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与玄律离开京城的第二日清晨,玄械总署的朱红大门被人一掌拍响。值守的玄械兵刚拉开门栓,一道炽热的玄气便扑面而来,将门前的青石地砖烧出半寸焦痕。“陆承渊、陈刚何在?!”玄尘身着绣着火焰纹的道袍,手持玄铁长剑,身后跟着四名圣地弟子,周身散发出通玄境后期的威压,“本尊要挑战你们的玄械兵,看看所谓的‘玄械融道’,到底是真本事还是空架子!”
消息很快传到议事堂,陆承渊正与苏清鸢研讨四阶战甲的抗雷改良方案,闻言抬头笑道:“该来的总会来。玄尘是玄空的大弟子,通玄境后期修为,一手‘玄火掌’在圣地年轻一辈中罕有敌手,他这是替师门来探底了。”陈刚立刻起身请战:“大人,让属下应战!三阶战甲已完成实战调试,正好让圣地看看玄械的厉害!”
苏清鸢却微微蹙眉:“玄尘的玄火掌能熔断寻常玄铁,三阶战甲的表层符文虽有耐高温属性,但关节缝隙仍是弱点。我这就让人给战甲的关节处加装‘冷凝符文’,确保万无一失。”不到半个时辰,改装后的三阶战甲已送到陈刚面前——战甲关节处镶嵌着淡蓝色的冷凝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冰凉的光泽。
玄尘挑战玄械兵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京城,太子赵衡得知后,当即下旨:“在皇宫校场设擂,公开对决,朕要亲往观赛。传内阁大臣、宗室亲王及六部官员一同到场,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看,玄械与玄术究竟孰强孰弱。”他特意命禁军统领李虎担任裁判,强调“点到为止,不得伤及性命”——这既是给圣地留颜面,也是为了让对决结果更具公信力。
午时的皇宫校场,早已人山人海。校场中央筑起三丈高的青石擂台,四周搭起观礼台,太子的明黄色御座设在最高处,周延儒、赵瑾等重臣分坐两侧。玄空接到消息后,虽不愿看到弟子贸然挑战,却也不得不亲自到场——这一战不仅关乎玄尘的颜面,更关乎圣地在大明的最后话语权。
“玄尘师兄,你可得好好教训那个玄械兵,让他们知道圣地玄术的厉害!”台下的圣地弟子高声助威,玄尘站在擂台上,抬手拂过玄铁剑的剑刃,目光轻蔑地扫过台下的玄械兵方阵:“不过是靠铁器撑场面的凡俗武夫,也配与圣地修士论道?今日我便拆了他的破铜烂铁,让陆承渊知道,玄道正统,绝非器物能撼!”
“狂妄!”陈刚的声音从擂台另一侧传来。他身着三阶战甲,玄铁打造的甲胄覆盖全身,肩甲上的“破阵符文”闪烁着淡金色光芒,脚步踏在青石台上,发出沉稳的金属声响。走到擂台中央时,他微微颔首:“玄尘道长,刀剑无眼,若等会儿输了,可别怨玄械无情。”
“多说无益!”玄尘猛地拔剑,剑身燃起赤红色的玄火,“裁判,可开始了!”禁军统领李虎站在擂台边缘,高声宣布规则:“双方以自身实力对决,不得使用超出通玄境的力量,不得攻击要害,一方认输或被击出擂台即为败北——开始!”
“轰!”李虎话音刚落,玄尘便化作一道红影扑向陈刚,玄火掌裹挟着炽热的气流,拍向陈刚的胸口。观礼台上的群臣顿时惊呼,赵瑾下意识地前倾身体:“这玄火掌温度极高,寻常玄铁都能熔化,陈刚的战甲能顶住吗?”
面对扑面而来的火焰,陈刚神色不变,抬手按下战甲左臂的符文按钮。“嗡”的一声,淡蓝色的能量护盾从战甲表面展开,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玄火掌重重拍在护盾上,激起漫天火星,却始终无法突破护盾的防御。“这……这不可能!”玄尘瞳孔骤缩,他的玄火掌连通玄境中期修士的玄力护盾都能击穿,竟奈何不了一副金属战甲。
“该我了。”陈刚沉声说道,战甲的右腿突然喷射出一道能量气流,借着反冲力瞬间冲到玄尘面前,机械拳带着破空声砸向玄尘的面门。玄尘连忙挥剑格挡,玄铁剑与机械拳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震裂,长剑险些脱手。
“你的玄力虽强,却跟不上战甲的速度。”陈刚步步紧逼,战甲的拳套不断变换形态,时而化作利爪撕裂气流,时而凝聚能量形成拳刺。玄尘在擂台上来回躲闪,原本轻蔑的神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陈刚的战甲精准预判,无论攻击还是防守,都处处受制。
观礼台上的周延儒抚须点头:“这战甲不仅有强悍的攻防,还有精准的预判系统,将陈刚的战技与机械完美结合,难怪能压制玄尘。”陆承渊解释道:“战甲内置的‘玄气感应符文’,能实时捕捉对手的玄气波动,提前预判攻击轨迹,这便是‘玄械融道’的实战体现——用机械放大修士的对战直觉。”
玄尘被连续压制,终于恼羞成怒。他猛地后退数步,将玄力尽数注入长剑:“接我一招‘玄火焚天剑’!”赤红色的玄火沿着剑刃蔓延,形成丈许长的火焰剑影,剑身上的符文亮起,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小心!这是玄尘的成名绝技,能瞬间焚烧方圆三丈内的一切!”玄空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虽想让玄尘教训陈刚,却不愿看到弟子下死手。
陈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启动战甲的“应急模式”。肩甲突然展开,露出隐藏的能量炮口,胸口的核心符文光芒大涨,将周围的天地玄气尽数吸入战甲:“三阶战甲,武器形态——肩炮发射!”淡蓝色的能量束从炮口射出,与玄尘的火焰剑影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能量冲击波席卷整个擂台,青石地砖被震得粉碎,观礼台的帷帐都被吹得猎猎作响。烟尘散去后,众人看清擂台上的景象——玄尘的火焰剑影已消散,他踉跄着后退,嘴角溢出鲜血;陈刚的战甲能量护盾微微闪烁,肩炮的炮口还在冒着青烟,却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不可能……我的玄火焚天剑,竟被一门火炮破了?”玄尘满脸难以置信。他不知道的是,陈刚的肩炮不仅使用了星核晶髓的能量,还融合了苏清鸢最新研发的“聚能符文”,能将分散的玄气凝聚成一点爆发,威力远超同阶玄术。
玄空坐在观礼台上,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发白。他这才意识到,玄械的战力早已超出他的预估——三阶战甲便能压制通玄境后期修士,那四阶战甲岂不是能抗衡通玄境巅峰?半年后的论道台对决,玄雷长老的胜算,似乎并没有那么大。
“玄尘道长,还要继续吗?”陈刚问道,战甲的能量护盾缓缓收起。玄尘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疯狂:“我还没输!”他突然将玄铁剑掷向陈刚的战甲关节——那里是能量护盾的薄弱处,也是他唯一能找到的破绽。长剑带着旋转的玄火,精准地刺向陈刚的膝盖关节。
“找死!”陈刚眼中寒光一闪,膝盖关节处的冷凝符文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寒气瞬间冻结了玄铁剑的剑刃。他顺势上前一步,战甲的机械臂抓住玄尘的手腕,另一只手凝聚能量,重重一拳砸在玄尘的护心镜上——这一拳没有使用全力,却带着战甲的增幅效果,将玄尘震得连连后退。
“噗通”一声,玄尘被震出擂台,摔在台下的软垫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玄力紊乱,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李虎走上前,高声宣布:“玄械兵陈刚,胜!”
校场内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玄械兵方阵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观礼台上的官员们纷纷起身鼓掌,川蜀藩王激动地喊道:“玄械威武!有此利器,何惧蛮族,何惧圣地!”此前一直沉默的保守派官员,此刻也不得不点头认可——亲眼目睹三阶战甲压制通玄境后期修士,再质疑玄械的战力,便是自欺欺人。
玄空快步走下观礼台,扶起玄尘,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陆承渊此时走上前,递过一枚疗伤玄晶:“玄尘道长只是玄力紊乱,服用这枚玄晶便能恢复。”玄空接过玄晶,沉默片刻后,对陆承渊躬身道:“陆督统,本尊承认,玄械已具备抗衡高阶修士的实力。今日之事,是玄尘鲁莽了。”
“长老不必介怀。”陆承渊道,“这场对决,本就是为了验证玄械的战力。如今结果已明,玄械与玄道并非对立,而是可以相互制衡、相互促进。”太子此时也走了过来,声音洪亮:“玄空长老,朕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玄械能护民,亦能御敌,这便是大明需要的力量。半年后的论道台,朕期待双方能真正展现‘融道’之妙,而非生死相搏。”
玄空躬身领旨,心中却越发沉重。他知道,这场对决的结果,会彻底改变圣地在大明的处境——朝堂上下已彻底认可玄械的战力,圣地再想以“玄道正统”施压,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他看向擂台上的陈刚,战甲的能量核心还在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在宣告,一个属于玄械的新时代,已经到来。
对决结束后,陈刚的名字传遍了京城。百姓们自发地来到玄械总署门前,想要一睹“击败圣地修士的英雄”风采。陈刚穿着战甲走出总署时,人群中立刻响起欢呼声,一名孩童捧着一束野花跑上前:“陈将军,您是大英雄!”陈刚弯腰接过野花,战甲的机械臂轻轻抚摸孩童的头顶,动作温柔得不像个刚经历过激战的战士。
玄械总署的议事堂内,气氛一片欢腾。李明兴奋地说道:“大人,西域黑风寨那边听说玄尘被咱们击败,最近老实多了,李砚传来消息,边境防线稳固得很。”苏清鸢则拿着战甲的检测报告:“陈刚的战甲在对决中承受了通玄境后期的玄火攻击,除了表层有些磨损,核心部件完好无损,这证明我们的战甲强度完全达标。”
“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陆承渊的神色依旧凝重,“玄尘只是通玄境后期,玄雷长老可是通玄境巅峰,他的‘九天玄雷阵’比玄火掌威力强十倍,四阶战甲的抗雷测试必须加快进度。”他看向苏清鸢,“绝缘玄晶的供应还够吗?需要朕向太子请旨,从全国调运玄晶矿脉。”
“足够了。”苏清鸢点头道,“王尚书献上的古籍中,记载了‘玄晶提纯法’,能将普通玄晶的纯度提升三成,我们的库存足够支撑四阶战甲的量产。另外,我们从玄尘的玄火掌攻击中得到启发,研发出了‘能量吸收符文’,可以将敌人的玄力攻击转化为战甲能量,下周就能进行测试。”
陈刚也补充道:“属下已将对决中的实战经验整理成册,分发给所有玄械兵,让他们熟悉战甲在应对玄术攻击时的技巧。相信再过半年,就算面对玄雷长老,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此时的中州圣地,玄雷长老看着玄空传回的对决密报,周身的雷电越发狂暴。“一群废物!通玄境后期竟被凡俗的铁器击败,丢尽了圣地的颜面!”他将密报摔在地上,“玄空太软弱,被陆承渊的‘玄械融道’骗了!玄械就是玄道的死敌,必须彻底毁灭!”
玄虚子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玄雷,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测度玉的检测结果不会说谎,玄械确实能与天地玄气共振,强行毁灭只会引发大明的反弹。半年后的论道台,你若能击败玄械司的选手,自然能重树圣地威严;若不能,便说明玄械融道确实可行,我们也该调整对大明的策略。”
玄雷长老冷哼一声:“掌门放心,我已修炼成‘九天玄雷阵’的第七重,就算是四阶战甲,我也能将其劈成废铁。半年后的论道台,我会让陆承渊、苏清鸢和他们的玄械,一起化为飞灰!”他转身离去,周身的雷电在地面留下一道道焦痕。
玄虚子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玄雷的执念已深,但若不让他亲自去试试玄械的实力,他是绝不会甘心的。“希望这场论道台对决,能让所有人都看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正道’。”他拿起玄空传回的测度玉检测报告,上面深绿色的光芒记录,仿佛在预示着玄道与玄械融合的未来。
京城的夜色渐浓,玄械总署的研发工坊依旧灯火通明。苏清鸢带着符文师们调试着新的能量吸收符文,陈刚在一旁指导玄械兵进行战甲实战训练,陆承渊则在绘制论道台对决的战术图。月光洒在工坊的窗棂上,照亮了他们忙碌的身影——半年后的论道台,不仅是一场战力对决,更是一场决定玄道与玄械未来的命运之战。他们知道,唯有全力以赴,才能让“玄械融道”的理念,真正成为天下认可的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