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去后没多久,外面那些人就被葛长老给遣散了。
现在继续追查凶手已经没有了意义,还是蓝无垠的事情比较要紧。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保住他的性命,决不能死在暗黑领。
此时另外一边,苏玖和小葵暂时来到了冷千琴的住所,慢慢商议着后续的计划。
“小玖,我把那人给弄晕了,但迟早也会苏醒过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不要......杀了他?!”
小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凶狠,带着一丝残忍的决绝。
这两个人留着是祸害,虽然她有孢子可以控制他们,但谁也没办法保证会不会有神通广大的人能看穿他们体内的东西。
到时候一旦拔除,恢复了记忆,那可就危险了。
“不急,再等等。”
苏玖沉得住气,虽然小葵的提议是对她好没错,但是之前葛长老他们的对话,自己也通过小葵的转播听得一清二楚。
渡幽妖王,化神后期强者,她现在的实力完全得罪不起。
蓝无垠和玄烨的事,暂且放在一边,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在做打算。
而且,她估计,这个时机很快就会来临了。
......
一个时辰后,蓝无垠在一阵淡淡的药香中睁开眼,显得十分迷茫。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便被一阵昏沉,发胀,就像是宿醉了一样的恶心感给整得五官扭曲。
好恶心,好想吐——
他干呕了一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却传来一阵阵的烧灼感。
“医师,他这是怎么了?”葛长老皱眉,转头望着旁边的医师询问。
“回长老,这是强行被人弄晕之后的后遗症,一般没什么大碍,只需要调养几天便能恢复如初。”
“嗯,那便好。”
他们二人的对话蓝无垠都听见了,尤其是葛长老的声音传来,让他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几分。
“葛长老,是您......”
蓝无垠说着,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可刚一用力,脑袋深处便突突的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先别动,身体还没好呢。”
她这柔和的,关心的话一说出口,让蓝无垠明显愣了愣,眼神里满是惊慌。
他记得自己之前突然昏迷,本以为醒来后少不了一顿责骂,可眼下葛长老这态度,实在反常得很。
自己在暗黑领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人这么和蔼的。
难不成......
一个奇异的想法突然浮现在蓝无垠的脑海中:莫非,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原本忐忑的心这下彻底悬了起来。
他强压着慌乱,虚弱地开口:“葛长老,您……是不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嗯,知道了。”
蓝无垠听见葛长老这句话,内心“咯噔”一下,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惶恐:“那,那您能不能别告诉我父亲啊?求您了。”
他不怕麻烦,也不怕惩罚,最怕的就是父亲知道这件事,并且杀过来。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偷偷跑到了暗黑领,然后还搅进了这么多事里,肯定会气的当场把他抓回去关起来。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每天守在那四四方方的天地里,出出不去,进进不来,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他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真的不想再回去坐牢了。
葛长老闻言,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波澜:“你说晚了一步,我已经传讯给渡幽妖王了,他正亲自赶过来。”
“什么?”
蓝无垠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原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没血色。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他双手抱着脑袋,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措,就像个做错事怕被家长批评的孩子。
这样一副懦弱的模样,要是放在平时,葛长老早就出声呵斥。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非但没有呵斥,反而还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木已成舟,就坦然接受吧。”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蓝无垠仰头,微微狐疑地眨眼:“什么事?”
“你和玄烨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潜入暗黑领参加的选拔的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我。”
两个关键问题接连抛出,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思索了半天后,他只能挑第一个和自己无关的问题回答。
“当时是这样的,我们在杀铃铛怪的时候,遇见了......”
蓝无垠话说到了一半,突然整个人再次愣住。
就像是被人生生抽离了魂魄一样,目光呆滞,身体僵硬,同时呼吸慢慢变得微弱。
最后只听得“咚”的一声,他直直地倒在床上,再次昏死过去。
葛长老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她甚至怀疑这人就这么死了。直到她伸手探了一下蓝无垠的鼻息,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虽然鼻息很微弱,但至少还是活着的。
“医师,医师呢!快进来救人!”
没一会儿,之前那名医师就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一进门看到床上毫无反应的蓝无垠,也吓了一跳。
“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就不行了?”他一边说,一边赶紧放下药箱,替他诊治。
只是,这次不管他用何种法子,这人就是醒不过来。除了一息尚存外,其他的反应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奇怪,这症状实在是太古怪了,既不是中毒,也不是受伤,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
葛长老见他这般无能,忍不住一拍桌子:“蓝无垠到底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面对她的诘问,医师也很为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讷讷道:“葛长老恕罪啊,在下已经尽力了,可实在是没办法让他醒过来,不如您再换个人给他瞧瞧?”
“好,那就换个人。”
她不耐烦的摆手,现在一眼都不想瞧见这个无能的庸医。
只是,医师方才的话她却记在了心上:没有受伤,没有中毒,却性命垂危。
该不会是中了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