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爷“嗯”了一声,
“继续说。”
秦念慈给老太爷描述了人咒的大致形态,
“它应该是兽皮所制的人偶口袋,但兽皮必须对应被诅咒者的属相,用属相所代表的动物外皮制作人偶才有作用。”
老太爷笑了,
“那他可是搞不到,老头子我是属龙的。”
秦念慈摇摇头,
“属龙的可以用蟒蛇皮代替。单月出生用黑蟒皮,双月出生用白蟒皮,闰月出生的需要用一面人皮一面蟒皮。”
何老太爷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我不是闰月,我是双月出生。”
秦念慈继续描述这个人咒,
“取得兽皮并不难,想搞到生辰八字就不容易了。
再者就是需要枉死之人的血液,把写有生辰八字的黄色锦缎浸泡于血液之中,再放入皮囊之内。
最难的就是这个枉死之人。此人必须刚死,且与被咒之人必须是直系血亲,且浸泡血液的绸缎放入人咒之内时,枉死者遗体必须尚有余温。”
何正罡听的头皮发麻,
“小秦,你说的...咋这么瘆得慌呢?我们家不会出这样事的。”
老太爷眯起了眼睛,往事像走马灯一般在眼前走过。秦念慈照葫芦画瓢的把燕俊美的话重述了一遍,
“早年间这个物件对何爷爷的影响并不大。因为您正处盛年,又有功德护身,所以人咒并未发挥太大的作用。
可随着时间的过去,阴阳之力就会互转,负面的力量就会试图占据主动,突破口就是身边这个人咒。
一旦人咒开始起作用,就会对被咒之人产生多方面的影响。起初是情绪变差,最后是身体健康变差,直至患上不治之症。
这还不算完,它影响的不只是被咒之人的身体,还会毁灭此人的希望和家族的未来。”
何老太爷捂住了胸口,像是非常不舒服的样子。何正罡十分担心,想要出去找人,却被秦念慈叫住,
“没事,一下就好。”
秦念慈拿出银针,在老头的脖颈处深深刺入。老太爷长出一口气,
“唉,这都是命啊!”
秦念慈不知道这件事前因后果,只能把话说到这。何老太爷目光暗淡,像是在做着某种抉择,
“小秦姑娘,你是个有本事的,我孙子眼光好啊。能帮爷爷把这个什么...劳什子的人咒找出来吗?”
秦念慈拍拍手,示意燕俊美解除了此处空间的封锁,
“何爷爷,用一只成年蜈蚣放在你下榻之地,他自然会揪出阴煞之物。”
老太爷对秦念慈表达感谢后被警卫连护送着回了宾馆,何正罡却留了下来,
“小秦,未来一周可能都要麻烦你了,我代我们何家谢谢你。”
秦念慈就喜欢孝顺长辈的人,所以她头一次给何正罡好脸色,
“你也是为了老爷子的身体,不用和我客气。未来一周时间内我会给何爷爷施针三次,基本能稳固住他的肺病。”
何正罡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那个...什么...那个,我能请你吃顿饭嘛?”
秦念慈笑的如花朵般明媚,
“谢意你已经表达过了,吃饭就免了吧,不方便,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何正罡出了门差点没蹦起来。他在脑子里不停的向自己呐喊,听见没听见没,他说把我的心意收下了,耶。
此时京城的何家正在上演着另外一幕。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正在对着梳妆镜整理妆容,
“老何,你想知道老爷子去哪了吗?”
男人因为在抽烟的关系,所以只能靠近窗口,
“老爷子去哪属于国家机密,我怎么会知道?”
女人觉得粉底的颜色有点不匀称,所以想要全擦掉,
“机密是对于国家而言,与我有什么关系。听说...老爷子去了东北,而且是去一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男人“哦”了一声,
“东北?或许去探望老战友了。”
最近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保健大夫二十四小时轮班常驻咱们家。或许真就是老爷子的时间快要到了。
女人“哼”了一声,
“要不是他偏心,咱们家正槊也早就出息了。”
男人有点不悦,
“梁月峨,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对我父亲说三道四,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梁月峨把木梳摔在梳妆台上,
“何啸山,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们何家把我当过人吗?整天拉个脸,看见我没一句好话。我给何家生儿育女的我倒有罪了?
是,我是偏心自己的儿女多一些,天底下哪个当妈的不这样?小时候我没关心爱护过何正罡吗?可他就是和我不亲近,我有什么办法?
老爷子眼瞅着光景不多了,他把通天的路给何正罡铺陈的板板正正,那我的儿子呢?何正槊不是你们老何家的种吗?”
何啸山烦躁的把烟头掐灭在花盆里,
“你少说两句吧,怨得着旁人吗?是我让正槊在军校抗命不从的吗?是我让他在外面搞大女学生的肚子吗?是我让他打瞎别人一只眼睛的吗?
你再看看正罡,人家打小学习就好,从来没掉过前三名。考上军校的第一年就获得三个嘉奖,贴在墙上直晃眼睛啊...”
“啪啪啪”
何啸山一边说一边拍着窗台,
“要我是老爷子,我也喜欢这样的孙子。还想着让老爷子替正槊铺路?路铺好了让他以后出去杀人放火吗?简直不可理喻!”
何啸山不想再听妻子的抱怨,转身出了房间。梁月峨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嘴里的话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既然你没什么用,那还活着干嘛?”
梁月峨走到门口把门插上,回到屋内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对面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小,似乎有所顾忌,
“查清了,我的人当时就在现场。老爷子找了个非常靠谱的神医,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梁月峨攥紧了话筒,
“不可能,没几天活头的人,凭什么神医也白扯。”
对面的人摇着脑袋,
“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可我今天早上看见你家老爷子在军区宾馆大院里打了一套拳,路过的小战士还喊好呢。”
梁月峨的眼神阴冷又恶毒,
“什么神医这么厉害?你仔细说说。”
电话对面的人身份特殊,很容易接近何老太爷,
“我跟你说你都不信,就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可能是祖传的医术,治疗过程不许我们看,但效果却是有目共睹的。”
梁月峨“哦”了一声,
“这样的人才难得啊,不能留在那个穷乡僻壤...”
一个阴损歹毒的计划在女人的脑中逐渐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