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忙着沏茶，王二递上香烟。
这几天摸清行情了吗？李明手指轻叩桌面。
李哥，我们哥俩跑遍了四九城的 ** ，粮价都差不离。”王大谄笑道，不过这两天查得严， ** 粮价又涨了。”
李明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兄弟俩这么卖力。
看来用人的眼光没错。
行，跟我打听的差不多。
咱们对对账？
王家兄弟闻言心头一凛。
原来李明自己也去打听了，幸亏没动歪心思。
三人核对完粮价，见李明满意点头，两人才松了口气。
干得漂亮！
李明甩给两人各一支 ** 烟。
这种稀罕货色平时只有大院子弟才抽得起，今天算是给他们的奖赏。
兄弟俩受宠若惊地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大口。
李哥，这烟真带劲！王二直到烟屁股烫手才舍得扔掉。
烟抽完了,咱哥仨聊聊正事?
总比你们天天在街上瞎晃强。”
李明叼着烟卷瞅着两人,眼神活像看着鱼漂。
李哥您尽管吩咐,咱们上次就说好了跟您混。”
话不能这么说。
我这儿缺人手,你们缺钱花。
我出本钱,你们出力,咱们一起发财!
李明顺手就给他们画了张大饼,准备再忽悠几句。
粮食我来提供,你们负责出手,按销量提成。
就一条:量力而行,别贪多嚼不烂,懂?
这俩街溜子门儿清。
在这闹 ** 的年头,能跟着李明干,至少三年饿不着肚子。
王大照着王二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兄弟俩齐刷刷九十度鞠躬,看得李明直皱眉。
谁教你们这套的?找抽呢!李明抬手一人给了一脖溜子。
下回注意。”王大挠着头傻笑,这招还是跟别人学的,没想到马屁拍马蹄子上了。
少整这些没用的。
今晚我把200斤粮食放你们门口,听见动静赶紧出来搬。”
记住了!兄弟俩异口同声。
李明满意地点点头:每周日我来收账。
要是有人想耍花样......笑容突然变得瘆人。
兄弟俩顿时想起那棵被踹断的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敢不敢!
揣着致富蓝图,李明哼着小曲往回走。
这200斤杂粮要能顺利出手,少说能赚四十块——在那年月够寻常人忙活俩月的。
夜色渐浓。
李明熟门熟路摸到王家院子。
200斤粮食早备好在空间里,往门口一丢就完事。
四下张望确认没人,两个鼓囊囊的面口袋落在门前。
李明从空间取出一块飞蝗石扔进院里，片刻后王家兄弟便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李哥，先喝口热水。”王大端着茶缸递过来。
这是200斤玉米面，价格你们定，卖得越多拿得越多。”李明晃了晃手指，给你们一成。”
这分成让兄弟俩又惊又喜。
王大忐忑道：会不会太多了？
李明摇头：你们担着风险替我办事，该得的。”他喝完水起身叮嘱：记住，安全第一。”
送走李明后，兄弟俩盯着面袋子两眼放光。
王二咧嘴笑道：这回稳了！
找大户能卖更多，但刚开始要谨慎。”王大盘算着，咱们分头行动，互相照应。”
听哥的！王二叼着烟憧憬道，就怕李哥的粮食不够卖。”
少打听。”王大压低声音，办好差事就行。”
——
李明溜达回四合院，盘算着明天上班摸鱼。
至于王家兄弟怎么想，他不在乎，钱到位就好。
——
次日清晨。
李母还在为说亲的事生气。
当初李父想让何雨水嫁过来，现在知道何雨柱的德行，气得让他睡了三天客厅。
傻柱这名真没叫错！李父边刷牙边骂。
真倒霉，大清早就撞见傻柱那货。”
李父边骂边把买来的早餐搁在桌上。
闺女想吃卤煮，他特意跑去外面买，没成想碰到何雨柱这个晦气包。
李母白了一眼自家男人。
这爷们啥都好，就是小心眼爱记仇，遇上不对付的人能念叨一整年。
这点可比儿子差远了！
爸，跟个傻子较什么劲？那就是个缺心眼的，仗着会点手艺就目中无人。”
李明也拿老爹没辙。
虽说自己也记仇，但从来不放嘴上。
真要收拾人，那得学对付贾东旭的法子，找准机会一击必中。
哼！别让我逮着机会，非给那傻柱点颜色瞧瞧！
李父气呼呼地往嘴里塞着卤煮嘟囔。
李明蹬着自行车载父亲去轧钢厂，路上跟不少工友打招呼。
当然，四合院里易中海和何雨柱除外——至于贾东旭？还躺床上养伤呢。
上次看见秦淮茹扶他出来晒太阳，那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时光荏苒，李家平静地过到十一月。
这期间院里出了几档子事：贾东旭伤愈复工，可关于他的闲话却越传越邪乎，简直成了轧钢厂经久不衰的话题。
许大茂常来找李明抽烟唠嗑，两人表面交情渐深。
有回贾东旭故意冲撞李明，还没等当事人开口，许大茂就把贾东旭骂得狗血淋头，最后闹到开全院大会也不了了之。
王大王二这几个月帮李明赚了不少，各自分红两百多块。
其实能赚更多，但兄弟俩谨记李明稳中求苟的宗旨，愣是压着节奏。
最让李家高兴的是李母升职了——五级办事员，领23级工资，月入四十九块五，成了家里第二根顶梁柱。
街道办安排李母负责四合院片区冬储菜工作。
说是负责，其实就是挂个名。
关键是街道办的婶子们可都记着贾家那些破事，就等着借机收拾他们呢！可见李母在街坊中多受欢迎。
妈，明天咱街道开始囤冬菜？
李明刷牙时问母亲。
自从涨了工资，李母精神头十足，显得年轻许多。
嗯，今晚街道来人通知各院。”
只要别让咱家传话就行，不然院里那群人准要闹妖蛾子。”李明吐掉漱口水。
不过这活儿归我管，总算能出口恶气了。”
李母完美继承了老李家记仇的传统——这一家子可都是有仇必报的主儿。
李明笑着问：“明天需要我去帮忙吗？”
去吧，你和你爸早点起床。
我会提前留出咱家的菜，你们到了就直接拉回来。”
你们忙完要是没事就去搭把手，虽然派出所同志会维持秩序，但肯定人手不够，每年都挤得水泄不通。”
行，明天交给我。”
第二天清晨，李明跟着父亲前往轧钢厂。
休息日囤冬菜的人潮总是特别多，免不了一番折腾。
李家往年总是以街道办家属身份，在领完自家份额后留下帮忙，这也是街坊大妈们喜欢李明的原因之一。
50年代的四九城，囤冬菜通常在秋冬季节。
首批采购一般在11月初，赶在寒冬到来前储存大白菜。
这个时节不仅价格实惠，还能确保整个冬天的蔬菜供应。
街道办都会统一安排采购时间。
由于冬季蔬菜生长慢、供应少，加上四九城冬天漫长，必须在入秋就开始储备。
尤其是来年可能面临灾荒，许多家庭都憋着劲要抢购这第一批冬菜——很可能就是入冬前的最后一批了。
往年每月都有补给，今年却说不准。
李明在轧钢厂就听工友们议论，都想趁机多囤些。
这些便宜量大的蔬菜，在粮食短缺时能派上大用场。
此刻的轧钢厂办公室里，往日懒散的气氛被热烈讨论取代，大家都在盘算明天的采购量。
去年买少了，今年得多备点。”徐强吐着烟圈懊悔道。
周天接话：今年怕是更难熬，我打算凌晨四点就去排队。”
我去年五点到的，队伍都排到马路上了。”郑平插嘴。
这时李明推门进来，吴刚递上烟：明子，你家四口人今年得囤不少吧？
可不是，还得腌酸菜呢。”李明接过烟，家里人都好这口。”
徐股长提着铁皮暖壶走来：我闺女最爱泡菜，我家年年都腌好几坛。”办公室没人提采购的事——如今连计划内的物资都在缩减，谁都知道轧钢厂的供应有多紧张。
大伙儿正喝着热水抽着烟，商量明天几点集合、谁和谁顺路搭个伴。
在这四九城的寒冬里，腌大白菜可是家家户户离不开的宝贝。
五六十年代那会儿，冬天新鲜蔬菜金贵，大白菜就成了饭桌上的主角。
这菜便宜又顶饱，还能腌能泡，人们总爱在入冬前囤上几百斤。
腌起来也简单，洗净的白菜码进缸里，撒把粗盐倒上水，封好缸口等着发酵就行。
等到下雪天捞出来，切碎了用油一炒，酸溜溜的可开胃了。
哎明子，听说街道办分冬菜都是先紧着他们自己？王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屋里顿时安静了几分。
谁不知道李明家的情况，这话问得实在唐突。
没想到李明浑不在意地点点头：那可不？要不先把工作人员的菜留足，后头给居民分起来更乱套。”
王军说完就后悔了，他纯粹是管不住好奇心。
徐股长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嘴上没个把门的！亏得明子不计较，换个人早跟你急眼了。”王军赶紧赔笑，李明摆摆手：咱们股里谁跟谁啊？要论膈应人，我们院那个贾张氏放个屁都比这动静大。”
说起院里的事，李明眼神就冷了下来。
今年非得让贾家尝尝苦头不可，要是他们敢 ** 更好——正好送贾老婆子再去派出所住几天。
想到这里，他忽然听见徐股长又在念叨食堂菜难吃：车间工人走路都打晃了，咱这儿好歹还能嚼两口菜帮子......
我前两天还瞅见有人去厂领导那儿提意见呢，不过横竖没轮到咱们采购科头上。”
凑合过呗，说不定哪天食堂能整两头猪回来改善伙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