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道上尘土飞扬,枣红马拉着田家的一车屁股飞驰而过。村民们已经见怪不怪,热闹都看够了。
秦念慈骑着迅雷往村子外面行去,迎面看见乡里卫生所的人用卡车把乔家人送了回来。她着急进城,也没理会这伙人。
卡车刚进村子就被村民围住了,人们好奇的往车上张望,甚至有人踩着车轱辘爬上去看的,
“我的个天爷呀,这是乔家人吗?快赶上僵尸了。”
“哎呦,那田老太都瘦脱相了。”
“就是啊,这哥几个还好点,这小孩们快赶上猴崽子了。”
“听说,一口东西也吃不进去,连打进去的葡萄糖都给吐出来了。最近这两天才开始能吃点流食。”
秦念慈自然不知道村子里的事,即便是迅雷脚程极快,那从前罩村到县里也得一个多小时的,这还得是迅雷能涉水走进路。
一路上秦念慈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就好像是在森林里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进城之后闻见饭店炸锅的味道秦念慈就走不动了,她找了个包子铺准备先祭奠一下五脏庙。肉馅包子两毛钱一个,她要了五个。
秦念慈找了个水龙头用水囊接了点自来水,那年头都这么喝。
她回来的时候包子已经上来了,秦念慈拿起一个准备狠狠咬上一口,忽然皮囊里的雪莹窜了出来,不停的冲她滋滋叫。
秦念慈的手一抖,包子掉落在盘子里,
“雪莹,你说包子有毒?”
雪莹继续“滋滋”的叫着,它的意思是有剧毒,吃一口就死。秦念慈站了起来,观察了一下四周。
包子铺是夫妻店,两口子正常招呼着客人,饭店里也没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秦念慈再次观察有毒的包子,果然和盘子里其他的包子颜色不一样。
不用问,肯定是刚才去接水的时候被人调换了。秦念慈再次望向街面上的环境,也没发现有人在关注她。
没有办法,她只能把五个包子打包带走,免得害了无辜之人。
心事重重的秦念慈吩咐雪莹帮忙注意一下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一个市场的门口他摆起了地摊,两瓶药酒前面放着六个酒杯。
叫卖她是不会的,可秦念慈的字写得好。在夏族的时候大巫逼她每天学习文化课,想把夏族带入文明社会,怎么能没有一个文化人呢?
马上看热闹的人就把秦念慈的小地摊围满了,
“祖传...自酿十全大补酒,固精气、通心窍、壮筋骨、十元一盅。”
“十元...还一盅?抢劫的都没你心黑。”
“就是呀小姑娘,你这...十块钱都够一家子一个月的开销了。”
秦念慈戴着斗笠和纱巾,只能看出是一个妙龄少女,却看不出样貌。她也不解释,她知道说的越多越没人买。
众人看她不说话,都当她是个哑巴,时间长了人群也就散去了。
自此之后一个半小时内再也没人过来问价,秦念慈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没成想局面如此难以打开。
终于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带着前进帽,穿着很体面的中年男人打此路过。他看了一眼秦念慈的招牌,
“固、通、壮,哎...卖酒的,你这个固...精气是壮阳的意思吗?”
看见有人来问价,又有几个好事的人围了过来。秦念慈琢磨了一下,
“阳气属于全身精气的一缕,阳气不旺的原因有很多。我的酒敢称十全大补,自然是有补阳气的作用,至于效果吗...就看阳气衰竭的病因了。”
男人用食指把前进帽往上顶了一下,
“说了挺花花,我们又不知道效果,你能不能赠给我一杯?如果效果好,我自然会再来买。”
秦念慈笑了,他对男人的称呼也和当下的时代格格不入,
“客官,你要想买果子呢,对面就有,他那个随便尝。而我的药酒只卖给有缘人,不强求。”
“呦。”
男人诧异,他竟然被蔑视了。秦念慈的意思是说他是来占便宜的,
“小姑娘,你想差了,我...”
男人刚想解释,又觉得没啥意思,
“算了,不就是十块钱吗,我来一杯试试,有没有效果无所谓。”
秦念慈接过一张大团结,连看都没看就揣进了兜里。一小盅药酒倒满,男人刚想接过来就被秦念慈隔空倒进了自己嘴里,
“客官,这酒我可是先喝了,日后你要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应承,你可别赖到我头上。”
“哦~~~”
看热闹的都明白了,这是以防喝酒的人日后以身体不适过来讹诈。男人开怀大笑,
“我看你年纪不大,心眼可够多的了。没事,后果我自己担着。”
男人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猛,初始没觉察出来味道。当气味反上来的时候,男人一顿作呕,但又吐不出来。
秦念慈把男人喝过的酒杯用水清洗了一下,
“没事,正常的,这酒里面单是毒虫就有八十一种,还有...,唉, 反正不会有害处。”
男人忍着恶心摆摆手,谁让自己好奇呢,认栽了。秦念慈笑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下回来可就不是这个价喽。”
男人离去以后再也没人光顾秦念慈的小地摊,这酒又贵又难喝的消息马上传开了。就在太阳西斜的时候,秦念慈感觉有点尿意,她要去找个厕所方便一下。
这一去可出了大事。当秦念慈方便完回来一看,一个破衫褴褛、露着屁股的叫花子正趴在她的摊子上喝补酒呢。
“哎~~~”
秦念慈真急了。不是她心疼那点酒,喝多了是要出人命的。她想上去把叫花子的酒瓶夺下来,但随即又放弃了,因为瓶底已经冲上了。
周围看人热闹的一阵起哄,秦念慈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叫花子十分脏,但从身体来看应该是一个青年男子,胯下那是非之物毫无遮挡的晃荡着,
“又喝了又喝了,快看呢。”
秦念慈闻言忍着恶心睁开了眼睛,叫花子已经把另一瓶大补酒启开了。就在他要往嘴里灌的一刹那,
“啪。”
一枚暗器打出,瓷瓶子被炸了个稀碎。众人皆惊,同时望向发射暗器之人,
“你们都看见了,他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喝的,如果他出了事可和我没关系。这酒一次只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