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红光透过黑气,洒在冰封祭坛的玄冰地面上,映出斑驳的血色纹路。暗阁坛主手中的骨杖重重顿下,杖顶黑珠爆发出刺眼的邪光,数十个黑袍人同时催动灵力,黑气如潮水般涌向玄黎等人,所过之处,积雪瞬间凝结成黑冰。
“布阵!”玄黎一声令下,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林澈立刻带着熟悉北境战法的修士列成锋矢阵,前排修士举起淬过清邪露的盾牌,挡住黑气的冲击,“砰”的一声闷响,盾牌上泛起白光,与黑气激烈碰撞,溅起漫天冰屑。
张诚则带着侍卫从侧翼迂回,银刃上裹着灵力,劈向黑袍人的阵型缝隙。他身形矫健,避开一道袭来的黑气,反手一刀刺穿一个黑袍人的肩胛,“暗阁作恶多端,今天该还债了!”黑袍人惨叫着倒下,黑气从伤口涌出,瞬间被周围的清邪露气息驱散。
周老捏着破阵符站在阵中,目光紧盯着祭坛顶端的邪纹:“玄黎,坛主在催动祭坛阵法!我去破阵眼,你们拦住他!”说罢,他将几瓶清邪露塞给阿石,“保护好自己,别乱跑。”
阿石攥紧怀里的破邪符,用力点头:“周老放心,我能帮上忙!”他见一个黑袍人正要偷袭林澈,立刻将符纸掷出,金光精准击中对方后背,黑袍人踉跄着摔倒,被林澈回身一刀解决。“阿石干得好!”林澈高声赞许,阿石的脸颊在寒风中涨得通红,却更坚定地守在阵边。
玄黎与林砚并肩冲向坛主,玄黎的长剑斩出层层剑影,逼得坛主连连后退;林砚则不断掷出净化符,金光一次次冲破坛主周围的黑气。“不自量力!”坛主怒吼一声,骨杖横扫,黑气化作数道利爪,抓向二人。玄黎将林砚护在身后,星纹玉佩骤然亮起强光,剑身上覆上一层莹白灵力,硬生生斩断黑气利爪,“你的对手是我!”
林砚趁机绕到侧面,掌心凤核光芒大盛,一张凝聚了全部灵力的净化符掷向祭坛的邪纹。金光落在纹路之上,黑气滋滋作响地消散,祭坛剧烈震动起来,坛主的动作一滞,眼中闪过惊怒:“臭丫头,敢坏我大事!”他猛地挥动骨杖,一道粗壮的黑气直逼林砚。
“小心!”玄黎纵身跃起,挡在林砚身前,用长剑抵挡黑气。黑气的冲击力极强,他连连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玄黎!”林砚心头一紧,立刻上前扶住他,将自身灵力渡入他体内。凤核的金光与星纹玉佩的莹光交织,竟形成一道更强的屏障,将周围的黑气震开。
坛主见二人合力的力量远超预期,面具下的眼神愈发阴狠:“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你们尝尝邪灵之力的厉害!”他举起骨杖,对着祭坛中央的凹槽插入青铜钥匙——那正是玄黎从隘口黑袍人身上搜出的钥匙。
钥匙插入的瞬间,祭坛的邪纹全部亮起,黑气如巨蛇般盘旋而上,血月的红光愈发浓烈。祭坛中央缓缓浮现出一个黑影,身形模糊,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气,正是被唤醒的邪灵雏形。“哈哈哈!邪灵大人即将现世,五境都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坛主癫狂大笑。
周老此时已冲到祭坛顶端,手中破阵符对准阵眼狠狠掷出:“休想!”金光炸开,阵眼的黑气瞬间溃散,但邪灵雏形已开始吸收周围的阴气,黑影越来越清晰。“不行,阵眼破完了!”周老急声道,“必须毁掉骨杖上的黑珠,那是邪灵的力量来源!”
玄黎抹掉嘴角的血迹,握紧长剑:“林砚,你帮周老牵制坛主,我去毁黑珠!”“我跟你一起!”林砚不肯退让,凤核的金光在指尖流转,“要走一起走!”
二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同时冲向坛主。玄黎正面猛攻,长剑招招致命;林砚则伺机寻找破绽,净化符精准落在骨杖周围,削弱黑气。坛主顾此失彼,骨杖的防御出现漏洞,玄黎抓住机会,纵身跃起,长剑直刺骨杖顶端的黑珠。
“找死!”坛主拼死挥动骨杖,黑气缠住玄黎的脚踝。林砚立刻掷出两张净化符,驱散黑气,同时大喊:“玄黎,快!”玄黎借力翻身,长剑狠狠劈在黑珠上,“咔嚓”一声,黑珠碎裂,黑气瞬间外泄。
邪灵雏形失去力量来源,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黑影渐渐变得透明。坛主见状,心神俱裂,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不——!”他状若疯魔,催动全身邪气扑向玄黎,“我要你们陪葬!”
林砚眼疾手快,将凤核的全部金光注入一张净化符,用尽灵力掷向坛主。金光穿透黑气,击中坛主的胸口,他身上的邪纹迅速消退,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气息。
随着坛主死亡,残余的黑袍人失去指挥,很快被张诚和林澈等人歼灭。邪灵雏形在失去黑珠力量和坛主邪气支撑后,化作点点黑气,消散在风雪中。血月的红光渐渐淡去,天空的风雪也小了许多,笼罩在冰封谷的邪气如潮水般退去。
玄黎踉跄着走到林砚身边,扶住她虚弱的身体:“没事了,都结束了。”林砚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却笑着点头:“我们赢了……”
阿石和张诚等人也冲到祭坛上,看着消散的邪气和倒地的坛主,都松了口气。阿石举起手里剩下的半张符纸,兴奋得眼眶发红:“我们真的守住五境了!”周老捋着胡须,欣慰地看着众人:“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玄黎低头看着怀中的林砚,又望向远方渐渐放亮的天际,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冰封的祭坛上,反射出晶莹的光。他握紧林砚的手,轻声说:“等回去,我们就去青竹镇。”
林砚抬头,眼中映着晨光和他的身影,用力点头:“好。”
风雪彻底停歇,阳光洒满北境雪原。众人互相搀扶着走下祭坛,脚下的积雪被阳光晒得微微融化,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这场关乎五境存亡的决战终已落幕,而属于他们的安稳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