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苏玖离开了忘川孽海,亲自前往皇城探查。
她想过了,虽然魔域和玄灵界一样都是各宗门自治,但是皇族的影响力也不小。如果他们真的和妖族勾结起来的话,那大概率魔皇也会参与其中。
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至于司羽和谁结婚,要不要喜当爹,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顺手能救就救,实在救不了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苏玖乐呵呵的,一路往皇城飞。直到快入城门的时候,才降落换了一身黑白相间的素服,而旁边的小葵也换了一身黑紫色的衣裙。
“小玖,为什么咱们到这里要换装啊?”
小葵其实有些不理解,因为之前换装是为了逃命,但现在已经用不着了吧?
“换吧,咱们是为了刺探消息的,自然是越普通越日常才好。要是穿的太华丽招摇了,那岂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哦哦~”
小葵明白了,跟在后面慢慢往前走。
只是越临近城门,眼前的红色装饰就越多。一片片的,跟云霞似的十分喜庆。
就比如城门口,不仅用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城墙,甚至还有不少工匠正站在木梯上,给城门上的匾额描金。
再往里面走,发现城内的景象更是夸张。处处张灯结彩,甚至还有不少人都换上了暖色调的服饰。这情形,不像是魔域反倒像是玄灵界的灯会了。
“呦呵,这是真要成婚啊?!不过只是个公主大婚而已,没必要全城人都穿成这样吧?倒显得像是魔皇大婚似的。”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慢慢悠悠地在城里闲逛。
最后随机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路人询问:“这位兄台,冒昧打扰一下,看这皇城今日的装扮,莫不是有什么大喜事?”
那路人猝不及防被叫住,狐疑地转头看了苏玖一眼,连忙道:“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连新皇登基的日子都不知道?”
苏玖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听说过有公主大婚,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故意往司羽和公主的方向引导,想看看男子的反应。
果然那路人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公主成婚的事情以前是有传闻,但这次除了新皇登基以外,还是新皇大婚的日子。”
“新皇大婚?”
“是啊。”
苏玖越听越懵圈,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把登基和大婚放在同一天的。
虽然魔域的风俗一向比较自由,可这等大事上,一般不会这么赶的。
“那新皇登基了,以前的魔皇呢?我听说他还正值壮年呢,怎么会突然.....”
“嗨,这皇室的事情,咱们这些外人哪里说得清?”
路人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才继续说道:“听说前任魔皇两月前突然病重,卧床不起。
几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太子拓跋晖未雨绸缪,早在之前就拉拢了不少宗室和大臣,硬生生坐稳了皇位。这不,再过三日,就是新皇登基大典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和新皇成婚的是谁吗?我看周边的似乎有不少新奇的纹样,是魔后的部族吗?”
路人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周边的装饰,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说这位魔后身份神秘,就连不少宗室大臣都不知道她的来历。”
“哦?”苏玖立刻抓住了关键点:“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位魔后,有可能是外族的人咯?”
“也许吧,不过确实有传闻说,魔后是在新皇第一次外出时结识的。然后就对她一见钟情,甚至还为了她推迟了登基的时间呢。”
苏玖听完后点点头,和路人道了一声谢然后继续往前走了。
抛开登基这件事不谈,魔后的身份就很耐人寻味啊。谁也没见过,而且还是外族,会不会是妖族的人呢?
如果是两族联姻,然后顺势结盟的话,那么就可以理解最近妖族的小动作了。
频繁的在玄灵界各个地域制造小摩擦,然后又在关键时刻迅速收兵。跟苍蝇一样,来来回回十分烦人。
“吞天,你说,咱们要不要潜入皇宫看一看。”
“潜入,怎么潜入。上次的令牌我们不是丢了吗?而且经过之前的事情,再加上这个特殊时期肯定很难进去吧?”
“嘿嘿~不急不急,总会有机会的。”
苏玖是真不急。
因为到时候登基和大婚,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外加上宾客云集,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
此时,魔族宫殿内,深处的未央殿静谧得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
殿中人影绰绰,四名身着淡青色宫装的宫女正围着殿中央的女子忙碌,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魔后娘娘,这件霞帔用千年冰蚕丝织就,缀着百颗南海珍珠,十分光彩夺目,您试试?”
为首的宫女捧着一件绣着繁复纹样的大红霞帔,语气恭敬到了极致。而被称作魔后的女子端坐于铺着软垫的木椅上,闻言缓缓抬眼。
她的眼眸并非魔族常见的墨色或金色,而是一双剔透的绿色竖瞳。瞳孔细长,如同蛇类一般,在烛火的映照下,流转着翡翠般的光泽。
时而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时而又带着几分慵懒的漠然,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她眼底。
这般奇异的瞳色,配上她绝美的容颜,更添了几分非人的神秘与妖异。
“放下吧。”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又带着明显的清冷,还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见她这样,底下伺候的宫女有些拿不准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娘娘,您不试试吗?或者说,对于三日后的妆容有没有特别的需求,奴婢们好去准备。”
“没有,你们下去吧。”
“诺。”
宫女们告退,一时间偌大的宫殿里变得更为寂静。
魔后时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桌案上的婚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才从椅子上起来,拿起剪刀把婚服全部剪成了碎布。
“果然,婚服要这样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