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哈……”
林枫挠了挠头，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回头找了个位置坐下，“那司颂遇到危险怎么办？”
“啧，他到底也算是个灵师，武功底子又不差，哪有这么容易遇到危险。”
程藏锋扬手把剑插回鞘中，“再不济，还有小爷分他的符箓，够他撑到小爷过去救人了。”
“嘶，这么信任司颂么……那行吧。”
林枫支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程藏锋看，少年被盯得有些发毛，反手把剑扔到床头，没好气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深更半夜来扰小爷清梦？赶明儿小爷可得早起练剑嗷，不像某些人，睡到日上三竿。”
“其实也没什么事……”
林枫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看向他，“程藏锋，你说……”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绑人？”
程藏锋：“……”
……
几分钟后。
“程道长，请问您……”
“无事。”
“是……”
门口的声音慢慢远去，林枫被摁在案几上，蠕动挣扎无果，张嘴就开始嚎：“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撒手啊啊啊！！！”
林枫作势欲哭，那家伙终于松开手，她嗖一下就溜到旁边，警惕道，“别动！再动我开时停了！！”
“你开。”
程藏锋磨了磨牙齿，“区区玄境，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气死我了！！”
林枫恼怒地跺脚，“你做什么突然动手！！！”
“因为你不干人事。”
程藏锋理直气壮道，悠然倚回原先的位置，“林枫，我且问你嗷，你当初是怎么把司颂带出来的？”
“呃……我和我哥在他那待了好多天，然后……你问这些干嘛！！别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会原谅你！！！”
林枫下意识回答，答到一半，小脑袋转过了弯，又开始生气。
程藏锋也不急，微微颔首，又道：“那我再问你，你怎么不把他绑出来？”
“这……”
林枫一愣，这个问题倒是真把她难住了，她想了想，挠着头道，
“其实我想这么做来着……但主要原因是，当时的我境界太低了，打不过他家的李叔张叔，只能偷偷摸摸的。”
程藏锋：“……”
“那现在就打的过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敲着林枫脑袋，“谢家请的可是合欢宗的一位天境师兄，你一个小小玄境，拿什么和他打？？”
“……所以我来找你了嘛。”
林枫的逻辑严丝合缝，程藏锋更是气得直笑，“我就打的过了吗？”
“……我还以为你无敌的来着……哎！！我的头！！”
程藏锋又一个脑瓜崩顺手弹了过去，林枫抱头鼠窜，他这才满意地收回手，心情大好，
“首先，小爷是凡人，虽说比你强嗷，但打打地境以下还行，地境以上不行……其次，你给我继续说，这个理由不行。”
“说就说！”
现在换林枫急了，她非常不满地嚷嚷着，“还不是司颂一开始不乐意嘛，他不想走，我还能逼他走不成……”
“说得好！”
程藏锋鼓起了掌，随后翻身上床，懒洋洋地平躺下来，“林枫，你又如何假定，那谢栖月就愿意走呢？”
“……”
“我……”
林枫萎靡下去，耷拉着脑袋，“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住内院么，去找她呗。”
程藏锋合上了眼睛，声音依然稳稳当当，“若是她自己愿意走，那就算是天境的对手，小爷也敢带着你们闯上一闯……”
“但，若是她不愿……”
“林枫，哪怕是你，也不能强行更改他人的意志，将她带到自己不愿去的地方。”
“……”
……
在回去的路上，林枫踢着石头子嘟囔着：“什么嘛……说到底，只要她点头就行了嘛……”
在刚才的最后，程藏锋说完那些话，便自顾自睡觉了，一点也没把林枫当外人对待的意思。
听着那家伙平稳的呼吸声，她也只能从窗户翻回出去，打算先回自己房间，明日再去找谢栖月问问……
她走在路上，周遭的环境昏暗无比，谢府茂盛的园子中，微弱的月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洒向大地，勾画出许多形状诡异的影子……
林枫看着随风晃动的树影，没由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后颈皮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但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只能加快脚步，试图迅速通过这片园子……不曾想，一旁的假山后，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贺郎……”
“！！！！！！”
林枫顿时僵在原地，一身汗毛直立，哭丧着脸，把生平干过的坏事全想了个遍，只觉得自己……活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罪该万死啊呜呜——”
她丝毫不敢动弹，立在原地杵了许久，内心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好奇心打败了恐惧。
于茫茫夜色中，她鼓起勇气回头，想看看那女鬼到底长什么模样，好让自己死的明明白白时，不远处，另一道男声紧跟着响起，
“栖月，我们……一起走吧。”
林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