过了半日,府外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紧接着是管家迟疑的通报:
“殿下,大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