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见过严彧那手“万物皆为剑”和灵动非凡的剑灵后,朝慈修炼的积极性,竟真肉眼可见地提高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这点“积极性”在常人看来,或许依旧算得上懒散,但对他自己而言,已是破天荒。
清晨,严彧叩门时,朝慈罕见地已经坐在院中石凳上,正对着一片落叶,手指笨拙地比划着,试图模仿那日严彧以指代剑的感觉。
落叶纹丝不动。
严彧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将灵茶递过去。
朝慈接过,咕咚几口喝完,抹了下嘴,眼神还盯着那片叶子,嘴里嘀咕:“怎么就不动呢……”
“心要静,意要凝,气要聚于一点,而非散于指端。”严彧出声指点。
朝慈“嗯”了一声,继续跟那片叶子较劲。
接下来的引气周天,他也做得比往日更认真了些,努力将更多灵气纳入体内,感受着丹田那团气流的缓慢增长。
虽然过程依旧枯燥,偶尔还是会走神想到中午要不要偷偷尝一口外门弟子送来的、闻着很香的灵谷糕(毕竟辟谷诀还没完全纯熟),但总算能坚持下来。
严彧在一旁静静看着,偶尔在他气息运行岔路时,隔空一道灵气帮他理顺,并不多言。
指导结束,严彧离开。
朝慈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瘫倒或神游,而是又拿起那把练习用的普通长剑,回忆着严彧教导的基础三式,一板一眼地练习起来。
【宿主……】系统1314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你居然在主动加练?】
朝慈一边调整着握剑的姿势,一边在心里回道:“怎么?不行吗?我偶尔也是会要求上进的好吧?”
【不是不行,是太稀奇了!】1314的语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根据记录,宿主您在之前的任务世界里,秉持的原则一直是‘能坐不站,能躺不坐,能动嘴绝不动手’。现在居然……挥剑?!】
“此一时彼一时。”朝慈手腕一酸,剑尖差点杵到地上,他赶紧稳住,“你懂什么?这叫战略性投资。现在辛苦点,以后才能更舒服地偷懒……不是,是才能掌握更高级的偷懒技巧!想想看,以后一个念头,剑灵就能帮我端茶倒水、打扫庭院、驱赶蚊虫……那日子,多美!”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剑灵任他驱使的美好画面,手上不禁又多了两分力气。
【……】1314沉默了一下,【宿主,我不得不提醒您,剑灵是剑意与神魂的显化,是高洁与力量的象征,不是用来端茶送水当保姆的。】
“象征?”朝慈不以为然,“象征也得实用才行!光好看有什么用?你看严彧那个,多酷,多厉害!一看就很好用!”
【……】1314觉得自家宿主的想法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莫名地有点无法反驳。
第二天,朝慈依旧早早开始练习引气和基础剑式。
或许是心态不同,也或许是积累到了,他感觉引导灵气似乎顺畅了一丝,挥剑时手臂的酸痛感也减轻了些。
【滴——检测到宿主持续专注修炼时间超过两个时辰,创下本世界新纪录!】1314用一种播报重大新闻的语气在他脑海里响起。
朝慈差点没稳住气息,没好气地在心里吐槽:“十四,你吵到我修炼了。”
【人家这是为你高兴嘛!】1314委屈,【感觉像看到自家咸鱼崽崽终于知道翻个身了,老父亲很欣慰!】
“谁是你崽崽!”朝慈手腕一抖,剑锋歪了,“还有,什么叫翻身?我这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暂时屈尊!”
【是是是,宿主说得对。】1314从善如流,【那为了庆祝宿主‘屈尊’,要不要奖励自己休息一会儿?我看今天阳光不错,很适合躺着吸收日月精华哦!】
朝慈动作一顿,看着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温暖光斑,内心挣扎了零点一秒。
“不行!”他毅然决然地扭过头,继续跟手中的长剑较劲,“严彧说了,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不能被这点阳光诱惑!”
【……】1314再次震惊,【宿主,你居然会引用目标对象的话来督促自己了?!你以前的名言不是‘顺水漂流才是人生真谛’吗?】
“咳咳,”朝慈有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个……偶尔也要积极向上一下嘛。”
【宿主,你老实说,】1314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被目标对象的剑灵帅到了,所以才这么拼命?】
朝慈动作一僵,他强作镇定:“胡说!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我这是为了追求大道!为了……为了更高的偷懒境界!”
【哦——】1314拉长了调子,语气里满是“我懂了”的调侃,【原来是为了‘大道’啊~】
“闭嘴,十四!再啰嗦屏蔽你!”朝慈恼羞成怒。
【好啦好啦,不说不说。】1314窃笑,【宿主加油!早日练出你的‘端茶送水’剑灵!】
朝慈:“……” 十四有时候真的很欠揍。
虽然嘴上和系统斗个不停,但朝慈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他也只是随手用洁净术处理掉,继续一遍遍地重复着枯燥的基础动作。
严彧再次来时,看到的便是朝慈微微喘息、鬓角湿透,却依旧在认真调整剑姿的模样。
他目光落在朝慈那双比往日多了几分神采的眼睛上,又扫过他因用力而微微泛红的指尖。
“今日,教你如何将灵力更顺畅地灌注于剑招之中。”严彧的声音比平日似乎温和了半分。
朝慈抬头,眼睛亮了一下:“好!”
他看着严彧,心里想着:等我练成了,我的剑灵肯定很实用!
而严彧看着他眼中那簇小小的、名为“向往”的火苗,只觉得,这番引导,甚是值得。
ps:虽说朝慈经历过暗卫的那个世界肯定会用剑,但新世界肯定要藏拙,而且要是会了那还要严彧教学吗?要的就是这个亲自教学,嗯,小师弟是大师兄亲手教出来的。严彧心里得多欣喜。(也可以认为修仙的剑术是用灵气的,所以跟平常普通的剑术不一样。还有修仙就是要心无杂念,忘掉从前种种。后面就把之前的剑术运用到一起就会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