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孔大海捂着拳头倒退了几步,嘴里直吸冷气。刚才这一拳好像是打在了铁疙瘩上,腚眼一瞧原来是一个小丫头用手挡了一下,
“你...,你是什么人?是这老蹬请来的帮手吗?”
秦念慈收回了手掌。她刚才并未用力,不然孔大海的手可能要骨折,
“我的确是柴老先生请来的,不过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救你儿子。”
孔大海的妻子挣脱了亲人的搀扶,几步跑到秦念慈面前,
“姑娘,你说你能救我儿子?如果你真能把我儿子救下来,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我求求你了。”
说完话女人就要下跪,秦念慈赶紧搀扶,
“你们要再耽误的话,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当妈的就是如此,只要能救儿女,什么事他都愿意做。此时主治医生却不高兴了,
“你哪个医院的?好大的口气啊。你知道孩子现在的状态吗?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吗?
啥也不知道就敢在这大包大揽,你们患者家属可擦亮眼睛,别让人骗了钱财。”
“放肆。”
此时柴玺麟站出来为自己师尊正名,
“我是本县草芝堂的东家柴玺麟,你们院长见到我都要叫一声老先生。
这位秦东家看似年轻,却是我的师尊。一会我一定要把你这些狂悖之言转告给你们院长。”
医生自然听说过草芝堂,故而收敛了一些,
“这位老先生,医院治疗是讲程序和责任的。我们已经对男孩的病情做出了结论,如果你们再想用其他方法医治,出现任何情况可和我们没有关系。”
秦念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她走到孔大海面前,
“我是回春堂的东家秦念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给你儿子操办后事,其次就是让我试试还有没有救,做个选择吧!”
孔大海长的人高马大的,但一碰见儿女的事就慌了。最后还是当妈的豁得出去,
“姑娘,我信你,出现任何后果我们自己担着,反正这个医院也没办法了。”
孔大海也坚定的点点头。不过看得出来,他也是拿死马当活马医,因为秦念慈实在是太年轻了。
医生“哼”了一声,
“好,既然你们选择了不信任我们,那就请换个地方吧,我们医院可承担不起医疗事故现场这个责任。”
秦念慈不想再耽误时间,径直走向抢救室。
医生看见小姑娘拿自己说的话当放屁了,就想伸手去抓秦念慈的肩膀,可是他的手腕先被孔大海先抓住了,
“借你地方用用,怎么了?”
医生感觉孔大海的这只手好像是把铁钳子,自己的骨骼都出现了错位的脆响,
“唉别别别,好好好,随便用随便用,里面请...贵宾一位了您呐,手牌拿...”
秦念慈推开抢救室的门直奔床上的男孩。她心里是有数的,虽然凶险,但时间来得及。
七宝晃着小脑袋从皮囊里面钻了出来,在秦念慈有意的遮挡下谁也看不见它,
“七宝,先把东西吸出来,回家再吃。”
七宝听明白后用信子舔了一下秦念慈的鼻头,弄的她痒痒的。
蛇咬人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把毒吸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此时县医院的负责人赶到了现场。他们首先和柴玺麟打过招呼,然后集体往抢救室而来。
现在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七宝吸毒的过程绝不能被打扰。听着后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秦念慈断喝,
“孔大海,你要是不想让你儿子死,就别让人打扰我。”
这个年头所谓的抢救室只不过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外面有啥动静都能听见。孔大海一个健步窜到门前挡住众人,
“都他妈给我滚,这里用不着你们了。一群废物。”
院长沈星吉停住了脚步,
“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说话呢?医生都是尽心尽力的,遇见的病情不同,你不能把全部结果都归罪于医院身上。”
孔大海能动手绝不费嘴皮子。他刚想动粗,抢救室的门开了。
秦念慈一边用酒精棉擦着手一边鄙夷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院长,
“你的话说得有理,但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沈星吉一歪脑袋,边上的人向他说明了秦念慈的身份,他只是微微点点头,
“你想问什么呢?”
秦念慈把擦过手的酒精棉随便一扔,
“我问你,饭店炒菜不好吃怨谁?”
沈星吉一摊手,
“那当然是厨子了。”
秦念慈又问,
“那凳子坐一次就散架了又怨谁?”
沈星吉有些不耐,
“那当然怨木匠。”
秦念慈用脚踢开了抢救室的门,
“那分明是能治的病,你们给人家判了死刑,这又怨谁?”
沈星吉的火气上来了,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胡搅...”
沈院长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抢救室里的男孩摇摇晃晃的自己下了床。
沈星吉脑门见了汗。这可不是小事啊,这属于最严重的医疗事故。都快送到太平间的人又活了,你是不是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沈星吉目眦欲裂,他回身指着抢救室里恶狠狠的问主治医生,
“你最好是给我个解释。”
医生都麻爪了,
“不不不不不能够啊这玩意,刚才瞳孔都散了。”
此时孔大海夫妻早已和儿子抱在了一起,女人都哭岔气了,
“儿啊,你可要了妈的命了...”
沈星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但他还是强挺着走到秦念慈面前,
“好年轻啊,听说你是回春堂的东家?我就想问问,这孩子中的是什么毒?你又是怎么解的?”
秦念慈翻了对方一眼,不想搭理他。柴玺麟马上过来把话接住,
“小沈,国医这东西各家都有自己的理论和方法,和你们西医说不通。
今天秦东家纯属是为了救人,没有逞威风下你们面子的意图,见谅、见谅。”
尽管是再三追问,秦念慈也没告诉沈星吉是如何治疗男孩的。
出了医院孔大海一家三口就要给秦念慈跪下,
“秦东家大恩大德,我孔大海不知道怎么回报。您说个数,给得起我给,给不起我去凑。”
秦念慈赶紧扶起了孔大海,
“孔先生,我是被柴老先生请来的,我想你们之间的恩怨算是了结了吧?
另外呢,我还真有一件事和你打听。”
孔大海擦了一把眼泪,
“秦东家您说,我孔大海绝不含糊。”
秦念慈用脚搓了一下地面,
“听说孔先生是干包工活的,你们还需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