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自身的“诅咒”实为某种契约,伊莎对这份力量的认知逐渐清晰:它可以用默默然压制,能让她活到二十七岁。
表面看,这份契约几乎称得上“馈赠”以有限的寿数换取强大的力量与特定的生存。
但习惯多思多虑的伊莎·希尔,从不相信毫无代价的恩赐。
她近期调整了家族事务的优先级。
雷文娜被赋予了更多决策权,并开始带着艾莉西亚系统学习家族事务的处理流程。
小女孩起初有些懵懂,但在姐姐温和而坚定的目光下,逐渐认真起来。她知道,这是伊莎在为她铺路。
而阿不思与斯内普也有自己的考虑,比如现在的诅咒变成了契约,那么如果契约解开之后,伊莎会不会带着家族离开?
希尔家族曾经‘在黑暗最盛时抽身离去,将战场与尸骸留给他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伊莎自己,则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与斯内普的合作研究中。
两人日复一日地分析着她体内双重契约的结构,以及雷古勒斯·布莱克身上那个“半睁的眼”符号的奥秘。
一个名字横在他们之间,谁都未曾主动提起,却始终无法绕开:西里斯·布莱克。
雷古勒斯的兄长,阿兹卡班的囚徒,据说残忍杀害了十二名麻瓜与好友彼得·佩迪鲁的“背叛者”,或许是知道其中秘情最多的人。
这样的凝滞直到老诺特亲眼见到了西奥多才被打破。
老诺特被允许在严密看守下短暂活动,他隔着窗户,看见自己的儿子正与艾莉西亚蹲在花圃边,两人对着一种会变色的魔法苔藓嘀嘀咕咕。
西奥多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当艾莉西亚不小心把泥土蹭到他袖子上时,他也没有避开,只是皱了皱眉,用了个清洁咒。
后来,西奥多抱着一摞书走向图书室,路上遇见了邓布利多。
老校长笑眯眯地说了什么,西奥多停下脚步,安静地听,然后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当晚,在地牢中的老诺特长久地沉默后,终于嘶哑开口:
“黑魔王用了一种极其古老的黑魔法,让自己在危险后可以处于一种……不死不灭的烟雾状态。杀不死,也活不过来。他需要一具合适的、与他魔力高度共鸣的躯壳来‘回归’。”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伊莎:“雷古勒斯·布莱克。那孩子……年轻,纯血,最重要的是,他对黑魔王的崇拜曾经无比狂热。”
伊莎的灰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收缩:“继续。”
“雷古勒斯后来……变了。”老诺特的声音很低,像在咀嚼一段苦涩的回忆,“他从霍格沃茨回来,看了很多禁书区的书。”
次日的核心会议上,伊莎展示了这段记忆影像。
云烟第一个嗤笑出声,长烟杆在指间转了个圈:“我简直不敢相信。然后他就这么天真地跑去找黑魔王?‘我知道你一个秘密,快让我退出,要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摇摇头,慵懒的语调里满是讽刺,“这不像一个布莱克该有的脑子。”
雷文娜没有笑,她将拇指轻轻抵在下唇,这是她深度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或许……他并没有直接去找黑魔王。他可能先告诉了他的父亲,奥赖恩·布莱克。”
“而奥赖恩不久后便‘意外’身亡。”伊莎接话,指尖在羊皮纸上的时间线上划过,“接着,雷古勒斯的态度发生决定性转变,大量借阅禁书,私下表示‘纯血荣耀不应建立在肮脏之上’……最后,在1980年初的‘秘密任务’中失踪。”
雷文娜抬起眼,看向围坐的众人:“我认为的链条是:雷古勒斯发现了某个关键秘密,他告诉了奥赖恩,奥赖恩死亡,雷古勒斯意识到危险,开始疯狂研究对策,他可能试图用这个秘密与伏地魔谈判或威胁,失败后遭遇不测,被制成了现在的‘诱饵’状态。”
“还得是布莱克啊,”云烟吐出一缕青烟,烟雾在空中诡异地聚而不散,“黑色的纯血布莱克家族,藏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秘密。‘不死不灭的烟雾状态’……”她顿了顿,忽然饶有兴致地挑眉,“听起来倒有点意思——是什么模样的烟雾?”
她这话引得雷文娜立刻侧目,雷文娜想到了云烟自己的烟雾魔法。
“云烟的烟雾魔法源于远东古术,是家族传承,与黑魔法无关。”伊莎打断雷文娜的打量和思绪,灰眸却看向云烟,“但你的问题确实关键‘烟雾状态’的具体形态、维持条件、弱点何在?”
“两个方案,第一个是去找西里斯·布莱克,去阿兹卡班,风险极高。”云烟吸了一口烟吐了两个标准的烟圈“第二个方案,有没有其他的布莱克在外面的了?”
阿不思安静地听完,双手指尖相对,缓缓开口:“事实上……确实还有一位布莱克,目前正以另一种形式‘住’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