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楼附近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有鬼市看热闹的,还有一顶精致的轿子。
柳元宝站在彩楼前,叉腰大喊:“我的朋友们呢?!交出来!”
而彩楼门口,站着之前跟风鸣傀儡打的清冷女子。
女子脸色难看,身上还有几道伤口,身后还有一众合欢宗弟子。
这样看着,倒像是柳元宝和宝宝正在和那个清冷女子对峙。
但细看又不是这样。
因为清冷女子频频看向彩楼里面,像是在看更有话语权的人的眼色。
忽然,彩楼门口停着的轿子掀开,一个素衣女子缓缓走了下来。
那女子长相清秀,修为不过金丹,整个人看起来淡淡的。
清冷女子看向从轿子上下来的女人,眉头皱了起来:“城主夫人。”
商时序几人一愣。
那就是城主方势的妻子?据说是灵兽山庄柳家的旁支的女儿。
城主夫人眼神平静,声音无波无澜:“听说方势死了,我来接他的尸体回府,请妙尊者把他的尸体给我。”
妙尊者也就是那清冷女子,下意识看向彩楼内。
终于,在众人瞩目中,一个看起来才有十二岁的少女走了出来。
那少女脸庞看起来才有十二岁,但身体却是成人身材,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她蹦蹦跳跳,无论是走路还是神态,看起来都很有少女的娇憨和天真。
妙尊者连忙拱手:“童姥。”
童姥一双圆圆的眼睛打量一翻门口的柳元宝和宝宝,又看向来要尸体的城主夫人,舔了舔嘴角:“夫人来要自家夫君的尸体,自然是该给你的。”
说着,她看向柳元宝:“至于你们几个……倒也和我们没有多少仇怨,但。”
她微微眯眼:“你们中的风鸣和那个和尚,我们是无论如何要弄死的。”
柳元宝一愣:“风鸣我倒是还能理解,毕竟误会还没有解决,但是永信怎么了?”
宝宝也很不解,它歪头,两只眼睛里满是疑惑。
妙尊者咬牙:“那个死和尚欺辱了我合欢宗八名女弟子!”
围观众人哗然。
柳元宝瞪大眼睛:“不会吧……他不是和尚吗?!”
对视妙尊者气愤到了极致的目光,他连忙摆手:“……要不这样,你们把人放出来,我们当面问清楚,要是和尚真做了那样的事……我们绝不姑息!”
顿了顿,他歪头:“不对啊……就算是真做了那种事,只要和尚给钱了,就算是合法交易啊……”
他看了看彩楼,陷入沉默,这里……不就是那种地方吗?只要给了钱……那就是自愿的吧……
“住口!”
妙尊者气得脸色发青:“我说的不是那档子事!”
“那他咋啦?”
柳元宝就更不解了,又没干那种事,那倒底干了什么?让妙尊者用上了欺辱两个字?
妙尊者刚想说话,忽然见人群骚动起来,郑婷倩推开人群,一瘸一拐,身上多处伤口地走了进来。
柳元宝一回头,顿时被郑婷倩这副惨样下了一跳。
原本好好的红色裙子破破烂烂,身上多处伤口,倒是眼睛亮晶晶的。
“真挺欠!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柳元宝很诧异,宝宝特别生气,它走过来围着郑婷倩转了转,看起来一副你说我帮你出气的样子。
郑婷倩冷哼:“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
她手里握着的鞭子猛地往前一甩,顿时,自她身后的甩出一个被鞭子绑起来、身穿飘飘白衣的合欢宗弟子。
那合欢宗弟子被打成了猪头,身上的伤口虽然不多,但都是致命伤。
妙尊者一愣,看着自己那派出去的弟子那惨样倒也不生气,只是惊讶地挑了挑眉:“不错啊,金丹初期打金丹后期,居然赢了。”
童姥舔了舔嘴巴,欣赏地看着貌美且能打的郑婷倩。
郑婷倩单手扯着绷带把身上一直流血的伤口绑上,一边皱眉问:“她们还没来吗?”
柳元宝:……不是……你问我啊?我知道个啥啊我知道……
忽然,宝宝耳朵动了动,高兴跺脚脚。
郑婷倩闻到很浓的血腥味,一回头,就看到人群再次散开,来人正是商时序五人。
“你们抱团了?”
郑婷倩咋舌。
商时序点头:“抱了,你也赢了?恭喜。”
郑婷倩笑了,下巴高昂:“呵,也不看看我是谁。”
柳元宝沉默。
他嘿了一声:“你们六都回来了,就没有人去看看风鸣和永信的死活?难道……风鸣和永信已经被拿下了?”
妙尊者皱眉:“我们确实派人去杀了,不过人没回来。”
话音刚落,人群骚动,指着一个方向:“快看,是不是那两个,一个和尚,一个…小姑娘?”
商时序六人齐齐扭头,就看到永信背上背着降魔杵,公主抱着脸色苍白的风鸣朝着人群走了过来。
他此刻易容丹药效过了,也身上的袈裟洗得发白,再加上看上去四五十岁,因此没有多余的话和表情就显得格外宝相庄严。
一步一步走来,别说,气势很足。
他怀里被公主抱着的风鸣眼皮直抽抽,闭着嘴,用气音咬牙切齿说:“死秃驴!放我下来!”
“不可不可,你遭到反噬,又动弹不了,我放你下来,你爬过去都费劲,还是小僧抱着你吧。”
风鸣听到不远处叽叽喳喳的讨论,气得脸越发煞白:“死秃驴,你就不能换个方式吗?比如扛着我!背着我!为什么要抱着我!还是用如此…娘们唧唧的姿势!?”
永信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风鸣,解释:“我得随时保证能看到你的脸,查看你身上的鬼气情况,以做超度清理。好了,小僧好歹从那个金丹中期杀手里救下你,你就别说这些让小僧心寒的话了。”
风鸣刚想扭头看看那些吵吵嚷嚷是怎么个事,忽然听到商时序的声音:“我靠…风鸣这是咋了?”
郑婷倩:“为什么这样抱?好怪…”
温少苏:“可怜的、任人摆布的风鸣。”
常知许不解:“可是这样抱,不是最费力的吗?”
罗青苔锐评:“辣眼睛,一个假和尚,一个死闷骚。”
原本要扭头的风鸣:……我!不是!
他觉得,他还不如真晕了呢。
于是他一声不吭,紧闭双眼,叮嘱永信:“别说我醒着,你就说我没意识了。”
说着,就没了动静。