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棠微微一愣:“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林婉神色痛苦:“如果不是我和你父亲实力太弱,你也不会被逼着和谢家定下亲事,听说谢家那人不是个好东西,若是和他成亲,那你......”
原来是这回事,沈枝棠抬头,见弹幕稀稀拉拉,好半天才有一条,猜想在另一头也定是到了休息的时间,只剩下寥寥几人还在熬夜观看。
【哈哈,岳母别怕,老婆换命成功,不需要再嫁给那人了。】
【嫁也没关系,老婆有傀术。】
沈枝棠微微一笑,垂眸看向林婉:“母亲不必为我担心,此事我自有主张。”
沈家和谢家天壤之别,沈枝棠这话反倒像是安慰她的随口之言。
林婉心中叹息,继续说道:“我刚刚看那孩子好似对你有情意,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如果你也喜欢他,娇娇,我是希望你欢喜。”
“我们想个办法,逃婚如何?”
她面色苍白,一想到脱离家族就神色慌乱,但看着沈枝棠的眼神却很坚定。
只要女儿幸福,再多的苦她都能吃得,这本就是他们夫妻欠沈枝棠的。
逃婚虽然能解决一时之困,但是脱离家族面临的就是更加凶险恶劣的境地。
一切都是实力说了算。
林婉以金丹修为说出这句话,沈枝棠心中非常感动。
她拍了拍林婉的手:“母亲,不必逃婚,我说了,这件事情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将林婉劝回房间,沈枝棠才回房休息。
夜深人静,月华透过窗棂,在房内洒下一地清辉。
沈枝棠已然入睡,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白日里的清冷疏离现在只剩下恬静。
突然,床榻边的空间微微扭曲,一道高大的身影踉跄着出现。
炎缪墨发微乱,衣襟半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一双丹凤眼此刻泛着亮晶晶的水光,直勾勾地盯着榻上安睡的沈枝棠。
“棠…棠棠……”来人痴痴低喃,声音磁性沙哑。
沈枝棠瞬间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俯身在她床边,沈棠心中一惊,连忙坐了起来。
她拉紧锦被,眼神警惕:“炎缪?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去!”
炎缪没走,他晕乎乎的又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在了床沿上。
沈枝棠整个人都被他身上的酒气笼罩在内。
“出去?”炎缪笑了,笑声里带着喝醉后的放肆和一丝的苦涩,“我若出得去…何至于此……”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沈枝棠的脸颊,但在她冰冷的目光下,手指一颤,最终停在了半空。
“棠棠…”他眼神又深又沉,像一个深不见底的井,让人想要溺死其中,“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白日夜里,脑子里全是你…”
沈枝棠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你和别人说话,我这里…”炎缪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就像被火燎过一样,疼得发狂…”
“我想靠近你,想得浑身都疼…”
他目光黏在沈枝棠的脸上,眼里是偏执的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月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泛红的眼眶里面是翻滚的欲。
【啊,就这个强制爽!】
【好家伙,还,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教他这么说话的?一顿几个霸总呀?】
【你滚好吗?这是我老婆,你小子想屁吃去吧。】
【LS,我看你才是在想屁吃。】
【看到炎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还有一个月就是沈家的测试大典了,我记得在测试大典之前,老婆就被谁猥亵了来着。】
【不会就是炎缪吧?】
【好像不是吧,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老婆的堂哥,沈礼。】
沈枝棠呼吸一窒,睫毛颤抖。
她压下心中的恶心之感抬眼看向炎缪。
屋中弥漫的酒香让人沉醉,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暧昧。
然而,醉的只有炎缪一人,沈枝棠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动容。
“炎缪,你喝醉了。”她的声音像一盆凉水,浇灭了所有的旖旎,“请自重,立刻离开我的房间。”
现在一看到这些男人,她就感觉到恶心,特别是这些眼神对她十分不友好的男人就更恶心了。
看见沈枝棠眼里的厌恶,炎缪仿佛被重锤击中。
炎缪炽热的眼神骤然一僵,醉意被驱散了几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心好像被狠狠攥紧,疼得他呼吸一窒。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整个人都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又寂寥,连弹幕都有些于心不忍。
【这男的,我觉得不错,要不老婆你就给他吧。】
【好家伙,其实LS只是想看黄色吧。】
【我也赞成老婆和他在一起。】
【看了这么久都老婆,老婆还没有给我们发过福利。】
沈枝棠扫过虚空的目光冰寒,满面冰霜。
她调动神识,紧盯着炎缪,如果他再不出去,她也不必再顾忌两人往日的情分。
就是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能否将傀印成功种到炎缪的神识深处。
这般想着,她突然起身膝行着上前。
沈枝棠的突然靠近让炎缪心中一惊。
他看着沈枝棠,没在她眼里看见半分旖旎,反倒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醉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正要往后退的时候,沈枝棠突然冲他微微一笑。
炎缪后退的身形被定在原地,他痴迷的看着扬唇浅笑的沈枝棠,喉头滚了滚,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凑。
沈枝棠笑着将手指点在了炎缪的眉间,一根傀线侵入炎缪的神识。
炎缪的神识微微一动,他睁开眼睛,沈枝棠点在他眉心的那只手顺势抚摸他的脸颊。
那一丝异样被驱散,炎缪情不自禁的抬手抓住沈枝棠微凉的小手,脸颊蹭了上去。
谁知下一秒沈枝棠就收回了手,她看着炎缪,冷淡道:“我刚刚试过了,我对你没有感觉,出去。”
炎缪愣在原地,他委屈的看向沈枝棠。
沈枝棠皱起眉头,仿佛强行在忍耐什么,又一次低吼:“出去。”
察觉到沈枝棠的防备,他深深地看了沈枝棠一眼,没有再纠缠,“好…好……”
炎缪往后退了进黑暗中,身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里,消失不见。
房间重新恢复了寂静。
沈枝棠蹙着眉,挥手招来一阵冷风将空气中的酒味吹散。
重新躺下时,却已经没有了睡意。
虽然傀线已经侵入了炎缪的神识中,但是傀印却没有种下,炎缪的神识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强悍。
但是就刚刚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已经在炎缪的神识里埋下了上百根傀线。
所以炎缪才那么听话的走了。
离开沈枝棠房间的炎缪靠在冰冷的院墙上,夜风吹过他发烫的脸颊,刚刚脑海中的混沌缓缓消退,但心口却又冷又重,仿佛那颗心都沉进了冰窟。
“沈枝棠……”
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想象这沈枝棠手指点在自己眉心的微凉,嘴里咀嚼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嚼碎了再融入自己的骨血。
“拒绝我么……”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无妨。”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守护你,强到让你无法忽视……”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站在我身边。”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