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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荣哥饶命,我们也是受害者!”
“真的,我们也被打晕了……”
“……”
“肥荣!”
白炸上前拦住他:“现在杀他们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找回马爷的头!”
“头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香岛的兄弟,让他们去认领。”
白炸叹口气:“眼下最麻烦的是……怎么跟大嫂交代。”
“大嫂……”
肥荣心头一颤,一股寒意涌上脊背。
比起马爷,他更怕那个美艳却狠毒的大嫂青山伦子。马爷一半的生意都在她手上掌着。如今人死了,若她发难,自己根本扛不住。
可事情终究瞒不住。
他咬牙拨通电话。
“喂,大嫂,我们找到马爷了,不过……”
“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爷他……人没了。”
“你说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
肥荣将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顺带把自己和白炸摘得一干二净。出了事总要有人扛,他们不背,自然得手下顶上。
“肥荣,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把老公的头给我找回来!”
“大嫂,我懂,我一定把大哥的头找回来。
我打听到,从今早到现在,没有一艘船靠岸。那凶手八成还在这大奥岛上。
可台风快到了,咱们人手不够,搜起来恐怕不容易……”
“台风?我会安排人,看能不能等风过去再支援你们。”
“谢谢大嫂。”
“听好了,肥荣,要是找不到我老公的头,你们俩的脑袋也别留了,清楚没有?”
“清楚了大嫂!我拼死也要找回大哥的头!”
“好。
还有,跟着马爷那四个小弟,你也一并处理掉。我老公好面子,去了那边没人随从,怎么撑场面!”
“明白,大嫂。”
电话挂断,肥荣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发紧,背上冷汗直冒,额头也湿了一片。
白炸赶紧冲过来:“大嫂说什么?”
“找不到马爷的头,就要我们两个的命!”
肥荣没空理会脸色发青的白炸,径直走向仍跪在地上的四人,沉声问道:“谁看清杀马爷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
与此同时,林耀祖一行已在警署周边的几家旅馆落脚。
台风将至的消息早已传开,游客纷纷赶在风暴前撤离。正因如此,林耀祖他们才能顺利找到足够的房间。
如今的大奥岛虽人烟稀少,每年仍有游客前来探秘拍照。毕竟这里保留了不少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老建筑,像码头旁那座旧日的大奥警署便是其中之一。
楼下一家面馆里。
林耀祖回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阿布,笑着对老板道:“来碗云吞面。”
“不行,台风快来了,准备收摊了……”
话还没说完,瞥见林耀祖抽出一叠港币摆在桌上,眼神顿时一亮:“稍等,马上给您煮!”
“嗯,我吃得猛,多来几碗。”
说着,他又甩出几千块压在桌角。
……
航母的事已有眉目,接下来,该轮到霍兆堂尝点苦头了。
呼噜,呼噜……
阿布埋着头吃面,对刚进来的林耀祖看都不看一眼。
忽然阴影落下,对面坐下一人。
阿布筷子微微一顿,随即又夹起一大口面塞进嘴里,继续低头猛吃。
林耀祖开口:“看你吃得这么香,这云吞面真有那么好吃?”
阿布没应声,依旧盯着碗,仿佛身边根本没人。
阿布对林耀祖的搭话置之不理,林耀祖也不恼,轻笑一声,自顾说道:“这面凑合,普通人吃还行,你嘛,不合适。”
阿布心头一动,不由抬头:“什么意思?”
“狼走到哪儿,都是吃肉的。”林耀祖笑意微深,“你体内那股被压着的狼性,我感觉得到。”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布一怔,随即低头迅速吃完碗里的面,抽出一张五十元纸币放在桌上,拎起地上的黑包就要走人。他直觉眼前这人不简单,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急什么?”
林耀祖抬手一拦,笑容温和:“难得遇见老乡,聊几句家常不好?”
“抱歉,我觉得咱俩没话题。”
阿布脸色冷淡,侧身避开他的手,快步走出面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林耀祖轻轻摇头:果真是一匹没驯服的野马。
对付这种桀骜难驯的家伙,最好的法子,就是先磨掉锋芒,再一步步打造成真正的“战狼”。
刚才手下通报,外面来了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好,给阿布练性子的机会到了。
“老板,我的云吞面好了吗?”
话音刚落,老板端着几大碗冒着热气的云吞面从厨房走出。
林耀祖拿起筷子便吃,味道尚可,只是肉少了些……
海面狂风怒吼,巨浪翻涌。
台风即将登陆!
大奥岛风雨大作,暴雨如注,浓雾弥漫,空寂的街道更显荒凉。
旅馆内,林耀祖盘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里播报的八级台风红色预警。
手机突然响起。
他掏出一看,竟是秋刚傲打来的。
“怎么了,老秋?”
林耀祖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秋刚傲本该在非洲基地训练那批从鹅啰厮过来的人才对。
“林总,尤瑞·奥洛夫那边有消息了,乌克兰那边似乎有点松口的意思。”
林耀祖眼神顿时一亮。
数月前他曾托尤瑞·奥洛夫牵线,试图接触乌克兰方面。原本以为无望,没想到对方竟真办成了。
但他清楚,尤瑞·奥洛夫不可能轻易说服乌克兰人出售航母——那可是世界级顶尖武器。
“说仔细点。”
“前几天尤瑞·奥洛夫来电,提了那东西的出售进展,还让我转告你,若有意向,最好三月前亲自去看看。”
三月前?
林耀祖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开口:“行,我明白了,会联系尤瑞·奥洛夫的。
对了,你们那边情况如何?人手训练得怎么样?”
“其实不用太多训练,这批人都是刚退伍的鹅啰厮兵员,经过筛选,全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最近我打算接几单任务,趁机磨合一下队伍的配合。”
“你看着办就行,之前就说了,训练基地的事全权交给你。”
林耀祖对秋刚傲他们极为信任。系统已经确认过忠诚度,自然无需多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一贯的原则。
秋刚傲等人忠心耿耿,且经系统验证,毫无问题。
“明白,林总,我会安排妥当。”
……
“另外,霍兆堂快撑不住了。若无意外,两个月内就能听到他破产的消息。
到时候,我会设法把他送进赤柱监狱。”
林耀祖轻笑一声:“你在赤柱待那么久,应该认识不少人吧?”
“那当然!”
远在非洲的秋刚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我会让老朋友们好好‘招待’他的。”
要说谁最恨霍兆堂,秋刚傲若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若由他决定,一枪毙了那家伙也未尝不可。
可听完林耀祖的计划后,他反而觉得那样太便宜对方了。
杀了固然痛快,但让一个曾经呼风唤雨的人彻底跌落深渊——从豪宅沦为囚徒,关进那阴暗潮湿、臭气熏天的赤柱牢房……
……
这种结局,比死亡更令人畅快。
“哈哈,希望霍兆堂那老东西能扛得住你朋友的‘款待’!”
林耀祖虽不知秋刚傲具体打算如何下手,但看过不少监狱题材的片子,大概也能猜到几分,无非是捡肥皂那一套。
不过转念一想,霍兆堂年纪一大把,未必入得了那些人的法眼,搞不好反而招来更狠的对待?
……
太平山顶,李家豪宅。
几年前李跑跑长子李小跑出事后,他不惜重金组建了一支空前规模的安保团队,同时对整座宅邸进行全面升级。
如今整栋建筑被密集的监控摄像头覆盖,另有不少于二十名保镖,全天候在外围巡逻戒备。
书房内,李小跑恭敬地向正在挥毫练字的父亲禀报:“爸,霍叔来了。”
“这种天气还来?”李跑跑皱眉。外面台风肆虐,狂风暴雨,全岛几乎无人外出。
“大概是为银行的事吧。”
……
香岛,李家豪宅。
自从几年前李小跑遭遇意外后,李跑跑便不惜代价打造了一支前所未有的安保队伍,并对家中豪宅进行了全面改造。
整座宅邸被密集的监控探头覆盖,二十多名保镖全天候在外围轮班巡逻,戒备森严。
书房内,李小跑恭敬地站在一旁,轻声禀报:“爸,霍叔来了。”
“这种天气还来?”
李跑跑眉头微蹙,窗外风雨如晦,整座岛屿几乎无人外出。
“恐怕还是为了银行的事。”
……
……
“我已经反复说了多少次,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李跑跑语气烦躁,对霍兆堂屡次登门感到厌倦。
“爸,为什么不能帮霍叔呢?”
李小跑不解地问,“他之前不是提出要转让一部分霍氏银行股份给我们吗?霍氏银行经营四十多年,业绩一直稳定。虽然去年受‘911事件’波及,股市有些波动,但以它的底子,只要撑过眼下困境,现在入股绝对有利可图。”
“你能看到这一步,不错。但你还看不到背后的东西。”
李跑跑心中略感欣慰。这个儿子不算聪慧过人,但在香岛富家子弟中也算尚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思虑终究浅了些。
“背后?您指的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我为何从不染指银行,既不设也不购?”
李小跑怔住,摇了摇头。这问题他早就在心里琢磨过许多回。
早年进入银行业并非难事,即便今日,只要李跑跑愿意,拿下一家银行也非不可能。可李家经商数十年,始终避开银行业的核心,仅布局了几家大型保险公司,这一点让他始终难以参透。
若有自家银行,便利何止一二?单是融资一项就省去诸多麻烦。尽管李家各集团现金流充裕,但重大项目仍依赖贷款运作。若自有银行,对整个家族产业的支撑将不可估量。
“七十年代,我曾有意收购渣打银行部分股权,最终作罢——因为我触了忌讳。”
“忌讳?”
“规矩。”
“七十年代末,我和香岛九成以上的富豪与企业达成一条默契:地产世家,不得涉足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