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驿站的正厅里,赵安正拿着三连发弩,反复检查弩身的符文和箭槽。他约莫二十五六岁,身材挺拔,腰间佩着一把玄铁刀,是太子赵衡最信任的护卫统领,曾在战场上救过赵衡的性命。
“这弩的射速确实快,就是不知道实战中能不能顶住连续发射的力道。” 赵安将弩箭上弦,对准厅外的木桩扣动扳机 ——“咻咻咻” 三声,三支玄铁箭几乎同时射出,全部钉在木桩的红心处,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赵统领放心,弩臂的玄铁经过特殊锻打,可承受连续十次发射而不变形。” 苏清鸢递过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十支破甲箭头,“这是专门针对蛮族青铜甲设计的箭头,箭头淬了‘破甲符文’,五十步内可穿透青铜甲。”
赵安接过箭头,掂量了一下,眼里满是赞叹:“陆防御使能造出这样的利器,难怪能在北境击退蛮族。三日后的伏击,咱们怎么配合?”
陆承渊铺开黑松林的地图,用炭笔在窄道两侧的陡坡上画了两个圈:“赵统领带百名护卫,分成两队,分别埋伏在东西两侧的陡坡上,每人配一把三连发弩和三个爆燃火罐。押送队进入窄道后,先放箭压制,再扔火罐制造混乱,别让他们冲出去。”
他又在地图上的窄道出口画了个叉:“我带北境军精锐五十人,埋伏在出口,负责截断押送队的退路;清鸢带两台战斗傀儡,从窄道后方的密林潜入,找到夫人后,用傀儡护住夫人,往出口撤离;林墨负责传递信号,看到押送队进入窄道,就放绿色烟花,咱们同时动手。”
赵安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押送队的详细配置:“李嵩派了影卫统领影一带队,他是淬体六重的高手,手里有一把陨铁长刀,寻常玄铁刀根本挡不住。还有五个蛮族首领,都是淬体四重以上,穿的青铜甲能挡住普通弩箭,得用破甲箭头才能射穿。”
“影一交给我来对付。” 陆承渊握紧腰间的玄铁短刃 —— 这把刀已用核心碎片的能量改造过,可砍断陨铁武器,“至于蛮族首领,让兄弟们用爆燃火罐先烧他们的甲,青铜甲受热后会变软,再用玄铁刀砍就容易多了。”
苏清鸢突然想起一事,对赵安道:“赵统领,围猎当天,太子殿下能不能想办法拖延一下李嵩?比如邀请李嵩参加围猎开场的箭术比赛,让他没法亲自去押送队督阵 —— 没有李嵩坐镇,押送队的指挥会乱很多。”
赵安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殿下最擅长箭术,每年围猎都会和大臣比箭,只要殿下开口,李嵩肯定不敢拒绝。到时候,押送队就交给影一指挥,那家伙虽然武功高,却不懂战术,咱们更容易得手。”
协议细节一一敲定,赵安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留下五十斤玄铁原料:“这是殿下让我带来的,先给你们应急,后续还会再送两百斤,确保弩箭能按时量产。”
陆承渊让陈默将玄铁原料搬到后院的临时工坊,苏清鸢已经召集了十名北境工匠,正在调试锻打设备。“工匠们都熟悉三连发弩的结构了,有了这些玄铁,每天能造十把,十日造百把没问题。” 苏清鸢指着桌上的零件,“弩臂的锻打需要玄铁加热到一千五百度,用液压符文装置塑形,箭槽的速射符文已经刻好了模板,直接拓印就行,能省不少时间。”
陆承渊走到工坊角落,那里堆着五十个已经做好的爆燃火罐 —— 罐体用玄铁打造,壁厚一寸,里面装着硫磺、硝石和玄铁碎屑,罐口插着浸油的麻绳,麻绳上涂了符文火引,遇火即燃。“这些火罐够不够?要不要再做一些?”
“足够了。” 苏清鸢拿起一个火罐,掂量了一下,“每个火罐爆炸时能覆盖五丈范围,五十个足够把窄道变成火海,挡住押送队没问题。而且咱们还有傀儡,实在不行,傀儡可以顶着火罐冲上去。”
傍晚时分,林墨从京城回来,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世子,苏贵妃传来消息,夫人被关在冷宫西侧的偏殿,门口有两个蛮族看守,围猎前一天晚上,影一会带人把夫人转移到黑松林的押送车上。苏贵妃会想办法在转移时制造混乱,让看守放松警惕,方便咱们后续伏击。”
陆承渊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 知道了母亲的具体位置和转移时间,伏击计划就更有把握了。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默念:“娘,再等三天,儿子一定带你回家。”
驿站的后院里,工匠们还在忙碌,锻打玄铁的 “叮叮” 声、符文拓印的 “沙沙” 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为三日后的伏击奏响序曲。陆承渊看着这一切,眼神坚定 —— 有太子的助力,有精良的武器,有周密的计划,三日后的黑松林,定能救回母亲,给李嵩沉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