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以牙还牙
“太……太子妃？”李婉儿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充满了不可置信。
周围的看客们，也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向苏瑶的眼神，瞬间从同情，变成了敬畏。谁也没想到，这只看似温顺的兔子，竟然是一头母老虎。
苏瑶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她只是蹲下身，轻轻地，捧起春桃那张红肿的脸。
“疼吗？”她问，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春桃摇了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瑶姐姐，不疼……就是委屈……”
“不委屈。”苏瑶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有姐姐在，没人能欺负你。”
她说完，站起身，再次看向李婉儿。
那眼神，冰冷，锐利，充满了杀气。
“现在，我们该算算账了。”苏瑶缓缓地说道。
李婉儿被她看得浑身发抖，她身边的黄莺，还想嘴硬：“你……你别吓唬人！就算你是太子妃，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欺负我们小姐！”
“欺负？”苏瑶冷笑一声，她走到黄莺面前，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啪！”
一声比刚才更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黄莺的脸上。
黄莺被打得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这一巴掌，是教你，什么叫尊卑！”苏瑶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我的丫鬟，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教训！”
所有人都被苏瑶这雷霆般的手段，吓得目瞪口呆。
李婉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指着苏瑶，尖叫道：“你……你敢打我的人！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苏瑶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爹是丞相，位高权重。而我夫君，是太子，未来的君王。你说，是你爹的权力大，还是我夫君的权力大？”
李婉儿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知道，苏瑶说的是事实。丞相再厉害，也只是臣子。而太子，是未来的国君。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我……”李婉儿吓得语无伦次。
“你什么？”苏瑶逼近一步，眼中，闪过些许厉色，“你仗势欺人，当街行凶，污蔑清白。按大燕律法，该当何罪？”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婉儿彻底怕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太子妃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一块足以将她和她整个家族，都碾得粉碎的铁板。
“现在知道错了？”苏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怜悯，“你打春桃那一巴掌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李婉儿拼命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苏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她知道，对付这种人，仁慈，就是最大的残忍。必须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瑶姐姐……”春桃拉了拉苏瑶的衣角，她虽然恨李婉儿，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苏瑶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李婉儿说道：“想让我饶了你，也行。”
“谢娘娘！谢娘娘！”李婉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第一，把你刚刚说的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原封不动地，给我重复一遍。”苏瑶冷冷地说道。
李婉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让她承认自己是小偷，比杀了她还难受。
“怎么？不愿意？”苏瑶的语气，带上了些许危险。
“愿……愿意……”李婉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命。她站起来，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污蔑了这位姑娘，说她偷东西……我……我仗势欺人，我……我不是人……”
“大声点！”
“我污蔑了她！我仗势欺人！我不是人！”李婉儿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围的看客们，都露出了大快人心的表情。
“第二，”苏瑶继续说道，“再自己打自己十个耳光，要跟刚才打春桃的力道一样。”
李婉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让她打自己，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娘娘……这……”
“做不到？”苏瑶的眉头，微微一挑。
“做！我做！”李婉儿闭上眼睛，心一横，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啪！”
……
一连十个耳光，打得李婉儿头晕眼花，两边脸颊，都肿得像猪头一样。
“第三，”苏瑶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声音，依旧冰冷，“把你身上所有的首饰，还有你这几个丫鬟的首饰，全部摘下来，赔给这位姑娘，作为精神损失费。”
李婉儿浑身一颤，她身上的首饰，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但这一次，她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往下摘首饰。她的丫鬟们，也纷纷照做。
很快，一堆闪闪发光的首饰，就堆在了春桃的面前。
“好了，你可以滚了。”苏瑶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一只苍蝇。
李婉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她那同样狼狈的丫鬟们，逃离了锦绣阁。
苏瑶看着那堆首饰，对春桃说道：“这些都给你，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春桃连忙摇头：“不，瑶姐姐，我不要这些东西。我只要你没事就好。”
“傻丫头。”苏瑶笑了笑，将那些首饰，用布包好，塞到了她手里，“拿着。这不是首饰，这是你的尊严。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用这些东西，砸回去！”
她要让春桃明白，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身后，站着整个靖王府，站着太子。
春桃看着手中的首饰，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但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春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