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来了……?”
“那它们又是什么?”
林溯还在发问,总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好多好多,这下连陈照野都察觉到了不对,绷不住了,皱起眉奇怪道,
“兄弟,你这多少有点……”
“不是人了吧?”
“???”
林溯想起了周均先前骂陈照野的那句:‘是人都知道的问题’,挠了挠脑袋,很不乐意的嘀咕起来,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谁规定的人一定要知道这些……我就不知道!”
“……”
陈照野一听就乐了,他很得意,给了周均一个‘我说我不笨吧’的眼神,啧啧两声,晃着他的红毛解释道,
“但这个问题确实是个人就该知道,毕竟,这十年来,每个人都有亲属或朋友丧生于渊的口中,哪怕没有,也肯定听人说过……”
“唔……”
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被林溯记起,他没有曾经的记忆……或者说,他没有被司颂捡回去之前的记忆,自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亲属,他萎靡了,耷拉着脑袋低声嘟囔道,
“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事嘛……”
“林溯,你去过城市的边缘吗?”
周均接过话头,突然这么问着,林溯一下子愣住了,读取司颂记忆时看过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荒凉的土地,奇怪的黑雾,透明的结界……还有把‘他’啃成一块一块的巨兽……他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是那些……”
“对,那就是渊。”
见林溯终于有了知道的东西,周均的面色莫名欣慰起来,连带着平时的冷酷都淡下去不少,
“它们在十年之前降临,算算时间,就是灵魂之神死后的几天内,伴随着浓郁到实质的黑雾,它们在顷刻间便传遍了五域。”
“当时的每个人都以为世界末日来了,大小城镇的灵师都自发守在城镇的最边缘,妄图以萤火之光守住人类的领地,随后,人们便见到了神迹……”
“神迹?”
“对,那是真正的神迹,空间之神的力量。我当时的年纪不大,但觉醒灵力后,我用空间灵师的能力到过不少城市的边缘,所有挡住黑雾的结界都是空间灵力构成的。”
“能做到如此大范围的覆盖又如此长时间的维持……只有神明可以做到。”
周均看了看林溯,发现他听得认真,进而继续说道,
“空间之神是人们唯一知道名字的神明,叫阿里亚,他如同先知那般预知了这场灾难,在各大城镇设下结界,守住了普通人最后的‘栖息地’……虽说位于城镇之外的村落依旧死伤惨重,但,总算是没在第一时间全部覆灭。”
“嗯……”
林溯这才算是真正认识了这方世界,他想了想,奇怪道,
“那照这么说,人只需要躲在城镇不出去,岂不是永远安全了?还有……空间之神如果这么强,为什么不直接消灭渊呢?”
“因为渊会攻击城镇,以及,神明再强也存在极限。”
周均很认可林溯能问出如此有含金量的问题,虽然还是不聪明的样子,但,已经比某些人好上不少了,
“据我的老师推断,空间之神的神力用于维系结界后,所剩的应当不多了,他们的灵力也会得到补充,但毕竟消耗巨大,要一直维持也比较困难。”
“至于渊会攻击城镇和你说的直接消灭渊,前者已经把灵桑大部分的城镇给击破了,如今只剩一个衫城和边角的枫镇,而后者的话,市面上的众说纷纭。”
“目前最主流的观点是,众多神明在等待神境渊的现身,现已知最高阶的渊兽是圣境的,已经隐隐有了突破‘兽’这一形态的趋势,所以人们推断,神境的渊应当各有不同的形态。”
“它们全都不知所踪,只余下底下的渊在人间游荡,没有人知道它们去哪里,万一出现,又该怎么办……”
周均一口气讲了很多东西,他平时很安静,但在需要传授知识时,还是非常合格的学长,林溯当真觉得,周均有做老师的天分……
陈照野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林溯正思考着,终于获得了消息不再是傻子的他愣在原地,迈出的步子顿住半空。
“怎么了?”
周均察觉到了异样,停下脚步想问问林溯的情况,林溯却回过神,可劲把他和陈照野往前推,
“走走走走走……快走……”
“有脏东西,有脏东西过来找我了……”
“我……”
某人正妄图装做不知道来逃过一劫,他们的身后,一处墙角的阴影里,一道青色的身影缓缓走出,
“林溯。”
“……”
“呃哈哈……哈哈哈……”
“这么巧啊司颂,你也在这儿……”
林溯当然没有忘记他此行的目的,他是为了摆脱司颂,去找徐彬,才进入巷子被人莫名其妙的追杀。
虽说现在躲过了追杀,他的目的地也发生了变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回头找司颂重修于好。
司颂很怪,对林溯一直很好,但林溯读取记忆前就觉得他别有目的,读取记忆后更是如此……所以,此刻林溯僵硬着后背,一字一顿的讪笑着,
“你怎么来这里了呀……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嘛……我遇到了两个好心人,我们正打算……”
“这是你的朋友?”
陈照野明显很活跃,他疑惑地问林溯,随后不等林溯否定,便自来熟的上前搂住了司颂的肩膀,
“幸会幸会,我叫陈照野,圣雅书院的玄境的火系灵师。”
“……”
林溯也是此刻才知道陈照野境界,比周均低了一个大阶,他暗暗后悔着,刚才是不是应该直接指认,污蔑司颂也是凶手,毕竟……司颂只有‘凡境’,不可能打过地境的周均和玄境的陈照野……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司颂已经被打上了林溯朋友的标记,更是从最初的不自在到已经温声和陈照野聊天,全盘托出他是木系灵师的事情……
林溯自觉事情不对,自己好像有点要完,便听到陈照野对着司颂热情相邀,
“司颂兄弟,既然你也是灵师的话……”
“不如,和林溯一起加入圣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