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擦了擦手才跟着丈夫走出厨房,
“看什么照片啊,累了一天了,先把饭吃了吧。”
夫妻二人回到了卧室,孟庆宏拿出了一张合照,他指着上面一个女孩,
“你看看这人长得像谁?”
孟夫人拿过照片仔细端详,她的眼睛一亮,
“哎...,怎么有点...”
“像你是不是?”
孟庆宏凑过了脑袋,
“我头一次看见和你长的这么像的人。”
孟夫人摇摇头,
“不对...,这姑娘鼻子以下和我一模一样,这双眼睛可不像我,但是看着又有点熟悉。”
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不一样,所以今天晚上关于这张照片他们夫妻二人都漏掉了最关键的部分。
孟夫人心中有点不舒服,
“庆宏,这姑娘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
孟庆宏因为今天刚把夏族事件的处理结果递交上去,所以他暂时不能和妻子说的太具体,
“这姑娘是来自于兴安岭的一个古老部落,最近刚被国家纳入少数民族。我就是第一次看见和你长得如此相象的人,所以拿给你看。”
孟夫人一听说是什么古老部族,心里一下就凉了。男人十个中有九个半是大猪蹄子,看见妻子流泪就以为是她感怀时光流逝,
“我和你说,老何家那小子看上这姑娘了,围前围后的...”
在部队调查炮击事件期间,何正罡被勒令休假,随时等待组织审查。何正罡打的回家探亲报告直接被大区司令拒绝了,
“小子,不是我不放你,是你爷爷不放你。老领导有言在先,我要是敢把你放走,明天就让我屁股挪窝,你不怕我可怕呀!”
何正罡是真担心爷爷的身体,可他首先是个军人,服从命令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百无聊赖之下何正罡就想多看几眼心爱的姑娘,他总算是知道了对方的姓名,秦念慈这三个字这几天都快被他念烂了。
孟庆宏临走前他手中的资料何正罡是偷瞄过两眼的,他看见了秦念慈除了办学校以外竟然还有一家药铺,他今天闲着无事到回春堂来碰碰运气。
“专治不治之症。”
念完这几个字何正罡自己都笑了,能治的话那还叫不治之症吗?
笑归笑,可是眼前这人山人海的患者却勾起了他的兴趣。难不成真有什么说道?
何正罡走进了回春堂,马上有伙计上来招呼,
“先生,您抓药这边请。”
何正罡纳闷,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抓药的?你们这不还治病吗?”
伙计打量了何正罡一眼,
“先生,唠嗑您得等晚上我们东家放学了才行。除此以外来回春堂的只有两种人,将死之人或抓药之人。很明显先生您属于后者。”
何正罡的兴趣更浓了,
“你这个...唠嗑,指的就是看病吧?”
伙计没正面回应,
“先生您说了算,您的方子交给柜面就行。”
何正罡摆摆手,
“伙计我问你,你们这个专治不治之症...靠谱吗?”
伙计说话还是云遮雾罩的,
“梳理而已,去根是万万不能的,谁能说去根那都是昧着良心。只要是实症,八成能不疼不死,寿终而尽。”
何正罡眼睛瞪得和铜铃那么大。能不疼不死的活到寿数,管他有啥病呢,这不就是能治吗?
何正罡在回春堂待了一上午,他就看看到底是不是骗人的。中午他终于得到了答案,撞倒了三个人跑出了回春堂。
京城的一栋守卫森严的建筑内,有人轻轻唤醒了何老太爷,
“老人家,您孙子打来电话,您现在接还是让他改时间再打来?”
何老太爷喜欢下午打个盹,听见孙子来电话他还是勉强的坐起了身。最近这身体越来越糟糕,老爷子已经看开了。
服侍的人把电话拿到近前,然后赶紧退出了房间,
“哎,臭小子,你又惹什么祸了?”
何正罡听到爷爷的声音异常激动,
“爷爷,有救了有救了,你的病能治好。”
何老太爷每次说话都像是有痰卡在嗓子里,
“呵呵,你就别给爷爷宽心丸吃了,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
何正罡急的直转圈,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忽然他灵机一动,
“爷爷,我有心上人了,您要不要过来看看?顺便看看这边的风景!”
何老太爷一声苦笑,
“看风景?我跟着大元帅解放东北的时候你爹还穿开档裤呢。死冷寒天的,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想扔在那边。”
何正罡眼珠一转,
“那...我就在这边把终身大事定下来了。”
这句话可触动了老头的敏感神经,
“你敢!啥姑娘你都得给家里先看看。即使我们不干预你的终身大事,那...那也得差不多才行啊。”
何正罡继续加码,
“爷爷,您可是老革命,可不兴整门当户对那一套。”
老太爷咳嗽了几声,
“我几时说要找门当户对的了?真要找门当户对的,全国能有几家啊?
唉...罢了,我那边也有几个老战友,可能这辈子还能再看一眼。你小子给我老老实实在那待着,我现在就安排一下。”
何正罡高兴的原地蹦起一米多高。老太爷性格倔强的很,你要说让他来治病那是千难万难的。诓骗他来相看孙媳妇,你看好不好使。
秦念慈正在向日葵职高布置分配教室呢,过几天原来一中的学生就要上这念书了。
正在忙碌的秦念慈忽然听见有人喊他,
“小秦同学,省委办公室打电话找你。”
秦念慈看来人是一中的教导主任,
“邢主任,省委找我这个小老百姓干啥?你是不是弄错了。”
教导主任好像很着急,
“错不了,省里面教育部门的领导给对接的。”
说到此处教导主任把嘴挡住小声嘱咐,
“小秦,想要干大事必须有大领导支持,哪怕是装你也得先装一会。”
秦念慈无奈的摇摇头,三分钟后她接起了电话,
“你好,秦同学,我是省委办公室主任申介戎,我代表省委向你转达一个请求,请你替京城的一位老领导治病。
这个是请求,不是强制的,还得看你意愿。”
秦念慈还是感觉有一种以势压人的味道,她刚想拒绝,对方再次开口,
“老人家戎马一生,推翻了压在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如今他老了,病了,无药可救了,权当是给他宽宽心吧。”
对面的人说话很煽情。秦念慈说破大天她也就是个黄毛丫头,岁数在那摆着呢。人家稍微使点手段她就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