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晓,风城的城门便缓缓推开。晨露沾湿了玄黎的衣摆,他将最后一袋干粮系在马背上,回头看向城楼下的三人——林砚把凤核贴身藏好,浅青色的劲装勾勒出利落的身形;张诚扛着短刃,腰间别着两坛灵酒,嘴里还嚼着桂花糕;阿石则把水晶碎片用红绳串起挂在颈间,怀里揣着满满一沓净化符。
“沈城主,风城就交给你了。”林砚抬手抱了抱拳,目光扫过城门上“风城”二字,眼底满是期许。
沈砚之站在城楼边,手里挥着一面绘有风纹的令牌:“一路保重,这令牌能在沿途城镇调动补给。若遇危急,信号弹升空,我会协调周边据点支援。”
四匹马踏着晨雾出发,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节奏,渐渐消失在风城的尽头。
起初几日皆是坦途,官道两旁的田野里长满灵麦,随风泛起金色的浪涛。张诚总爱骑在马背上哼着小调,时不时递给阿石一块糖糕,阿石则会回报他一块打磨光滑的小水晶。玄黎始终走在最外侧,目光警惕地扫过沿途的树林,偶尔会勒住马缰,等落在后面的林砚跟上。
“玄黎,你看这凤核。”第五日午后,林砚策马凑近他,从怀中取出凤核。阳光下,凤核的光晕比之前更盛,表面的纹路竟开始缓缓流转,“方才赶路时,它突然发烫,好像在感应什么。”
玄黎低头凝视凤核,指尖的星纹微微亮起:“应该是快靠近碎星崖了,星髓与凤核同属上古灵物,彼此会有感应。前面就是落霞岭,过了岭就是碎星崖的范围,我们得小心。”
话音刚落,前方树林里忽然窜出几道黑影,黑袍上绣着的暗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黑光——是“暗阁”的人。为首的汉子手持狼牙棒,面目狰狞:“把凤核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就凭你们?”张诚立刻拔出短刃,策马冲了上去,短刃与狼牙棒相撞,发出“当啷”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
玄黎翻身下马,星纹光带如长蛇般甩出,缠住两名黑袍人。林砚则催动凤核,一道金光射向为首汉子的手腕,狼牙棒“哐当”落地。阿石趁机抛出净化符,白光笼罩住剩下的黑袍人,他们身上的黑气瞬间消散,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黑袍人便被制服。玄黎捏着为首汉子的衣领追问:“‘暗阁’在碎星崖安排了多少人?星髓的具体位置在哪?”
汉子却突然脸色发黑,嘴角溢出黑血,转眼便没了气息。“是毒,他们早被下了死命令,一旦被俘就自行了断。”林砚皱眉蹲下身,指尖沾了点黑血,凤核靠近时竟泛起红光,“这毒里有黑暗能量,和腐灵晶的气息很像。”
众人不敢耽搁,匆匆清理了现场便继续赶路。越靠近碎星崖,空气里的星雾就越浓,能见度不足十丈。马匹变得焦躁不安,打着响鼻不肯前行,几人只好牵着马徒步上山。
星雾沾在脸上,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阿石颈间的水晶碎片忽然亮起,他按住碎片停下脚步:“前面有东西!”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雾中隐约出现几道巨大的影子,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头身形如狮、周身覆着星纹的巨兽缓缓走出——是碎星崖的守护兽,星纹狮。
星纹狮的眼睛泛着蓝光,盯着众人低吼一声,震得周围的碎石滚落。张诚握紧短刃就要冲上去,却被玄黎拦住:“它只是守护领地,没有主动攻击,我们别先动手。”
林砚忽然想起阿石说过星纹狮认灵物,便取出凤核举过头顶。凤核的金光穿透星雾,落在星纹狮身上。星纹狮的吼声渐渐平息,盯着凤核看了许久,竟缓缓低下头,用脑袋蹭了蹭林砚的手背。
“它好像认可你了!”阿石惊喜地拍手。
玄黎松了口气:“有它带路,我们就能避开雾里的陷阱了。”
星纹狮领着众人往山上走,沿途的星雾似乎被它周身的星力驱散,能见度渐渐变高。碎星崖的山体布满裂痕,缝隙里透着淡淡的星光,崖壁上长着不知名的蓝色小花,一碰便会化作星光消散。
走到半山腰时,前方忽然传来打斗声。众人对视一眼,悄悄绕到一块巨石后探头望去——只见十几名黑袍人正围着一个白衣女子缠斗,女子手持长剑,剑气凌厉,却渐渐体力不支,手臂被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袖。
“是‘暗阁’的人!他们在抢什么?”张诚压低声音。
林砚顺着黑袍人的目光看去,女子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锦盒,锦盒缝隙里透出的星光与凤核的光晕相呼应。“里面一定是星髓的线索!”
玄黎做了个动手的手势,率先冲了出去。星纹狮低吼一声,扑向离得最近的黑袍人。张诚则绕到侧面,短刃直刺黑袍人的后腰。林砚催动凤核,金光化作护盾,将白衣女子护在身后。
“多谢各位。”白衣女子喘着气,感激地看了众人一眼,“我是碎星崖的守崖人,这些人要抢星髓的定位玉,一旦被他们拿到,星髓就危险了!”
黑袍人头目见势不妙,怒吼一声:“给我毁了定位玉!”
一道黑芒直逼女子手中的锦盒,玄黎眼疾手快,星纹光带缠住黑芒,却被余劲震得后退两步。林砚立刻将凤核的力量注入护盾,挡住了后续的攻击。阿石趁机抛出水晶碎片,白光击中黑袍人头目,他踉跄着摔倒在地。
混乱中,一名黑袍人举起法器,就要砸向锦盒。张诚纵身跃起,短刃劈断他的手腕,法器落地的瞬间,玄黎的星纹光带已经缠住了所有残存的黑袍人。
白衣女子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块莹白的玉佩,上面刻着碎星崖的地形图,红点标记的位置正是星髓所在——崖顶的星陨洞。
“星陨洞被星雾笼罩,只有用凤核和定位玉一起才能打开。”白衣女子将玉佩递给林砚,“但洞里面还有‘暗阁’的主力,他们早就布好了埋伏。”
林砚握紧玉佩和凤核,两者相触的瞬间,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她抬头看向崖顶,星雾在光芒中翻滚,隐约能看到洞口的轮廓。玄黎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张诚扛着短刃,咧嘴一笑:“正好一锅端了他们,省得以后麻烦!”
阿石摸了摸颈间的水晶碎片,坚定地点点头。
四人跟着白衣女子,踏着星光往崖顶走去。星雾越来越浓,耳边传来隐约的风声,夹杂着黑袍人的低语。林砚能感觉到,凤核在怀里不停发烫,一场关乎星髓与风城安宁的大战,即将在星陨洞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