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慈一直没让母亲出院,公安部门也送了来了几百块钱赔偿金。这个数目在那个年代绝对不少了。
县府的工作人员跟秦念慈解释,
“小秦同志,案件已经审结了,首犯马涛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击毙,无法追责。至于你最关心的那个尤富民还在走程序。”
秦念慈表情无喜无悲,她手中正在给母亲削着苹果,
“你不懂你们的程序,我就想知道尤富民和那个李玮对我母亲动用私刑,你们最终会如何处理他们?”
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搓着手,
“这个...小秦同志,实话实说,我们也不知道尤富民在这起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但是,据说哈,他只不过是给黑煤矿提供了乡一级的保护伞,罪名有限,
至于说他虐待你的母亲吗...这肯定是涉及到了伤害罪,但顶多也就是开除公职,至于说判刑...”
秦念慈紧盯着工作人员,看的对方心里有点发毛,所以特意把结果说的严重了一点,
“判刑的话考虑的因素很多,比如说你母亲身体表面被烫伤的面积,伤情等级,还有案犯的认罪态度和是否存在立功表现,这么说吧,最少得三年以上...”
“出去。”
工作人员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之后被秦念慈赶出了病房。秦念慈望着母亲还有些胆怯的眼神,
“妈,不指望这帮人替咱们讨回公道了,咱们自己来。”
一周后黑煤矿案件基本审结,尤富民依法被押往兴舟市关押。这起案件从上到下牵连出一大串官员,让省里好好的头疼了一阵。
能牵扯出这么多人无疑是更高层政治博弈的结果,和秦念慈这个小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秦时月受到的苦难必须由她这个女儿亲自讨回来。
响水县去往兴舟市的路上,警车里的尤富民感觉还是有点头晕,他恨恨的看着边上的李玮,
“你为什么打我?”
李玮被红蜘蛛咬过的那点中毒现象早就过去了,他中的毒和马车上田家人中的毒不一样。他马上解释,
“尤所,我也不知道为啥,你确定是我打的你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尤富民被气得嘴角都是白沫子,
“去你妈的李玮,当时屋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我被打成这德行你说你不记得?”
“消停点,前面过山路了。”
俩人的争吵被随车民警喝止了。李玮开始扭动身体,怎么整也不得劲。因为带着手铐,他只能转过身,
“哎,尤所,我后背刺挠的厉害,你帮我挠挠,快点快点,我受不了了。”
尤富民被气得眼前都出了重影,
“怎么得?让我给你挠后背,我你妈...”
“啊~~~”
这一声喊可把随车民警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可了不得了,李玮发疯了一般的咬住尤富民脸上的肉,左右甩着脑袋。
因为事发突然,吉普车里的空间十分有限,后座发生如此激烈的对抗,难免干扰到驾驶员。
该死不死的一块石头正巧被车轮轧上,吉普车失控,翻到了山坡下。
微风吹拂旷野,夹杂着草木的芳香。一伙人因为没能伏击到警车,而沿途寻找。
一人指着山坡下,
“大哥,那个是不是咱们要等的车?”
领头之人心里一惊,
“妈的,这人的确该死,但是上面的意思是别让他死的太容易了。赶紧上去看看,他活着最好。”
几个人围着吉普车附近找了好长时间,手下人无奈的走了回来,
“大哥,车上就一个司机和一个警察,并没有咱们的目标。附近我们都找了,也没有被转移的痕迹,真是见了鬼了。”
大哥不死心,
“继续找,雇主是要咱们霍霍死他,以解心头之恨。”
夜幕再次降临之际,尤富民终于苏醒了。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直冒冷汗。
前方篝火旁坐着一个瘦消的身影,玉质的烟杆冒出一缕青烟,
“朋友,凡事好说,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秦念慈没有遮掩面容,她站起了身,
“怎么,觉得有点疼吗?”
尤富民浑身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还是红色的。他一听是个女声,立刻警觉起来,
“你...,你是前罩村那个...”
“对喽,答对问题有奖励。”
“啪~~~”
秦念慈把一个烧的通红的炉钩子直接打进了尤富民的肉里,
“啊~~~。”
他叫的比过年时候的猪还惨,大腿上滋滋的冒着白烟,一股焦糊的臭味弥散开来。
尤富民醒过来的方式十分惨烈,又一把火红的炉钩子插进了他的小腹。凭谁也不相信他这种矮墩墩的体型能蜷缩成一个球,偏就是尤富民做到了。
一共五把炉钩子,尤富民和李玮轮流享用。惨叫声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在这之后不是说他们死了,而是没有力气喊了。
被折磨和折磨人都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秦念慈是被山林间的鸟儿唤醒的。昨晚惩处这两个畜生可真把她累坏了。
两个人身上布满了被炉钩子烧穿的窟窿眼,看起来十分恐怖。秦念慈召唤出小红,替二人抹除了记忆,再把他们送到公路上。
秦念慈做这种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夏族人信奉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要是落在敌人手中,敌人绝不会怜悯自己。
雪莹有方法掩盖这一路上的气味,凭着最好的警犬也没办法追踪到尤富民的去向。
秦念慈回到前罩村后先去了乔家,乔永年双腿骨折,像个木乃伊一般躺在床上。
其他乔家人还在掏厕所,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那种痛苦的折磨让他们如芒在背。
秦念慈和乔永年打听了黑煤矿里面的具体情况,据他所说这个煤矿的设备还算是过得去,只不过省略了大部分安全措施。
所有矿工获救后都回家了,乔永年说这群人里有一个叫石放山的工头是有能耐的,为人也不坏,从不难为他们。
秦念慈心中有了底,她准备要实施自己的计划了。转天后她再次把电话打给了响水县一把手吕彦亭,
“大领导,我想要承包老岔路沟的煤矿,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电话那头的吕彦亭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他问秦念慈,
“小秦,你实话实说,尤富民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你别试图和我撒谎,我只问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